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开篇第
“没关系,有那个疯疯癫癫的餐馆老板娘在,王姐的注意力转移不到单明泽身上,你顾好你自己那一头就行了。”
‘颜慕恒’的自信出乎了‘舒雪’的意料,他好像并不害怕被发现,舒雪刹那间有些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冷漠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点点疑惑,看着‘颜慕恒’。
过了一会儿,‘舒雪’才冷冷地说道:“那就分头行动吧,还有你得算好后招,万一那个陷阱制不住谢云蒙和枚小小,你的身份必然会遭到怀疑。到时候要怎么办,你最好想想清楚!”说完,‘舒雪’头也不回朝楼梯上方走去,没有任何继续停留的打算。
她在盘算着怎么与文曼曼互换身份,以便达到最佳的效果。他们毕竟不算是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这种互换不能频繁发生,有个一次两次已经是极限了。刑警们不是傻子,尤其是恽夜遥,‘舒雪’必须小心为妙。
当‘舒雪’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站在原地的‘颜慕恒’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懒懒地说道:“就算制不住谢云蒙,我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因为我有最好的替身,而你没有。你那点演技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把他得到手的!以永恒之心的名义起誓!”
刑警是不是想让这个人代替他的身份,一开始单明泽确实是这么怀疑的,但现在看来,刑警能够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到其他人面前,就证明并没有人代替他的身份,那么他失踪究竟可以为谁提供方便呢?单明泽百思不得其解。
在枚小小留下他一个人看顾文玉雅的时候,单明泽就知道女警没有把他当作凶手。之前他躺在塔楼客房里一个人呆了那么久,其实早就已经醒来了,昨天半夜甚至还在王姐眼皮底下同某个人互换了身份,这件事虽然互换身份的另一个人不会担心,但单明泽总觉得王姐应该可以察觉到一点什么?并且暗示给刑警们的。
至少演员先生已经从王姐的态度中看出端倪了,再加上囚禁的事情,单明泽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质疑,但是他没有想到女警居然还能给予他这样的信任,所以当时单明泽对枚小小也是说出了心里话,他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西西。
不管是否是自己带西西下山,还是撮合西西与柳航,单明泽的心意都不会变,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的,那才叫做真正的爱情。单明泽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至少之前,他花的一直都是西西家里的钱,但是花钱并不代表他没有情感,到了关键时刻,单明泽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娱乐室里的所有人一目了然,既没有西西,也没有那个会对西西不利的男人,这样看来,他们有可能都在柳桥蒲的身边,还有舞蹈学院的学生们。且不管其他人如何?老刑警真的有能力关注这么多人,让他们不发生危险吗?万一被钻了空子,西西就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单明泽心里希望刑警可以主动跟他说起西西的事情,但表面上,单明泽不能催促,他当然不想影响刑警们安排好的计划。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他只能隐忍等待,祈祷西西一切平安。
可是,祈祷已经没有用了,爱情的牵绊和担忧,也救不了此刻的西西,小姑娘自己给自己本来可以很美好的人生,在逐渐画上句点。
事实上不用单明泽担心,刑警们很快就会告诉他西西在哪里,而且他们会对单明泽保证西西非常安全。也就是这样的说法和西西的任性妄为,让本可以100%信任刑警的单明泽,在之后差一点因为愤怒,让自己走上绝路。
在这种状态下的一个男人,只可能将自己隐藏得更深,因为恐惧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至少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这样想,但是,奇怪的事情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刻发生,当女人的脚步逐渐踏进男人藏身之所的时候,突然之间,男人猛的扑倒在地上,将自己整个人暴露在女人面前。
这一举动让女人也吓了一跳,刚刚还自信满满的脚步猛地向后退去,不过当她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之后,女人便不再有所顾忌了,在男人的指缝间,她看到了皮肉翻开的惨状,男人摔倒的身体歪斜着,并且怎么也直不起来,那歪斜的地方应该就是原来受伤的伤口之处。
女人开口说:“单明泽,你原来藏在这里呢,你怎么知道进入这三楼的通道?”
