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辈之间比较熟悉，小伟和陈辉就成了小辈子侄，所以胡师长也没好意思逼他们喝酒，再加上老院长喝酒比较佛，两个人有惊无险的吃完了这顿饭，赶紧告辞出来。

    把微醺的老院长送回去，小伟和陈辉开车回到中街。

    搬家还在继续，估计得弄一整天，必竟太琐碎了。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来到小栗玟的办公室说话。

    陈辉说：“你怎么突然跑那边去了？还弄了块地回来。”

    小伟说：“超级市场和蛋糕店真的适合在学校里开，我让辽大的老徐帮我问其他学校，他说警院和电专还用他问哪，我一想也是，就过去看看，没想到还真成了。”

    陈辉说：“那地是怎么弄下来的？”

    小伟说：“他要给咱盖房子跑运输，地算是顺水人情。对了，郑院长说咱们这个月饼，包括模具样式包装什么的可以申请专利，梁哥能懂吧？”

    陈辉说：“那玩艺儿要专利有什么用？他应该能懂，不懂去找懂的呗，能办。”

    小伟说：“那就注册一下吧，我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以后咱们得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陈辉说：“我以为只有商标能注册呢。”

    小伟说：“电专你去没问题吧？”

    陈辉摇摇头：“没啥问题，能有什么问题，那原来就是我们局里的干部培训中心。这块你不用管了，你还是赶紧琢磨库房和沈水湾吧，这块我来跑，最多半个月，奉天所有高校都有准信儿，行吧？”

    小伟问：“你家我婶给琢磨的人什么时候能到？贸易城这边迁完了得他出场了呀，怎么改？”

    陈辉说：“先拆呗，里面得全拆空。晚上我打电话问问。”

    小伟说：“要上洗浴的话，还得上台锅炉，那块你比我懂，看着琢磨装一台什么样的，包括楼上的热水还有取暖一起带着。后院地方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陈辉说：“那还用想，肯定是上燃油，烧柴油。烧煤太脏了，得砌大烟囱还得有煤场，弄的到处是灰。这个锅炉一年四季得烧着，燃油的要好的多，没有灰，噪音也小的多。就是设计安装麻烦点儿，对了，郝晓冬懂不懂燃油锅炉？”

    小伟摇摇头：“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燃油锅炉。”

    陈辉看着小伟眨了眨眼睛，说：“那你知道热水器不？”

    小伟说：“知道啊，家里不是装了吗？”

    陈辉说：“和那个原理差不多，不过改成烧油了，柴油或者煤油。为个得经过专业培训才能上，要不然危险，烧煤的大不了灭炉了，这个弄不好是爆炸，你想想加油站要是爆了什么情况，这个也要埋地下油罐的。”

    小伟想了想说：“那不就是，埋了个炸弹，还是个大的。”

    陈辉说：“到没那么夸张，柴油和煤油没那么危险，但是操作不当就完蛋了，明白吧？”

    小伟说：“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懂啊？”

    陈辉牛逼闪闪的冲小伟挑了挑眉毛：“服不？”

    小伟斜了陈辉一眼：“你知道茄子是栽秧还是撒种不？地瓜呢？韭菜几月份割第一刀？”

    陈辉想了想，站起来说：“我给郝晓冬打个电话问问。你问问胡师长能不能帮忙弄台锅炉，他们军方弄又快又好又便宜，要是他不行我找局里。这个得先装锅炉才能干装修活儿。”

    小伟冲陈辉竖起中指。

    不过电话还得打，这年头买大件工业设备如果没有厂家的门路只能找物资局，是真的会急白头发的，又慢又贵，服务还不好，这也是为什么市场经济放开后物资系统迅速就崩了的主要原因。90年代奇特的物价完全就是他们造成的。

    一台国际上卖四千几百美元的车国内二十几万，一台摩托两万起，自行车四百多，说不完，太多了，本来应该是为老百姓服务，让物资流动起来的单位，反而成为了阻碍物资流通哄抬物价的小能手。

    其实有许多功能单位都在做着与成立目的相反的勾当，但是你能怎么的？

    胡师长相当痛快，一口就答应下来，说马上给小伟这边联系厂家，让他们过来测绘设计。

    小伟说：“胡叔，你安排人把那片地上的东西拆了吧，完了把围墙弄好，到时候建的时候一块儿算钱。拆完了我这边再出方案，我现在连整个地块是什么样的都懵着呢。”

    胡师长哈哈笑起来，说：“行，我马上安排给你平出来，把这边围墙弄好，尽量给你弄规矩点，快，几天就完，到时候我让人联系你们。”

    这边挂断电话，陈辉那边也有了结果，郝晓冬懂燃油操作，当初司炉培训的时候学过，也实际操作过。小伟叹了口气，对陈辉说：“看来郝晓冬这辈子是离不开锅炉了。”

    陈辉说：“怎么的，瞧不起烧锅炉的呀？那是特种岗，大工里的大工，由其是这种燃油大型炉子，岗位工资知道多少钱不？三百起步，就是在厂里一个月也是妥妥的七八百元，明白吧？”

    92年钢铁企业一个普工一个月基本工资一百九十多，加上岗位绩效奖金什么的能开四百来块钱，七八百绝对算是高工资了。

    小伟问：“郝晓波出院没？”

    陈辉晃了晃电话：“早就出了，咱们回来第二天人家就回家了，住院本来也没什么用。说了，明后天就搬过来了，全家过来。郝晓冬和郝晓波是想过来上班多挣点儿，他家老人是感觉得罪人了赶紧跑。我让他去找花生办户口的事了，这边你给打个招呼。”

    小伟说：“郝晓冬说他家老人想赶紧跑啊？”

    陈辉点点头，笑着说：“一听得罪的是重机厂的厂长老头就慌了。现在干什么？你还准备去哪晃一圈儿？再弄块地回来你就牛逼了。”

    小伟说：“那是白来的呀？人家干工程你不给钱哪？这只能说人家会办事，和上亿的工程相比十万算什么？你没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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