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大晚上的,刘备召开了大会,宣布了几件大事。
确实让现场的文武官员措不及防。
最关键的就是宣布神武朝廷对益州用兵了,还逼着所有人表态。
表态倒是无所谓,无非就是做做样子。可现在看刘备的样子,可能已经将他们的家人给监视或者控制了起来。
是的,刘备就是这么干了。
在文武官员来州牧府开大会的时候,刘备就命令部队加强了成都城的防御,同时也加派了人手监视整个成都的官员和世家大族。
出现了张松、法正、孟达这样的情况,刘备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否则,最后死的那个就是刘备他自己了。
这也是刘备召集所有文武官员开会的真实目的。
刘备甚至还拿出了一份声讨刘玉的檄文,让在场的文武都一一签上自己的大名。
这份东西是要向全天下宣布的。意味着要是签上自己的大名,就是声讨刘玉的一份子,成为刘备这边的人,被刘备死死地绑在自己的身边。
益州的文武官员脸色像要哭出来。檄文的内容,他们就不用细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内容。想着有朝一日,神武朝廷一统天下,而这份檄文就是他们的催命符。哪怕等他们故去之后,才一统天下,他们的子弟都会受到牵连,严重一点,还会连累整个家族。
事已至此,他们不签也得签了。魏延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稍有不对,拔刀相向。
没有一个官员愿意吃眼前亏的,他们一个个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如果真的有一朝一日,神武朝廷进入益州,他们再说是被刘备强迫的就行了。至于可不可行,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份檄文,最后还真的成为刘玉及其子孙对益州一些顽固的旧势力旧官僚开刀的借口。在上面签字的益州文武官员,在过了几十年后,他们的族人,几乎没有多少在官府中任职的。
众官员都知道自己上了刘备的贼船,要么把刘备给杀了,来一个将功赎罪,要么就是一直跟着刘备干。现在看来,跟着刘备一直干,只能是第一选择了。
等所有的文武官员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刘备、徐庶两人就是高兴了。现在益州官员就是和他们是自己人了。想要背叛刘备,益州文武官员都要想想后果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刘备就让所有文武官员回去,好好地准备,为日后的大战好好的出力。
益州文武官员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刘备告辞,心里面是如何诅咒刘备就不得而知。
刘备美滋滋地看着自己手中签得满满名字的檄文,心想着自己当初为何就不用这种手段呢?要是早有这样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张松和法正还会背叛么?
徐庶一言不发,这种逼人臣服的手段,实在是下下之策。现在的益州情况特殊,徐庶也不得已而为之。
从今夜开始,整个刘备控制下的益州,开始暗地里调兵遣将,应对刘玉可能的攻击。刘玉不是想要欺瞒刘备么?刘备就来一个装傻充愣,让刘玉自以为得逞。
在刘备的内心,想着张松、法正、孟达等人都离开益州了,那么益州就应该没有什么奸细了。
然而,刘备却是完全忽略了曹毕的存在。他可是神武朝廷在益州最大的奸细。
刘备在益州的一举一动,都被曹毕监视着,事无巨细地送到了刘玉的手中。
刘备都知道了刘玉大军将要前来的消息,那么刘玉究竟在干嘛啊?
咱的神武皇帝刘玉刘伯玄,此时已经差不多到了汉中城。
如今他还没有到汉中,却是给了汉中太守黄叙一个大大的难题。
刘玉作为天子,本来汉中太守黄叙是要大张旗鼓、黄土铺地、清水扫街,歌舞升平地迎接刘玉。刘玉就不想要这么麻烦了,直接让黄叙一切从简,能够简单就简单一些,绝对不要太过铺张,也不要太惊动过多的人。
可刘玉想的是这样,但黄叙却是为难。天子的车架那么特殊,从洛阳出发就惊动了不少人。天子车架进入汉中,黄叙要是没有按照礼仪接待,那就是大不敬啊。
身为大将军黄忠的儿子,黄叙真的按照刘玉的旨意做了,肯定会落人口实,以后朝廷纷争之中,肯定有人拿出此事来攻击黄忠。子不教,父之过。在大汉,还是有着这样的潜规则在。
不按照刘玉的旨意去做的话,那就是抗旨不遵,同样会落人口实。
黄叙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脑袋想得都要大了。在汉中呆了这么多年,黄叙对于朝野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有所了解,不比其他人来得差。
“嗨,陛下御驾亲征,真是为难吾了。”黄叙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黄叙在烦恼的时候,府外有人通报,有几个自称是张松、法正、孟达等前来求见黄叙。
黄叙大喜啊,他早就从刘玉那里得知了张松、法正等人是已经归顺了朝廷,是自己人。而且关键的就是张松和法正都是难得一见的智者,自己遇到的难题不就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张松和法正给以一个办法么?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黄叙亲自出门迎接张松和法正等人。
张松和法正、孟达他们从蜀中到达汉中,跋山涉水,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到了汉中。在进入汉中之前,张松他们都感觉到了汉中防守的严密性。如果不是张松和法正、孟达身上有着证明自己是朝廷官员的令牌,都可能被埋伏在汉中城四周的伏兵们给杀掉了。
