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自由之身
“就算真如你所说,那又能怎样?你不属于谁,你只属于自己,只属于那个能够活出精彩的,最美好的自己。”王耀凭借吕衡天传授给他的“嘴炮”,不停的安慰美琴,美琴也已有动容之色,王耀的心中,莫名的欣慰,庆幸着此刻站在这里“嘴炮”美琴的是他,而不是吕衡天,要不然,他就真没机会了。
“最好的自己?可我的灵魂……还属于自己吗?”
“没必要这么悲观,你能跟我这么说话,那就证明,这并不是剧本上的台词,你就是你,一个健康阳光的女孩,一个独一无二的你。”王耀笑着摸了摸美琴的头,美琴当场温顺的像只小猫,一个劲的往王耀怀里黏,“你很像我的一个室友,一个嫉恶如仇,敢于打抱不平,身手矫健的你,一个陷入迷惘却不停的在人前掩饰脆弱的你,都是傲娇到爱在心头口难开。而你,比她年轻,你是冉冉升起的朝阳。你若要痛快的哭一场,我的肩膀是免费的,但你若要自寻短见,身为旅伴,我不会答应。”
这些“心灵鸡汤”深深打动了美琴的少女心,她抬起脸,泪眼朦胧的注视着王耀炯炯有神的双眼,会心一笑后,卖起了萌:“王耀……能被你这样安慰,我很高兴……只是我……”
“别再说了……你被原先的时空抛弃,被他人强加给你的记忆牵绊,看似不幸,但换个角度看,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啊。”王耀说道,“你被抛弃,就证明你完全自由了啊!你不用再顺着别人的思路走,不再是别人故事里受规则束缚的提线木偶了,你可以不受任何人支配,自由摆布你的意志,活出你自己的一片天了,难道不是?什么虚幻不虚幻,我此刻拥抱的,是一个全新的你,一个解开束缚、完全自由的女孩啊!”
“我……我有办法,活出自己的精彩吗?”美琴还有些犹豫。
王耀摸着美琴的头发,循循善诱:“美琴……做你自己,别信那个道士没安好心的鬼话。大家都看见了,你打倒那个抢匪的时候,英姿飒爽的模样,那样的你,有多么英雄啊!你有你自己的正义感,你有你独特的英雄气概。做你能做的事,以你自己的活法,用你自己的本能去说、去做,我相信,无论哪一个次元、哪一个世界,你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我相信……”
“可我……在人们心中,尤其是在特定圈子里,我早就不陌生了……他们都叫我‘炮姐’,推举我当什么‘萌王’……简直,就把我人气偶像来看……恐怕,我真的不能生活在这里……”
“这不很好吗?”王耀拍拍美琴,笑容绽放,“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你、支持你,你可不能让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失望啊。既然你有超能力,那就可以用来行侠仗义、打击犯罪,像超人、蜘蛛侠他们,平常不也是普通人吗?而你和漫画里的英雄不同的是,你是完全自由的、独立的存在啊……”
言尽于此,美琴止住了哭泣,挣扎不定的灵魂得到了慰藉。她的脸上重新绽开了笑容的花朵,王耀伸手拭去了美琴眼角的泪花,憨厚的一笑:“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更迷人……”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会保持一颗平常心,去实现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美琴不再想不开,反而意外的握住了王耀的手,令王耀怦然心动,“等北京之旅结束后,我想跟你走……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的,住宅的房租我会自行解决……”
“这个……哈哈,求之不得!我不用当衡天的儿子啦!”刚一激动,说漏了嘴,王耀立马转成一脸严肃状,傻愣的点头,“嗯……我是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阿里阿多!”美琴兴奋的一跃三丈,然后撒娇似的的摇起了王耀的手,“我肚子饿了,一起出去吃顿宵夜吧,我请客,你要吃什么尽管说,姐姐手头还有不少钱呢……”
北京和上海一样是座不夜城,夜晚处处霓虹闪烁、灯火辉煌,热闹的街市上店铺都没有打烊。王耀拉着美琴的手,兴高采烈。回想当初交往的那些女朋友,连手都没牵到,如今就靠一通嘴炮,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少女的心,王耀总算悟出了真理。在人真正脆弱的时候雪中送炭,好过任何时候的锦上添花,“把妹”最关键的不是自己有什么,而是别人需要什么!
王耀沾沾自喜,脸上的傻笑都遮掩不住,开始飘飘欲仙了。自认为掌握了“撩妹精髓”,已经成功超越吕衡天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算他俘获了美琴的芳心,也还是免不了踩进赌局,而这一点,跟他有没有找到女朋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并且,他怎么也预料不到,御坂美琴跟他之间的感情,也多半就仅限于走到这一步了,本以为是崛起,孰料已是巅峰。
在服装店里,王耀为美琴挑了顶鸭舌帽,本来王耀要选粉色的,可美琴执意挑了黑色的那顶,硬是要把自己打扮成“假小子”。不过对于王耀挑的墨镜,美琴倒是没拒绝。可最后在柜台付钱时,王耀刚要摆阔,美琴却碍于面子,执意要自己付钱,王耀心道,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于是他还是强行付了墨镜的钱,这让美琴红了一圈脸,很不好意思。
“打扮成这样,应该没人认得出我了吧?”走在路上,美琴不住的把帽子往下压。
王耀笑道:“就算你换上人人都认得出的行头,别人也只会把你当成Cosplay……”
“你要去哪里吃?去哪里都行,今晚姐请客……”美琴一改脆弱小女生模样,又像汉子一样拍着王耀,爽朗的问。
王耀一时没想过,咯咯愣愣的:“这个……嗯,随便……我想吃个鸡……”
于是,美琴就把王耀一路拉到了“肯德基”,点了餐后就跟王耀两人坐在了僻静的角落,面对的,像是恋人出来约会一般。美琴可不曾这么“豪放”过。王耀虽然有时呆头呆脑,但并非不解风情之人,情商不低,而美琴却没想太多,今晚,只是单纯出来吃了饭而已。
“我想我会试着去爱这个世界,成为最真实的自己。但我哪也去不了,所以只有你能安顿我……”说这些话时,美琴还是充满了傲娇之色,“王耀,我想听听,你身边伙伴的故事……”
王耀咬了口汉堡后,愣了一愣,转而笑眯眯的说:“是吗?说来话长啊……总之,我身边没一个正常人……啊,不……请问,你最想听谁的故事?阿古?衡天?龙吹?”