“呜呜……”男人只是摇头,嘴里发出如呓语一般的声音,好像是在哀求女人,不要将发现他的事情说出去一样。
“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告诉外面的那些人,他们就会把你当做杀人凶手关起来,甚至把你留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自生自灭,说不定最后还会被真正的凶手灭口,我猜想你大概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吧,是不是为了好处做了凶手的帮凶啊!”
“……我没有。”憋了许久之后,男人才总算吐露出三个字,不过他目光中的痛苦和恐惧更甚了,这种样子女人相信,他绝对不是在演戏。
女人的表情更加冷酷了,他继续说:“如果不想我告发你,那你就把刚才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是不是在这里找到了关于梦境的秘密,还是那个秘密已经被凶手带走了,快说!”
“不是。”男人的回答轻微,但却非常肯定。
西西此刻终于意识到,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回到诡谲屋中,她走到雪地里,那就是把自己送进了坟墓里面。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西西完全失去知觉的身体,像一尊雕塑一样被白色的大雪所覆盖,细碎冰雹不停打在她的脸上,露出来的皮肤除了青紫之外,便是渗人的惨白,就连一双瞳孔也开始扩散,放大,让人感觉可怜之极。
西西想喊,可是喉咙也一起被冻僵了;西西想动,可是双手和双脚已经与雪地相融。在白色的沼泽之中,西西只能任由自己一点一点向下沉去,直到沉入她从未有见过的那片幽暗森林。
西西不拥有特殊的梦境,也从没有见过幽暗森林中自己的另一重人性。在她的眼前,那里仿佛是救赎之地一样。只不过锁住永恒之心的幽暗森林是墨绿色的,而属于西西的幽暗森林是纯白色的而已。
肺部和心脏也随着手脚一起冻僵了,西西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胸腔中的搏动,也完全感觉不到痛苦的窒息,她在潜意识中抬起眼眸向纯白色的幽暗森林深处望去。
那里树影摇曳间有一个人正在等着她,那是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在西西的记忆中,这个人眼里都是钱。和他交往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钱包一样。
甚至西西觉得这几年自己连钱包都不如,钱包只需要付完钱之后就可以休息,而她,付完钱之后,还要成为爱情名义下的玩物!
所以西西恨他,不爱他,即使是一开始的那一点点喜欢,也早已消磨殆尽。现在剩下的只有厌恶。
‘为什么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小于?’
西西感到很伤心,她拼命想要向后退去,可是身体已经由不得她去作主了,因为死神!拿着镰刀人人敬畏的死神早已经站在西西身后,不让她再退却半步。
这件事还说明,塔楼密道、主屋楼上密室、岩石地洞都是连通的,也就是说,诡谲屋所有的密道和密室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四通八达的网。这些在之前的推断中,也曾经叙述过。第二,颜慕恒被另一重人格控制的时候,他应该是知道诡谲屋中所有密道和机关的。
他当时完全不可能选择走娱乐室的暗门,因为那个时间,柳桥蒲和九个男女还呆在暗门附近等待。所以要么颜慕恒走的是与单明泽同一条路,要么就是还有第三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往诡谲屋主屋三楼。
同时,颜慕恒也可能是潜入三楼的神秘者。说到颜慕恒这个人,身上确实存在着不少疑点。当他被另一重喜爱恽夜遥的人格控制的时候,他知道诡谲屋中所有的密道和机关,甚至有可能知道舒雪的身世之谜。
在这一重人格的记忆中,颜慕恒肯定经历过15年前的变故,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
但是在这里,年龄又成为了推理的障碍。按照安泽信中所述来推算,他的女儿与颜慕恒年龄相仿。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说颜慕恒的另一重人格就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呢?其实这样说也有一些牵强。
因为一个还未到独立年龄的孩子,一般家里人是不会把太多的秘密告诉他的,尤其是像安泽这样的家族,而且安泽将诡谲屋中所有的机关和密道,尤其是主屋二楼和三楼保护得那么严密,连常年居住在这里的厨娘婆婆都不知道!如何会去告诉一个小孩呢?
