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爸爸
“这不怪他,怨我自己。”络元培一脸愧疚,“当年我和他母亲是包办婚姻,我们没有感情,后来就离了婚。我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她也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他母亲又郁郁而终,远山他认为是我抛弃了他母亲才造成了这一切,他恨我!”
“我也不敢企求他原谅我!”络元培羞愧地低下头。
“后来我再婚,夫人却没有生育能力,我以为这辈子都无儿无女,要孤苦零丁过完下半辈子,想不到我还有个儿子,还有孙子!”络元培握住江小武的手,激动地说道:“小武啊,原谅爷爷,爷爷也不知道,让你们受苦了!”
“姐……”江小武为难地看向江楠,父亲都不认络元培,自己认他是不是不太好,父亲会不会生气?
江楠叹口气,“叫爷爷吧!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也不该让你来承担,你有了爷爷,姐姐替你高兴,又多了一个疼你的人。”
络元培感激地看向江楠,他看得出来江小武很听她的话,若是她不肯让孙子认自己,他可能真的就不认。好在她这么通情达理。
“姐!”江小武眼睛有点湿,可是这样一来姐姐还是姐姐吗?如果不是,他宁愿要姐姐也不要爸爸或爷爷。
“小武,你放心,姐还是你的亲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弟弟,谁也不能把我们姐弟分开。”江楠朝他点点头。
“姐……”江小武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他很感动,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姐帮了他,现在对他也是不离不弃,不管父亲是谁,她永远是自己的亲姐姐!
络元培欣慰地看向江楠,还好上次没有犯浑,没有因为周芷萱的事把她处置了,不然肯定要后悔死的,如果那样,不仅是儿子,孙子可能都不会认自己。还好,没有一错再错。
“爷爷!”江小武终于叫了一声,泪水奔涌而出,真好,自己终于有了亲人,有了父亲,又有了爷爷,真是太好了!
“好,好孩子!”络元培的泪水也涌了出来,一旁的邹承眼角也湿了,他是真心为老爷子感到高兴。
他辛劳了一辈子,到老了却无依无靠,现在好了,有了儿子,有了孙子,他可以好好安度晚年了。
华国志在一旁也一直没走,就怕老首长一个激动又出什么事,看到他们爷孙相认,也是感慨万千。
“江楠,来!”络元培朝江楠招招手,“你是小武的姐姐,也是我的孙女,这个孙女我认下了。”
“是,络爷爷!”江楠也很激动,为江小武感到高兴,也为络元培高兴,他革命一辈子,晚年能有儿孙缭绕膝下,不再孑然一生,她为他感到庆幸。
“老首长,天色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华国志在一旁提醒。
“好,该回家了。”络元培的擦擦眼角,牵起江小武的手,“走,跟爷爷回家!”
“爷爷,我……”江小武有点为难,“我想先回去看看爸爸。”
“好,应该的,应该的。”络元培点头,“先回去看看你爸爸,再跟爷爷回家。”
络元培让邹承把车先开到胜利小区,看着江小武上了楼,他在车里等着。
江小武直接上了六楼,那里的灯亮着,谢远山应该在家。
开了门,谢远山正坐在客厅里,一身的颓废。
听到动静猛得朝门口看了过去。
“爸爸……”江小武忍不住叫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
“小武!”谢远山呆了呆,激动地走了过去,“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你是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江小武泪如泉涌。
“小武!”谢远山把江小武抱入怀里,眼眶也湿了,“对不起,小武,对不起,我不应该瞒你……,我是不敢,我怕,我怕你不认我,我怕你不原谅我,爸爸对不起你!”谢远山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不,爸爸,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不得已的,对不对?我不怪你,我很高兴,我终于有爸爸了,我再也不是孤儿了……”江小武边哭边说。
“小武……”
父子俩抱头痛哭。
络元培在楼下等得忐忑不安,儿子会不会又不让孙子认自己了,会不会不肯放孙子出来,他不肯原谅自己,他不肯让孙子跟自己,那怎么办?
父子两渐渐安静下来,江小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推谢远山,“爸爸,爷爷还在楼下等我,他让我今晚去他那,对不起,没有征得您的同意我就认了他,他也是个可怜的老人,我如果不下去,他会失望的,他身体也不好,我怕……”
江小武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果他不肯怎么办?两边他都想认,他谁也不想失去。
谢远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去吧,我虽不认他,不妨碍你认他,你愿意可以和他住一起,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
谢远山看着自己懂事的儿子,他不愿意他为难,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去吧,明天早上别忘了上学。”
“谢谢爸!”江小武感动地点头,父亲和爷爷的矛盾一时解不开,但他还是爱自己的,自己也一定要努力,不让他失望。
络元培看见江小武下来终于松了口气,他好担心谢远山不肯放小武,他害怕刚认了孙子就失去。
好在谢远山还没有做得那么绝。
“来,坐到爷爷身边来!”络元培招呼江小武,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嗯!”江小武乖巧地坐过去,“明天我还要上学,爸爸让我别耽误了功课。”
“放心,不会耽误,明天让邹承送你上学!”络元培握着江小武的手,满脸慈爱。
谢远山在楼上看着江小武上车,看着车渐渐远走,心绪复杂。
他知道络元培有权有势,有他在小武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他虽然不认那个人,可是为了儿子他可以隐耐,可以牺牲自己,但他心里永远也不肯原谅那个抛弃母亲的人,不肯认那个忘恩负义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