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
白河心下咯噔一跳,闪电般缩回目光,可是一时间,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去形容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子。
以上选项皆正确,但并非全部。若是只选一项,更是有失偏颇。
白河见过最美的女子,单以容貌而论,当非怜星那小妞莫属。那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大美女,加上那魅惑众生的媚心气域,简直祸国殃民。然而与圣后一比,却给人一种“不外如是乎”的感觉。
若论最有气质的女子,那就要数李白的姘头邀月,那是一个如皎皎明月一般的女子,勇敢、果断,但与圣后相比,似乎又有点格调不足。
此外还有自己的未婚妻二小姐,美女将军大小姐,大管家玲珑等等,她们无一不是人间绝色,集江南灵气于一身,然而在圣后面前,她们尽皆黯然失色。
这是一个真正完美的女子。
这是一个连天地也为之妒忌的女子。
完美到仿佛多看她一眼那也是一种罪过。
白河不敢再看了,尽管他很想知道圣后那微微一笑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的注意力开始扩散,或者说是终于集中了起来,去听满朝大臣所商议的内容。
这时候,大殿内的讨论之声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激烈。
圣后眉头连皱,口中连出“荒唐”、“荒谬”、“简直可笑”之类的言辞,大臣们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却依然众口一词,坚持己见。
这貌似是君臣之间第一次出现争执不下的情况。
白河听了半响,虽然刚才没留心听前文,但此时也听出个大概来了。
然后这大概的内容就是:
棒子国君觉得整个宇宙都是他们的,于是跑来撩拨大周老大哥的耐性,结果被圣后派人打到他妈都不认得了,于是怒怂一波,并献上“千年”高丽参若干,美其名曰:议和。
而现在圣后与大臣们讨论的重点,就在于还认不认这个小弟。
圣后的意思是不认了,而大臣们却一致认为:我泱泱中华国力强盛,受万国来朝,此乃无上荣耀之事。如今既然棒子们被打趴了,那么我们身为礼仪之邦,理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失了天朝上国的风度云云。
此外,大臣们还从“远交近攻”、“纵横捭阖”的角度,阐述了一番大周、突厥、以及周边小国的三边关系,说如果不认这小弟,继续与之开战,只怕突厥、吐蕃会趁虚而入,犯我边境。
突厥幅员辽阔,从文明的角度来看,他们自然是大周人眼中的“蛮子”,但若单从战力上看,却丝毫不在大周之下。
当年大周举国之力与突厥大战关外,战局僵持不下。后来林家大小姐一刀斩杀右路先锋巴巴哈狗头,圣后乘机杀入敌阵,将突厥可汗一举成擒,强迫突厥退兵,并震慑了西边蠢蠢欲动的吐蕃,这才平息了那一次的战火,赢得短暂的和平。
然而这种和平,其实就跟处~女的那层膜一样,只需要有个引子,轻轻一捅就破了。
如今的棒子国,就是这个引子——因为他们不但向大周称臣,同时也向突厥臣服,是标准的墙头草。
圣后强势,自然不惧开战,可是大臣们却一致认为,此时此刻的大周实在不宜开战,哪怕只是“有可能”,也应该尽力避免。
君臣就这样争执不下。
然后白河当时就笑了。
像这种国家大事,满堂名将贤臣皆在其列,龙椅之上更有英明神武的圣后坐镇,当然是轮不到他这个七品芝麻官来操心。
只是YY一番,他真的觉得很好笑就是了。
棒子国这种弹丸之地,丫的就一个白眼狼,在他的观念之中,只有彻底将其变成大周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部分,方能永除后患。否则,无论战与不战、和与不和,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与官位的高低无关,纯粹是眼界决定思想。白河站在历史的高度看问题,自然不是任何人可比,其中包括圣后。
“白河卿家,你何故发笑?”正听得过瘾,忽然听见圣后问了一句。
白河一愣,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大殿内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就连身旁的二小姐、小绵,此时也是口瞪目呆。
我有笑吗?没有吧?
“关于高丽议和一事,白卿家若有高见,但说无妨。”圣后又道,忽然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百官,又补充一句:“无论你说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陛下,万万不可!”
圣后话音方落,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了。这个人小绵刚介绍过,所以白河认得他,居然是刚才支持圣后任性一把的宋璟,正史上有名的“唐朝四贤相”之一。他刚刚才给白河说过好话,这时又跳出来反对了。
看来,这说话一板一眼的家伙只是对事不对人而已。
“我军正与高丽对峙,每时每刻都有将士在浴血奋战。素闻白河此人不学无术,就算他有可取之处,然则于军国大事又能知晓多少?如今能上朝听宣,已是陛下格外开恩,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又岂容他在此信口雌黄,扰了圣听?”宋璟道。
言下之意就是:听听可以,但想发表意见,你白河还不够资格。
在朝会这种场合,你有资格说话,圣后自然会认真听,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没人有空听你讲废话。既然听了,就难免会有个思考的过程,一旦思考,就有可能会影响到判断,所以,宋璟的反对是相当有道理而且有必要的。
事实上,持反对意见的并不止他宋璟一个,只是他性子比较耿直,敢第一个跳出来而已。
“艾玛,好人啊!”