所以说,要么就是颜慕恒谎报了自己的实际年龄,事实上他在15年前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要么就是当初有一个人瞒着安泽,偷偷告诉了小时候的颜慕恒这栋房子里所有的秘密,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管家先生。从管家先生被灭口这件事看来,他当年一定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得多。
事实上,从那个时候开始,唐美雅的感情天平就逐渐偏向了于恰,因为她终于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善良者,谁又是伪装在善良皮囊下的豺狼。不过,相处容易分手难,于泽根本不打算离开唐美雅。
他三番四次的上门纠缠,半路拦截唐美雅,很多时候,都是于恰帮忙解的围,但也有于恰不在的时候,唐美雅因此被于泽殴打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也就是于泽死的那一天,他强行把唐美雅带回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威胁要杀了她,两个人在纠缠的时候,唐美雅失手用桌上的水果刀将于泽捅死。
当她换好衣服跑出去的时候,在马路上遇到了回来的于恰,唐美雅只说自己与他哥哥发生了冲突,很害怕,让于恰帮她藏起来,并没有说于泽已经被她杀死了,所以这件事,于恰根本就不能算是包庇,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唐美雅利用了而已。
枚小小心里当然是对这种说法存有质疑的,因为唐美雅袒护于恰的态度很明显,但枚小小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够去拆穿唐美雅,因为这有可能会让老人不愿意再开口。
“唐奶奶,那么后来于泽的尸体怎么样了呢?”枚小小问道。
“后来我再也没有回去过,只听小恰说,他安顿好我之后回到家里,发现哥哥躺在地板上已经死了,双手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插进自己的胸膛,所有人都认为于泽是自杀的,小恰也没有说出我和于泽见过面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自此以后,小恰在我面前再也没有提起过小泽的事情,我也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后来小恰结婚了,我们也就终止了见面。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同小恰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注定孤身一人,可是没想到,小恰居然给我送来了雅雅。”
在这之中,有一个原本懦弱胆小的人,不断的在为他们之间穿针引线,就算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都没有退缩,这个人现在真真可以担起男子汉这个名号来了,可他却还是保守的称自己为半个男子汉,因为这个称呼是他最重要的那个人给他起的!
第一重血屋后面,居然也有通往三楼的通道,而在屋子门口处,有人跪倒在地上,以及血滴滴落的痕迹。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受伤的单明泽就是从这里前往与柳桥蒲他们会和的呢?
绝对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任何事都要留有反转的余地,所以我们现在并不下定论。
从第一重血屋的衣柜进入,正常来说应该是进入了褐色塔楼的密道里面,也就是一条同外面一模一样的楼道。我们来看一看,那条楼道具体的位置能否与主屋三楼相连。
首先,我们把诡谲屋用最简单的方法拆分开来,主屋就是一个长方体,然后两栋塔楼就是两个很高的圆柱体,蓝色塔楼镶嵌在主屋正前方娱乐室与餐厅交界的地方。
它横向有1/3的部分嵌进了墙壁里面,把娱乐室隔成一间罕见的五边形房间。说明蓝色塔楼的正常楼道与密道都有一部分和主屋二楼以及三楼重合。
接下来是褐色塔楼,它从外面看似与主屋间隔开一小段距离,也就是相邻而居。但是由于密道可以直接与蓝色塔楼相连,也就是避开天桥,直接在厚重的屋檐下方相连。再加上之前发现的双开门。
虽然详细的秘密还没有解开,但是这足以说明褐色塔楼也是与主屋重合的,只要从某一部分进入,就可以到达主屋二楼或者三楼。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安泽的行踪,但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如果不是被人绑架到山上来,你们告诉我这栋诡谲屋的主人名字叫做安泽,我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于恰说完,平静的看着枚小小,等待女警开口说话,可是枚小小却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样,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声音。于恰的故事可信度确实非常高,而且与唐美雅的事情也可以对的上号,照理来说女警应该信任他才是。
可是枚小小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于恰身上,而是来自于坐在他旁边的小雅雅。枚小小仔细观察着这个小姑娘,心中却一直都想不出自己疑惑的出发点究竟在哪里?
