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说：“都不用说全国电网，就火车，火车道顶上那根手指粗的祼线，那是紫铜的，知道现在紫铜多少钱不？”

    王婶说：“这好好吃个饭，还忧国忧民上了，赶紧吃完去一边吹。”

    陈晓拿了两个螃蟹钳子给两个孩子玩儿，小伟妈一扭头看着了，赶紧去抢了下来，拍了陈晓一巴掌说：“你个死丫头，要疯啊？这东西又尖又硬的你也敢给孩子玩，一下插脸上插眼睛上有你哭的。”

    扭头对小伟和陈辉夏茂盛说：“你仨闭嘴，赶紧吃，吃完抱孩子去一边玩去，让小晓和小惠好好吃饭。”

    三个人一缩脖子，低头扒饭，三个人的螃蟹都被分走了，一人得了两个腿，毫无怨言。其实桌上几个老爷们都没吃。习惯，媳妇儿爱吃媳妇吃，媳妇吃剩咱再吃，这和有没有没有任何关系。

    快速扒完饭，哥仨抱着小哥俩撤到二楼客厅去了，正好不用收拾桌子刷碗，哈哈高兴。

    ……

    第二天，中午。

    黄老五一家和郝晓冬全家坐着三辆大解放到了万柳。

    郝晓冬郝晓波和黄老五是坐在车斗上过来的，一下车三个人的头型老酷了，按都按不倒。

    让顺子找了几个人过来帮着卸车上楼，郝晓冬的父母跟着他住，占了个三室的，郝晓波和黄老五是两室。这年头的房子不管几室也就是一个卫生间。

    等三家人归弄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黄老五和郝晓冬哥俩这才过来上楼，来到小伟办公室。

    郝晓冬哥俩这辈子第一次坐电梯，紧紧的抓着里面的扶栏不敢松，紧张的直冒汗，把黄老五乐的不行，就没想过他自己第一次也是虚的心乱跳。

    郝晓波脸有点儿白，挤了点笑出来说：“这大楼，真高。这要是爬上来不得走几个小时啊？”

    黄老五说：“有电梯爬楼梯干什么呀？”

    郝晓波说：“要是，要是停电了呢？”

    “叮”“电梯到达，三十三层。董事长办公室。”

    李娜给每一层语音加了注释，报一下楼层公司名，三十三只有小伟，就直接报办公室了。

    郝晓波探头探脑的往徐徐打开的电梯门外看。

    黄老五说：“看什么看，下来呀。”带头走出电梯，伸手挡住电梯门：“快出来，这玩艺儿会自动关门。”

    郝晓波和郝晓冬从电梯里出来，四下打量着环境。

    米丽娜站起来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黄老五说：“找小伟，他叫我们来的，在不？”

    米丽娜笑着说：“在，今天没出去。您贵姓？”扭身走在前面。

    黄老五说：”我姓黄，他俩姓郝。“

    米丽娜敲了敲门推开：“董事长，有人找，说是你叫过来的，一个姓黄两个姓郝。”

    小伟说：“哦，对，让他们进来吧。黄耀武以后是物业公司的经理，你记一下，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米丽娜侧身比手让黄老五三个人进屋，她跟在后面进来，给三个人泡了茶，然后拿着笔记本轻声问黄老五：“黄经理，麻烦您说一下联系方式，我要做个记录。”

    黄老五把传呼号说了一下，米丽娜道了谢转身出去了，小伟走了过来：“都规置好啦？”

    黄老五说：“我这边简单，就带了几床行李一点儿衣服，缺什么再买呗。他俩是真搬家，东西多。”

    郝晓冬说：“我媳妇儿和我妈收拾呢，人多，快。”

    小伟说：“我在中街买了个酒店，上了台燃油锅炉，冬夏都得烧，就得辛苦你们俩了，要是感觉两个人不够的话就再找几个过来，反正我是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就得靠你俩了。”

    黄老五笑起来，说：“这个我都懂，一个班起码五个人，你循环烧的话得十五个人倒，还得有修理和电工，整个班组得二十个人。至少。”

    郝晓冬点头说：“对的，燃油比烧煤精密的多，人少了不行，容易出事。这个有规定。一个主操两个副操，一个水工一个电工，这是一个班。修理上长白班。”

    小伟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我真不懂。我还以为和原来一样呢。那郝哥，原来你怎么一个人就烧了呢？”

    郝晓冬说：“那锅炉不大，再说烧煤的好弄，顶多也就是上热快点慢点的事儿，花点儿力气就行了，这烧油的不行，好几个地方得随时盯着，就闭个炉都得三个人一起，要不然就，就得完蛋。”

    黄老五说：“这玩艺儿精贵，事儿多。烧煤的多抗造啊，漏水了都能糊弄着继续烧。”

    小伟看着黄老五说：“我发现你什么都懂哈。”

    黄老五说：“你没在厂里上过班，上个两三年你也什么都懂，一天没事就串呗，这呆一天那呆一会儿的，最后什么都鼓捣的门儿清。有啥用啊。”

    小伟问郝晓冬：“那能凑齐人不？不着急，现在刚刚埋罐，开炉还早着呢，得几个月。”

    郝晓冬点头说：“那来得及，我找找，现在弄燃油的不多。”

    小伟说：“行，明天让嫂子到厂里上班，你和波哥就忙活这一摊，不光是找人，得把规程制度什么的这些东西给我定出来。”

    黄老五说：“奉天这边用燃油的地方多，都有现成的章程，找一份就行了，那个是国标，哪都一样。完了，你丈人不是城建局吗？房产局归他管吧？那边司炉工多，去弄几个回来不就完了。”

    小伟说：“我不知道啊，为什么房产局司炉工多？”

    黄老五说：“公家那么多地方呢，不得取暖哪？取暖这事原来都是房产局管。人好挖，原来公家这块待遇都不怎么样，有的地方夏天基本工资都没有。”

    郝晓冬点头说：“对，我原来夏天就没工资，就给五十五块补助。不过不用上班，就在家呆着，可以干点儿别的。”

    郝晓波说：“我们那有，夏天开七成，也得上班。后来让人顶下来了。”

    小伟起来走到办公桌这边打电话。

    “老夏，给你个任务，找你们下面房产局给我弄二十个司炉工，燃油锅炉，要成手。”

    郝晓冬跟了过来，说：“不是不是，不能这么弄。”

    小伟扭头看向郝晓冬：“怎么了？”

    郝晓冬伸手接过电话说：“那个，你好。刚才张总说错了，要三个主操，六个副操，三个水工和三个电工，再要两三个修理。”

    夏茂盛说：“冬哥呀？你们过来啦？”

    郝晓冬愣了一下：“嗯哪，是我，你是？”

    夏茂盛说：“我小夏，夏茂盛。你再说一遍，我记一下。”

    郝晓冬就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