在来求见黄叙之前,张松让法正他们一起去沐浴一番,好好地梳洗一下外在形象。这是张松的一点点小心思。黄叙是大将军黄忠的儿子,其出身就注定了黄叙的不一般。若是他们灰头土脸的来求见,黄叙要是不悦,那就不好了。另外的就是,灰头土脸的前来,被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来投靠黄叙。那样岂不是自降身份?这种傻事,张松那么聪明才不会去做呢。同时护卫张松的张羡等人,也一样被张松叫过去沐浴更衣。张松可没有厚此薄彼的心思。
张松的想法得到了孟达的支持,但法正就有点抗拒,感觉自己对朝廷付出那么多,日后都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官职,但总比一个太守要高吧。小小的汉中太守都要法正却整理仪容,岂不是贻笑大方。
法正这种心态就是典型的文人风骨在作祟。张松和孟达了解法正的性格,好说歹说才把法正给说服了。
所以黄叙一出门,看到就是一身整洁,全身散发着才智高深气质的张松三人,和几个精神抖擞的武者。
“不愧为智者风范啊。”黄叙不由得心生神往啊。
张松、法正、孟达他们给黄叙的第一感觉非常的好。
“让三位大人等候,实在是下官怠慢了!还请三位大人见谅啊!”黄叙满脸笑容地走向张松他们。
“太守大人客气了!太守大人公务繁忙!是我等叨扰了。”张松作为口才最好的一个,率先应了上去。
黄叙一下子就可以把张松、法正、孟达给认出来,三人的样貌依次分开,法正长得最帅,孟达一般,张松就是最丑的,而且是非一般的丑。
“张大人如此说话,是责怪在下了!”黄叙打着玩笑说道:“下官已经让人备好了酒席,好好地向三位大人赔罪啊。”
黄叙的态度很好,让张松、法正、孟达心中十分受用。特别是张松,黄叙那么近看着他的脸,居然一点诧异都没有,可见是一个心胸广大,不以貌取人之辈。
黄叙当然不会在意张松的样貌。这么多年来,他见过的丑陋之人多了去了,比方说刘玉身边的典韦,长得就像恶鬼一样,黄叙都没有害怕与嫌弃,反倒和典韦相处得很好。再说了,张松都是自己人,黄叙才不会去在意张松的外貌。
黄叙从小就得到黄忠的亲自教导,为人品性都是很不错的。
“太守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法正也说出了一句礼仪话来。
孟达的嘴巴最笨,他选择了不说话,免得得罪人。
“应该的!来,三位大人请,咱们府内说话!”黄叙伸出大手,邀请张松、法正、孟达等人进入。
得到了应该有的尊重,张松、法正、孟达等人不再迟疑,跟随这黄叙的脚步进入了太守府中。
张羡作为张松的侄子,可以跟随张松进入太守府中,其余的护卫,就只能在大门外的偏房休息。这就是身份不同,而待遇不同。
为了招待张松他们,黄叙的确是备下了上好的酒席,各种山珍海味不断地摆上桌前。连张松这种见过无数珍馐美味的人,都感觉到黄叙的确用心。
神武朝廷中的其他太守,是无法像黄叙那样有这么大的手笔。刘玉对大汉的官员算是不错,俸禄都是较高的。可刘玉也对贪污受贿的官员很严苛,一旦发现,直接是杀头的下场,还要抄家。这就是导致神武朝廷的官吏不敢明目张胆的贪赃枉法,。入也就是低了。而黄叙不同,他的堂哥是黄崇,天下第一富商,随手送点礼物给黄叙,就足够黄叙一年的俸禄了。
这不是贪污受贿,而是正常的礼物往来。谁让黄叙和黄崇两人的关系那么好。黄崇又是当今的国舅,从来没有违法乱纪过,做的都是皇家的买卖,清清白白的。
“三位大人,满饮此杯!此乃陛下御赐之酒,珍藏多年。”黄叙平时不喜欢喝酒,这和他以前常年有病在身有关系。
反正这酒一直都没有喝,这次黄叙就拿了出来招待张松等人。
张松、法正、孟达又一次感受到了黄叙的重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却是拿来给他们喝。这种不是重视是什么。
无论是误会还是其他,黄叙和张松、法正、孟达几人是吃喝得其乐融融。
正喝的高兴的时候,黄叙突然间叹息了一声。
张松疑惑地说道:“太守大人,观你的脸色似乎有心事!不知可否说出,让在下等人参详一下。”
张松是人精,他刚才不断地盘算着黄叙对他们这么好的原因。要是说朝廷对他们的重视,让黄叙也是如此的话,张松觉得并不是主要原因。人家黄叙是大将军黄忠的儿子,天下第一富商的堂弟,当今陛下的亲戚,就算是藐视张松他们,也是正常的。其中更大的原因,张松认为是黄叙有困难。而黄叙一声叹息,正应对了张松心中的猜测。
法正和孟达也是看向了黄叙。
黄叙就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孟达就一脸担忧,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棘手啊。
张松和法正笑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在下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太守大人愿不愿意听一听。”张松轻松地说道。
“张大人有办法,还请速速道来啊!下官感激不尽。”黄叙正在烦恼着,有办法不就是最好了么?
张松就把自己的办法给说了出来。
刘玉不是让他一切从简么?那么黄叙在汉中城就不搞什么太大的阵势,顺从了刘玉的心思。但出城五十里,大张旗鼓迎接刘玉,不就是可以了么?
天子驾临,地方官员出城五十里迎接是硬指标。黄叙只要五十里之外没什么人烟的地方迎接刘玉,那就是没有惊动多少人了。
黄叙如同醍醐灌顶,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想不到啊。难怪张松能够做到益州别驾,这份能力简直是绝了。
对于黄叙来说很困难的问题,对张松和法正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三位,请满饮此杯!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啊!”得到解决办法的黄叙举杯说道。
张松、法正、孟达都是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黄叙的身份摆在那里,张松他们也乐于和黄叙结交,多一个朋友,也好过多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