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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姐妹发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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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咏梅邀请周梅一块儿出去转转,周梅却死活不肯。

    在秦咏梅看来,身为一名公安人员,到了一个陌生城市,就该抓紧时间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最起码也要把当地的地头儿给摸熟。

    这也是一种职业习惯。

    而周老师的职业习惯显然是闭门造车。

    秦咏梅在街上转了转,给小孙子买了些衣物、玩具之类东西。

    眼看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了,这才回到宾馆。

    宾馆的门锁着,秦咏梅还以为周梅出去了,就直接拿出钥匙开门。

    打开门却引起一声惊叫。

    原来,周梅老师正在换衣服。

    其实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大家都是女人。

    更何况只是露个后背而已。

    不过这后背却暴露了周梅老师更多的秘密。

    周梅的后背有明显的抓挠的痕迹。

    其实,秦咏梅刚跟周梅接触时就隐约感觉她有一些心理缺陷。

    周梅左边小臂上有抓挠的痕迹。

    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因为这种痕迹很多人都会有。

    比如挠痒痒,被蚊虫叮咬之类的。

    但她那种抓挠的痕迹是新痕迹覆盖着旧痕迹。

    这就不同寻常了。

    再印证她后背抓挠的伤痕,秦咏梅就可以妥妥地给周梅这位心理学家做出心理侧写:她年轻时受过重大打击,并为此痛悔一生。这个重大打击要么跟沙洲县有关,要么跟她下乡的农村有关。

    而且在生活工作中,她是个极其严苛的人。

    她不仅苛责别人,更苛责自己。

    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自我惩戒、自我摧残的倾向。

    生活中很多优秀的成功人士都会出现她这种心理疾患。

    但绝大多数人不会达到她的最后一步。

    周梅是个聪明人,她显然也知道秦咏梅这个土法上马的心理侧写专家的能耐,连忙刻意敷衍。

    “哎呀,我皮肤不大好,经常瘙痒。”

    “呵呵。”秦咏梅笑了。

    “是啊,正常。苟活于世,哪个人不是伤痕累累。”

    秦咏梅这句看似简单,而又哲理深刻的话,让周梅眼眶湿润,差点绷不住了。

    但秦咏梅腰间的BP机突然响起来了。

    这是白客给老妈配的摩托罗拉大汉显。

    它却把老妈害惨了。

    走哪都能抠到她。

    周梅还在一旁艳羡不已:“您这大汉字机真不错啊,得四五千吧,两年工资都不够……”

    秦咏梅看着汉字机的屏幕却脸色大变:“草!”

    等秦咏梅回到县城时,验尸报告都出来了。

    她拿着验尸报告站在案发现场。

    窗户上、门缝里还不时有居民探头探脑。

    这是一个发廊。

    墙上贴着壁纸,地上铺着瓷砖。

    面积只有五六平米。

    由于是相对封闭的空间,作案现场比上一次文锦被害的室外更加惨烈。

    简直就像一个屠宰场。

    地上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墙的四面也迸溅着血迹。

    尽管这么惨烈,但现场的痕迹却能看出凶手并不慌乱。

    甚至很享受这场杀戮。

    虽然不十分确定,但从验尸报告看,该起案子跟文锦被害的案子,应该是同一名凶手所为。

    被害人都穿红色衣服,都是腰臀部被刺。

    但这一次凶手更加从容不迫,他甚至在被害人体内留下了**。

    秦咏梅仔细打量着现场。

    现场这么狼藉,凶手也应该满身血迹才对。

    即便凶手无比自信,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走进夜色里。

    他很可能在现场换掉了衣服鞋子。

    秦咏梅略一打量就找到了罪犯换衣服的位置。

    就在洗手槽那里。

    秦咏梅踮着脚尖走过去。

    眼下,白客的无纺布厂常年给警方提供一次性鞋套。

    但秦咏梅还没用习惯,总觉得自己脚上的鞋子会留下痕迹。

    来到水槽前略一打量,就能看出,水龙头被擦拭过了。

    罪犯一定在这里洗了手,又用东西小心擦拭了。

    尽管吴军他们已经反复检查过了。

    但秦咏梅还是不死心,小心仔细地勘验着水槽。

    就希望犯罪分子留下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

    根据洛卡尔交换定律。

    任何犯罪现场都会发生物质交换。

    不管你多么的小心谨慎,这一切都不可避免。

    秦咏梅在水槽上搜索着,想象着罪犯洗手换衣服时的情形。

    在脑海里,那一幕幕画面反复上演。

    想象了一会儿后,秦咏梅又蹲下来,查看地面。

    毫无疑问,地面也被精心擦拭过了。

    不过应该不是动手而是动脚。

    反正发廊里有的是毛巾,罪犯就把毛巾踩在脚下,避免留下足迹。

    其实在这些毛巾上,罪犯也留下了蛛丝马迹。

    比如,住在东城的人他脚底的物质和西城的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精密的科研设备,这种物质的交换就可以被发现出来。

    可惜,眼下还不具备这种研究能力。

    一抬头,秦咏梅的脑袋差点被水槽下面的钩子挂到。

    原来,水槽是用铸铁架子托着的。

    架子上有几个凸起之处。

    人站在水槽旁,身上的衣服保不齐就会被挂到一点点。

    秦咏梅举起放大镜小心查看着那些凸起。

    果然,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一个凸起上有一丁点丝状物。

    秦咏梅一伸手,袁宪洲就赶紧把镊子和证物瓶递过来。

    秦咏梅小心翼翼把丝状物摘下来放进证物瓶。

    然后递给袁宪洲。

    刚站起来摘下手套,吴军突然走到房门外小声说:“房东回来了。”

    秦咏梅连忙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了。

    这个发廊是一套小杂院院门旁的一个偏厦子。

    房东把它租给了远郊区的一对姐妹。

    秦咏梅走进院子,身形微胖的房东大叔一脸的沮丧:“同志,我……”

    秦咏梅回头看看,院子外面仍然围着看眼儿的半大孩子、老少爷们儿。

    吴军和袁宪洲抬手驱赶着:“去!去!公安办案不要围观!”

    秦咏梅也朝房东大叔抬抬手,示意里面说话。

    来到里屋,一个年轻姑娘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泪。

    秦咏梅看了看问道:“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妹妹。”女孩儿抽抽搭搭地说。

    原来,妹妹三天前回老家一趟,没想到姐姐自己在这里就遇害了。

    秦咏梅招呼房东大叔也坐近一点。

    “你们俩好好回忆一下,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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