而小雅雅此刻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奶奶和外公,一副悲伤无助的样子,她只是被两位老人言语中的情感给打动了,不会向枚小小想得那么多。
好像是受到了女警的影响一样,所有的人不知不觉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只剩下单明泽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和两个唐美雅细碎的抽泣声。
十五年前的明镜屋,第一个‘我’
明镜屋中,50多岁的男人和20多岁的年轻女人躲在刚刚建成的地下室里面,那是在偏屋的地下,没有人发现他们。
年轻女人穿着女仆的制服,可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女仆,而是男人的至亲,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至亲,就同男人本人一样。
现在,他们在商量着该如何留住明镜屋中拥有梦境的‘缪斯’。
话语一直都是男人在说,而女人始终一声不吭,她的表情是厌恶的,说明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不想说话。
三个‘我’,代表三个年龄阶段的女人,都经历过15年前的火灾。
在15年前,第一个女人才二十几岁,很明显她一直在兽人摆布,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活从来就没有幸福过。第二个女人才十几岁,她应该是拥有梦境的人,但最后,因为逼迫和失去自由,梦境枯竭了,她也被安泽囚禁在了诡谲屋三楼之上。
第三个女人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她是最自由的一个,可以随意出入诡谲屋主屋和偏屋,还认识于泽于恰两兄弟。这个女人是善良的,她掌握着过去的真相,并且希望竭尽全力保护与诡谲屋相关的孩子们。
在这里,我们还知道了一点线索,那就是承载起安泽整个梦境之谜的家族,与于泽于恰绝对有拖不了的关系。
女人把恶心丑陋的东西拖到了岩石地洞里面,这东西本来藏在偏屋书房,现在她准备安置到主屋去,主屋那里自从安泽死后,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塔楼密道在哪里了,她完全可以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起来。
只是从岩壁上方的出入口进出,很容易被正在忙碌的家里人发现,而起容易在经过的地方留下痕迹。幸好最好事的那个女仆现在在偏屋里面,其他人没什么事不太会随意走动。
想起刚才在书房里和她交谈的男人,女人就有一种因爱生恨的感觉,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他最终还是想要财富和自由。女人知道,一旦让男人掌握了财富,就等于让他掌握了自由和自己的命脉。女人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想起一楼的结构,在心中与之对应着,谢云蒙并不是个不会动脑筋的人,他只是相对恽夜遥和莫海右来说,没有他们的脑筋那么快。楼下总共分为三个区域:头一个区域是书房和客厅,与这里相距太远,可以排除。
第二个区域是餐厅和厨房,整个形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形,可以分出五片墙壁来,四周四片和正中间一片横向的墙壁。靠近客厅的那片墙壁可以排除,因为它是与客厅共享的。
与娱乐室共享的那一片墙壁是关键,那里肯定是承重墙,也肯定在二楼这些房间的中心点上。围绕着它总共可以形成四个三角形,也就是四个墙角。
横亘在餐厅和厨房之间的墙壁与承重墙之间呈t形,可以形成两个三角形。一个开口朝下厨房,一个开口朝向餐厅。也就是说‘纸牌城堡’首先有了两个支点。然后是娱乐室,除了共享的那一片墙壁之外,娱乐室还剩下四片墙壁。
排除掉靠近卫生间和塔楼的那三片墙壁,就只剩下了大沙发背后的另一片承重墙。娱乐室和餐厅的位置最起码要有三片承重墙,要不然的话,二楼那么多房间撑不起来。
娱乐室大沙发和书报架背后的那片墙壁,其实和同餐厅共享的承重墙也形成一个t形,只不过这个t形空间是一大一小,而不是像餐厅和厨房那么平均。
以此看来,这里也形成了两个三角形,一个开口朝向娱乐室,占用的空间比较大。另一个开口朝向视线范围看不到的地方,占用的空间比较小。进入恽夜遥发现的暗门之后,等于就是进入了那个看不见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