白河不怒反喜,被人鄙视了还感谢对方的,他两世为人还是头一遭。不是他不想装逼,实在是装逼也得看地方。
在金陵那一亩三分地装装逼可以,但是换在万象神宫,那简直就是作死。虽然圣后金口玉言,无论说什么也会赦免无罪,这的确是一个宠信的信号,但是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信号。
“微臣人微言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白河正想推拒一番,不料刚开口,旁边的小绵就忽然念起了诗来。而她念的,赫然是他与李白“共同创作”的《将进酒》。
朱雀大人侍奉圣后上朝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这小宫女向来极少发言,按照她本人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人类的事,与我何干?如今突然开口,定然事出有因,于是“咦”的一声,顿时满堂肃静。
最主要是,这首诗还相当不错,只听个开头,就让人欲罢不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诗很快念完,小绵平静的看着来俊臣问道,“宋大人,以你所见,我这诗如何?”
“朱雀大人此诗气势豪迈,感情奔放,看似纵情享乐,但其中又暗含孤高桀骜之意,颇有太白之风。”
太白,也就是李太白,宋璟能被后世称为四贤相之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首诗的出处。只不过……
“宋大人好眼力,此诗正是李白所作。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诗作者并非只有一人,而是有二人。”小绵笑道。
“却不知这第二人是谁,竟能与青莲先生对诗?”宋璟问道。
“此人不学无术……”小绵才说了个开头,宋璟就突然面色一变,看了一眼白河道:“莫非是……?”
“没错,就是他。”小绵笑了笑道:“以前很多人都说白河此人不学无术,但是在金陵品酒大会上,白河却与李白共同创作一曲将进酒,宋大人,以你所见,他究竟是有术还是无术?”
“……”宋璟沉默。
这话他反驳不得。他再有才,那是在治国方面,而不在于诗词,当然不会妄自尊大到以为自己可以与号称诗剑酒三绝的李白相提并论。
“寂寞寒窗空守寡,当年怜星这副上联难倒神都无数才子,不知宋大人又对不对得上?”小绵又问。
宋璟再次沉默。
他的才华不在于诗词,也不在于楹联。虽然说诗词对对是每个文人都具备的基本技能,但是很明显,他的技能点并没有在这些“小技能”上浪费太多。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对不上。”小绵笑了笑,接着道,“不过前段时间,这副绝对却终于有了下联,而且还相当不少,其中最优的一句是:惆怅忧怀怕忆情。宋大人,你猜是谁对上来的?”
宋璟不猜。
准确说,他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不肯说——当然又是那“不学无术”的白河了。
沉默半响,他忽然认真道:“白巡察使才高八斗,宋某佩服。然而诗词楹联终究小道尔,高丽议和一事却是事关大周兴亡,两者岂可相提并论?”
他说的好有道理,不过小宫女却有言可对。
“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谓战争,其实就是烧钱的游戏罢了。若是有人能让整个金陵的酒业一夜之间并入兰桂坊名下,成为其连锁分店之一,更在一月之内净赚二十万两白银,这种大事,不知能否与兴亡大事相提并论?”
小绵说这话的时候不只是看着宋璟,她还扫了一圈满朝文武,显然是说给他们听的。说完,她还小手一翻,忽然变戏法似的翻出一个小酒坛来。
“咦,这是……”白河顿时一愣。
他认得这酒坛,正是自己从金陵带来的“土特产”之一,是货真价实的一等好酒,有价无市,上面的标识还是他亲手贴上去的呢。来到神都后,他就放在狗车里面,一直再没动过了。本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向圣后圣后献献宝,顺便替兰爸爸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弄个“皇室特供”之类的以完成他的毕生梦想,没想到,如今居然出现了在小绵的手里。
而大殿内的其他人却“嘶”的一声,再一次传来整整齐齐的抽气声。
到了这时,傻子也知道她说的人到底是谁了。
白酒问世至今也有将将两个月了,金陵作为江南重镇,素来与神都联系颇为紧密,虽说这白酒金陵城内销都有点不够,但是终究还是有很小的一部分流入了神都,落在上流名贵的手中。
饮水思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所以,他们都知道白酒是白河发明的,也知道在自己喝过的美酒之上,传说还有一种由青莲先生李白亲自命名的“二白酒”——如今看来,应该就是朱雀大人手上的这一坛了,他们还知道酒业连锁的事,不过……
也仅限于“知道”的范畴罢了,并没有深究。
因此,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白河凭着白酒究竟赚了多少。
“二十万两白银,一个月……我的天!”
二十万很多吗?
——那得看对比的标准是什么了。
对于大周国库而言,二十万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若以一个白手起家的赘婿为标准的话,那就相当可怕了!
众大臣定定的看着白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一个月净赚二十万两白银,这么强大的吸金能力,只怕负责发行钱币的户部日夜开工也铸造不出那么多来吧!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啊!”众目睽睽之中,白河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如坐针毡的灼热感,可是这次,他却忽然感觉到舒服了很多。自己虽然不想强行装逼,但是由一个能镇住满朝文武百官的朱雀大人代劳的话,那感觉还是挺爽的,哈哈……
默默享受着众大臣的注目礼,他心里有些纠结又有些恶意的想着:二十万两只是首期而已,后续的利润又翻了一倍呢,难道这是我也要告诉你们吗?要是你们知道咱的书在金陵城大卖然后又赚了几十万两的话,会不会当场跪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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