“我想听吴梦鱼的故事。”美琴喝着可乐笑问,“你不是说,她跟我很像吗?我想了解下,你拿她来比我,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这个嘛……听我慢慢道来。很久很久以前……呃……”
“王耀?你怎么啦?”王耀突然产生奇怪的反应,把美琴吓了一大跳。只见王耀面色骤变,左脸起泡并迅速发肿,两眼上翻,浑身抽搐着就往地上倒去。
美琴赶紧搀住王耀,大惊失色:“别吓我啊……喂……振作点……”
“汉堡……这汉堡……里面是什么……”王耀的口齿渐渐模糊起来,一副弥留之际的惨淡样。
美琴一愣:“肯德基最新口味的……香菜味汉堡啊!服务员跟我推销的,怎么了……”
“香菜……我讨厌香菜……我从小害怕香菜……我香菜过敏……中毒了……呃……”王耀的脸和嘴肿胀得像小山包,在美琴的怀里停留了几秒后,就失去了知觉。
泪子在酒店房间里,怎么也等不到美琴回来。百无聊赖之下,她拿出了“迪迦奥特曼”的玩偶,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顺带开起笔记本电脑,在网上输入了“迪迦奥特曼”这几个字眼。虽然也看到不少玩偶软胶,但与她手里的“迪迦奥特曼”多多少少都有些区别。
“难道,因为我的做工比较逼真?”泪子翻找了一阵,又想在玩偶上找到些生产厂家的标记,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找了很多家商铺,都没有卖同款的软胶。泪子联系到其中的一位卖家,把她手里迪迦玩偶的照片发给了她,让她看看是不是同款,因为只有这家既卖游戏机、兼代打网游且顺带卖手办的店里,才能找到与她手中迪迦一样逼真的怪兽人偶。
卖家很快用日文回复了她,看样子非常激动:“这根本不是一般的玩偶,这是被特殊力量封印,化为软胶的真实存在!”
泪子一惊,赶忙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的?还有,那几张可爱的双马尾少女的照片,是你本人吗?”
对方几乎第一时间回话:“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还有,多谢夸奖,欧尼酱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手里的‘迪迦奥特曼’能卖多少钱?”
“这个……恐怕是无价之宝啊。我们的店里只卖怪兽,已经没有奥特曼卖了。”
“这样啊……谢谢啊,这个‘迪迦’应该跟你卖的是同款了,我大概也略知一二了……”
结束了对话,泪子莫名感到心乱如麻。可以肯定,这个双马尾的卖家绝对不一般,之前那句恐怕是她说漏嘴了吧?
不知昏睡了多久,王耀醒来时天色已明,太阳都晒屁股了。他下意识的摸摸脸,又照了照手机屏幕,然后自己也大吃一惊:“咦?不会吧?中毒症状都没有?难道我又做梦,梦见自己吃香菜了?”
所有的过敏症状都消失得荡然无存,像是从未中过毒。这里不是医院病房,而是酒店套房,这就奇怪了,哪有睡一觉就能解读的?
王耀正纳闷时,酒店房门应声而开,来的是美琴。王耀连忙质问:“美琴,昨天我不是过敏了吗?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嘛……”美琴眼珠一转,天真烂漫的笑了起来,手里拿出了一枚绿色的小瓶子,“还好我有解毒抗过敏的特效药,拿你试了试,果然几秒钟就见效了,只是会让你昏睡一阵。”
“这小瓶子?你自带的药?”王耀一脸的茫然错愕。
“嘻嘻……”美琴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方盒子,里面装着红、黄、白、黑,加上手里的绿瓶,就是五瓶药剂,每一个瓶子上都有日文写着不同的文字,其中红瓶写着“治外伤、烧伤、枪伤、钝器伤”、黄瓶写着“防雾霾、养肺、治呼吸道、流感”、白瓶写着“保心、护肾、无害安.眠药、不可用于自杀”、黑瓶写着“只可一次,接断臂、治骨折骨裂”,而绿瓶则写着“治过敏、瞬间排毒、抗皮肤瘙痒、美白防晒”这些字。
这些瓶子里都装着精致的胶囊,王耀每一个都看过之后,大呼神奇:“天呐……世上竟然有这等奇事,连接断臂都能用吃药解决……”
“这是一个青蛙脸的医生在我临行前给我的,现在次元修正,他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这些药已经绝版,吃完就没了。”美琴说道,“这恐怕真会造成时间悖论呢。没想到,二次元的药居然能救三次元的人,看来,这一切真的不是虚幻,我经过的事,还是有意义的。”
“谢谢你……”王耀笑逐颜开的下了床,活动了几下筋骨,“好……睡了一觉,我现在精神百倍啊!不过下次这种神奇的药,就不必拿来治这小小的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