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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扎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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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出来的四条狗浑身金黄、小耳朵耷拉着,四条腿修长有力,一条尾巴短而粗壮,正是红洋特产的水猎犬金短毛。另外还有一条金短毛待在门后,它似乎瘫痪了,只能趴在门口吼叫。

    这些狗跑出来后也是汪汪汪的吼叫不停,狼大狼二率先发难冲它们扑了上去,将军同样扑了上去,不过不是扑向这四条狗,而是扑向狼大和狼二……

    一条高大的汉子站在木屋门口,手里举着一把枪,双管猎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敖沐阳和杨树勇两人,让两人顿时就冷静下来。

    情况很混乱,混乱在将军跟狼大狼二撕扯,而那大汉所属的四条金短毛却在周围扑腾着汪汪叫,像是加油助威……

    这他酿算是什么事?!敖沐阳懵逼了!

    从屋后绕出来的敖富贵叫道:“将军,原来你他吗的是个卧底!”

    敖沐东则叫道:“狗屁,将军肯定是看上这四条小母狗了,这狗东西,什么玩意儿啊,龙头你怎么养的呀!”

    大汉双手稳稳的托着猎枪厉声吼道:“卜谆动!卜谆动!听我德,逗卜谆动!”

    狗叫声、狼嚎声还有人的吼叫声交杂在一起,搞得形势越发混乱。

    对方有狗有枪,自己处境危险,敖沐阳就举起手道:“朋友,冷静,冷静!我们是周围村民,周围的村民,不是坏人,冷静!”

    “卜谆动!”大汉用怪异的腔调喊道。

    敖沐阳指着众人道:“都别动弹,都给我安静。”

    狼大狼二没跟将军真的撕咬,它们混在一起互相啃了两口后,各自带着一嘴毛跑回了敖沐阳身边。

    大汉看到它们三个后双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老敖的心也抖了抖:这种双管猎枪他知道,十几米开外没什么杀伤力,可十米之内近战那绝对是无敌的,一枪打出来他们两个人都得变成筛子!

    还好,大汉双手很稳,虽然稍微抖了一下,但没有走火。

    敖沐阳快速扫了大汉一眼,发现自己先前是印象流了,这不是大汉,而是个高大强壮的老头,头发斑白、胡须斑白,脸上好些地方长出了皱纹,恐怕得有六十岁了。

    老头身上穿了个大袍子,外面破破烂烂,而且像是两件衣服给拼凑起来的一样,有些地方贴着兽皮,有些地方还有暗红痕迹——很像干涸的血液!

    龙德水哆嗦着嘴唇道:“老杨小敖,咱们不是碰上隐居山林多年的逃犯了吧?”

    老头却是听懂了他的话回头给了他一个狠戾的眼神:“你闷食来抓握的?”

    这下子连敖沐阳的心也开始哆嗦:真他酿是个逃犯?!

    被人盯着,龙德水还没种的举起双手,他赶紧说道:“不是不是,别误会啊同志,我们是周围村里的渔民,就是前面,前面有些渔村你知道吗?我们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呀!”

    老头又厉声道:“数的满掂,沃有点不动。”

    “我也不动,大家都不动。”龙德水点头道。

    杨树勇不耐道:“玛德智障,他是说他有点听不懂,不是不动,他是让你说的慢点。”

    他毕竟当过兵,胆量更大。

    清了清嗓子,杨树勇主动开口,用缓慢的声音说道:“老哥,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渔民,不是来抓你的。”

    老头听到‘警察’两字并没有情绪波动,他点点头道:“你闷食来赶神马?”

    “就是来山里转悠一下。”杨树勇笑着解释。

    “狐说!”老头眼睛一瞪,“骗人的,比卢遮那佛会割你的舌头,挖你的眼睛,城发你!”

    敖沐阳一听,这两句话说的倒是挺溜……

    他又听到老头说‘比卢遮那佛’,再看他的打扮和五官,这样他便猛的醒悟过来:“啊,老哥,你是藏族同胞?”

    老头摇摇头:“不时,沃食扎巴哇。”

    琢磨了一下,他又不悦的说道:“你闷都硕沃闷是藏族,沃闷是古来的藏族部落,嗯,古老的藏族不捞……”

    “阿爸,我们就是属于藏族,扎砻人是藏族的分支。”一个小脑袋从木屋的小窗口探了出来,露出满头凌乱短发,“叔叔,我阿爸刚才说,我们是古老的藏族部落,可那还是属于藏族呀。”

    看到小脑袋,老头瞪眼道:“多玛,会去。”

    小脑袋并不怕这个面相严肃的老父亲,他做了个鬼脸依然趴在窗口说道:“你汉语说的太不好了,我听着难受。”

    老头用手擦了擦鼻子道:“沃闷不时喊人,喊人就会骈认!”

    小脑袋孩子倔强的一梗脖子,说道:“谁说的?康老师就不骗人,文医生也没有骗人,他们就是好人,康老师说的对,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

    老头嘟囔了一句话,敖沐阳没有听清,估计是藏语或者他们的部族土语。

    小脑袋孩子笑着又想说什么,结果他忽然脸色一白,接着支撑在窗台上的双手捂着胸口缩身掉了回去。

    老头脸色一变,收起枪急匆匆往屋子里走,他养的狗也先后跑进去,将军遥望着它们一个劲的摇尾巴。

    没有了猎枪威胁,敖沐阳松了口气,他先给了将军脑袋一巴掌:“卧槽,你个狗日的现在是见了母狗忘了爹?”

    将军蹲坐在他身边抬头看着他,狗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纠结。

    杨树勇看着这座小木屋道:“是这个人偷伐的树吗?”

    敖沐阳道:“肯定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把那么多树给拖走?不过肯定跟他有关系,否则他的麻袋也不会丢在那里。”

    不多会,老头抱着小孩出来。

    敖沐阳看小孩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一个劲的缩着身子并且捂着胸口,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便立马想到了曾经的朱朱,便问道:“这孩子心脏有问题?”

    老头阴沉着脸瞪了他一眼,把孩子摆正让他晒太阳。

    敖沐阳继续问道:“他是不是心脏有问题?如果是的话,我可以给他治疗。”

    老头又想瞪他,听完他的话后,眼睛瞪得更大:“@#¥%&*……”

    他叽里咕噜说了好几句话,敖沐阳一个字没听懂。

    杨树勇讪笑着问道:“老哥,你这是说外国话吗?”

    老头反应过来,赶紧改成僵硬的汉语:“泥是深意?!”

    敖沐阳大概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回答道:“你问我那话什么意思是吧?我的意思是,这孩子是不是心脏有问题?这里,心脏……”

    老头不耐的说道:“对,沃吻泥,泥是深意?”

    敖沐阳恍然道:“噢噢,神医啊?我不是,不过我有特效药,专治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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