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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浪淘沙 作者:东川平湖生

    分卷阅读84

    大浪淘沙 作者:东川平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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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每天都辣得汗如雨下还乐此不疲,直到连着吃了好些阵子,才算是腻了。可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想着再去光顾。

    大罗天那边什么东西都讲究适中,不出格,人和人这样,连口味也都规规矩矩,不咸不淡,不甜不辣,吃多了总怀疑自己没有味觉。西南这块就不一样了,吃啥都觉得舌头在跳舞。

    徐记的豆腐脑算是桐城的老字号,每天都有很多人,通常一摊卖完队伍还排老长,就得等下一摊。

    徐临善来得不巧,上一摊刚刚出完。

    路过的天衍瞅见他,一乐:“哟呵,稀罕啊,盛仙门还跟咱小老百姓一样排队呢?”

    徐临善:“……”

    我一定是眼瞎当初才觉得他是个小可怜!

    天衍把手头的袋子递给他,转头走了。

    徐临善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给的是刚买的豆腐脑——那什么,我还是瞎着吧。

    天衍回到破庙里,开始练剑。

    绛屿的飞剑在他手里,自从拿去还被拒之门外后,他也就不客气地直接使了,还省了一笔铸剑的钱。

    陵泉一开始颇有微词,后来奈何囊中羞涩,最终与他们师徒二人同流合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溪教给他的是自创的剑法,目前也就三剑。

    破障、凌云和式微。

    天衍问:“为什么只有三剑?”

    明溪还没说话,陵泉一咏三叹:“江郎才尽啊。”

    天衍一见他师父拔剑,立马抱着剑跑出了庙门,唯恐跑得慢了被殃及池鱼。

    这练剑的场子一被霸占,他也就没地去,在外头晃悠的时候,又赶上了往回走的徐临善。这家伙居然还真等了下一摊。

    天衍:“您这是一碗不够堵嘴么?”

    徐临善心累地说:“您嘴上可留点德吧,我师兄要知道我吃独食,准得撕了我。”

    天衍“嘿嘿”笑了一声,跟在他身边走:“你那么怕他啊?哎,跟我说说你师兄平常都喜欢什么?”

    徐临善瞥了他一眼:“怎么?想追他?少年,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他性冷淡。”

    半天没等到热豆腐的绛屿终究还是心急了,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往外头走,没想到刚打开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诽谤。

    绛屿:“……”

    徐临善一哆嗦:“师……师兄,你听我解释!”

    天衍连忙接住被徐临善落下的豆腐脑,拍了拍小心肝自言自语地“啧”了两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暴殄天物呢。”

    天衍提着袋子走进了盛仙门的大门。

    盛仙门里头基本上就剩了个空壳子,除了绛屿他们几个从大罗天来的,当地的几乎都逐了个遍。其实逐了也好,桐城这个地方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是盛仙门里也没人重视,入门的弟子连金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外丹道没了金丹还能称为外丹道吗?

    桐城的盛仙门,说白了也就是挂着金闪闪的羊头圈钱的武校,学的都是旧武道那一套,还不讲道理,尽教出一些蛮横无理的狗崽子。

    徐临善说了两句绛屿脸色也不见好转,当机立断出门避风头去了,连豆腐脑都没来得及吃。

    天衍把飞剑还给绛屿:“还你,一直也没见着你人。还有,上次谢谢了啊。”

    绛屿躺在睡椅上,闭着眼装死。

    天衍踢了踢他的腿,绛屿反踹了他一下,然后缩到了睡椅上,继续装死。天衍坐他旁边,撑着睡椅俯下身:“哎,不就性冷淡吗?又不是阳痿。”

    绛屿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推了他一把。

    天衍坦然自若地起身:“我作证,他在诽谤。”

    绛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拿什么作证?”他的目光在他身上瞟来瞟去,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在说“要不你色、诱试试”?

    天衍看懂了他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恼羞成怒地说:“死变态!”

    绛屿枕着手臂重新躺下去,笑了一声。

    这乡巴佬真好玩。

    天衍“哼”了一声:“我走了!”

    绛屿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慢走,不送,有空常来。希望有一天你能为真理献身。”

    天衍:“……”

    死变态。

    天衍前脚刚走,徐临善就踩着点回来了。他认为绛屿的气应该已经撒完了。

    果然,绛屿正认真地挑选着挑选着豆腐脑:“这怎么都凉了?”

    他嫌弃地把那碗凉了的推到了一边,徐临善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绛屿动作一顿:“他买的?”

    徐临善点了点头,正准备伸手去拿那碗绛屿不要的,谁知道绛屿手一弯,把两碗都端到了自己面前,用行动诠释着什么叫做“一碗堵不住嘴”。

    徐临善:“……”

    第77章 第七十五章 画影

    半个月后,重影疫卷土重来,这次是在桐城。

    从徐记豆腐摊开始的。

    南方入暑早,路上的闲人也跟着躲到了阴凉处,豆腐摊的生意也跟着凉了下去,这一凉,座无虚席的摊子也渐渐虚了几个位置出来。

    天衍平常就在城里帮点小工,绛屿的跟屁虫——徐临善不知道是不是摸清了他的上下班的规律,今天他前脚从帮工铺子里出来,后脚就被他拖到了这边,然后就看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绛屿老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豆腐脑都吃过一轮了。

    天衍不讲究地抖着衣裳,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再一看对面俩,裹着严严实实的月见袍,一滴汗都没出,实在是很看不惯这些仗着有点小本事就装逼的城头人。

    他抖到一半,眼珠子一转,故意将上衣脱了下来系在腰间,一只脚搭上了板凳,在徐临善“没眼看”的眼神下揽起衣摆扇了扇,大大咧咧地豁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啊,我们乡下人都这样。”

    天衍入明溪门下也有大半年了,武艺也好,仙术也罢,都有了个大概的模样,出去再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邪魔外道”了——最起码,现在说他是邪魔外道,只要脑子还能转,就知道该绕道,而不是上前去作死。

    然而这个邪魔外道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脸和手白的跟锅里的豆腐似的,里头却黑成了煤球,这色彩分明的皮肤打个广告就能去卖美白产品了,肯定能成今年爆款。

    徐临善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怎、怎么做到的?”

    天衍:“太阳公公日的。”

    绛屿老半天没反应过来,哪个太阳公公还要挑着选着日,不知道雨露均沾吗?

    天衍调皮地笑了笑:“独门美白配方,三十两一厘,不还,不赊。”

    徐临善:“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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