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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浪淘沙 作者:东川平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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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浪淘沙 作者:东川平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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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不晓得它是怎么从火海里逃出来的——也多亏它逃了出来。

    萧途以前觉得天衍君无所不能。

    认识林歧后才发现,不对。天衍君也是人,他也有喜怒哀乐,只是因为身居高位,才不为人所知。

    高处不胜寒。

    他冷了多久?

    正待他等结果之时,陆陆续续走了好多人。

    有个同门来拉他:“走走走,看热闹去。听说天衍君和天无君打起来了!”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酒鬼

    林歧和魏延在隔壁山头打,很快。

    等萧途这些人从天衡峰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打完了,林歧就拿了一把小破剑,魏延用的是飞剑。

    人都说天衍君是最接近大道的人,而天无君又是最接近天衍君的人,可是直到他们刀刃相见了,才发现这句话其实掺了水。

    修为差得太多了。

    林歧一只脚都已经踏入了合道境,魏延才刚刚步入还虚境没多久,他的剑固然厉害,可如同一力降十会,林歧靠着境界也能将他压制得无法反抗。

    可是林歧是在和他比剑。

    而且没有用他拿手的听潮剑,就单单用了天衍九剑。

    魏延还是输了。

    林歧拿着小破剑迎风而立,朝着下头的各位掌门问道:“本君的剑,够格教他了吗?”

    萧途累死累活地爬上天无峰,就听到这句话,当即愣在了原地。

    偏生此时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知前因后果后,羡慕地说:“我也好想天衍君为我拔剑。”

    林歧看见萧途,随手把小破剑扔到他怀里,揽着魏延的肩膀走了。

    两个男人,在一场对战中,建立起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友谊。

    萧途双手托着剑,谁知那小破剑看着寒碜,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差点托不稳。

    他漫无边际地想:“他是不是也不想我走?”

    他傻乎乎地托着剑往山下走,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一件蠢事,边走边反复回味那句话,竟出人意料地从中尝出了一点甜味。

    他走着走着就笑了出来,这一笑,才使他如梦方醒,看着手上小破剑有点害羞。

    他换了个持剑的姿势,好歹不像是上供了。

    他走回天衍峰,就看见林歧拿出了一罐葡萄酒,跟魏延分享:“尝尝,我那小徒孙酿的。”

    林歧看见了萧途,就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啧,你还把那小破剑拿回来了?一会儿天无峰的人该让你赔了。”

    萧途也觉得自己挺傻的:“那我送回去?”

    林歧拉着他坐下:“别管了,让他们自己来要。喝不喝?”

    林歧从来不见他喝酒,很好奇。

    不喝你酿来做什么?还一酿一屋子。

    萧途紧张地抱着酒瓶子,他不会喝酒。

    他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毛病,一见酒就醉,度数最低的果子酒都不行。

    魏延评价道:“有点涩。”

    林歧微笑着看着萧途舔了一口,然后说:“这外来的东西就图个鲜,等到晚上,点两根蜡烛,花前月下的,就成烛光晚餐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爱这么玩。你要说多好喝,也不见得比咱们的老白干好到哪儿去。”

    萧途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魏延:“他怎么了?”

    林歧也吓了一跳,把他往上头捞了捞。只见他面色红润,醉眼迷离,迷茫地望着自己。

    林歧松了口气,这才回道:“没事,醉了。你看,这就是反面教材,这种小年轻要在我们洞玄,肯定年年吊车尾。”

    “没有醉。”

    “是是是,瞧我这嘴瓢的。没醉。还喝不喝?”

    “……喝。”

    魏延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歧把一个大好少年灌成一个酒鬼:“……师兄,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萧途已经从“接酒喝”发展到了“要酒喝”,林歧不给他还不高兴,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抓着他的袖子往下扯。林歧笑眯眯地逗着他,不以为意地回答说:“以前害羞嘛。”

    魏延明显不信他的鬼扯,但他也没纠结这茬,而是问:“你打算怎么办?”

    林歧把酒瓶子给了萧途:“去南疆吧,去找我师父。听他的意思,‘魇’好像不足为惧。反正我闲着没事,再加上我师父和魔王的关系我也有点好奇。”

    魏延走后,林歧才回过头来收拾这酒鬼。

    他从萧途手里拿回酒瓶,摇了摇,空的:“就没了?你是开荤开傻了?”

    萧途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他从林歧身上爬了起来,跟自己说了句“站稳,我没醉”,然后也不要林歧扶,半晌过后竟然还真叫他站稳了。

    林歧好奇地看着他,就见他松了口气,认真地说:“你看,我没醉。”

    他越过林歧,往屋里头走,他认为他虽然没醉,但需要休息一下。

    他越走越歪,已经歪出大门十万八千里了,差点一头撞上旁边的青松。萧途按了按脑门,抬头就看见被撞的青松化成了一个人。

    萧途傻乎乎地笑着:“你们好像。”

    林歧:“像什么。”他看见萧途指了指身后的树,没好气地说,“你骂我是木头吗?”

    “嗯。”萧途倒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地说,“要不,你怎么没看出来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酒鬼已经醉成了一滩难泥。

    林歧被死沉死沉的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十分后悔之前作死的行径,没事劝人喝什么酒?

    活该!

    萧途睡着了也总是皱着眉,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总好像有忧不完的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忧个什么。

    恶魇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

    林歧用大拇指轻轻地将他的眉头抚平,叹了口气。

    萧途其实有点怂,看着像只老虎,其实只是只头上顶着“王”的猫——那“王”还是他自己画的。他还跟个老大爷似的,传统得很,老看不惯自己不着四六地到处浪。

    他回回恼羞成怒,可回回又没有真的对自己发火。

    林歧的平易近人都是从洞玄派里学来的,洞玄派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些满嘴跑火车的老车夫,他们把讲骚话当成一种修炼,等到能舌战群雄而岿然不动的时候,就是大成了,常常也没个什么分寸。

    林歧一开始只是觉得洞玄讲双修,一定在人际交往上很有研究,却没想到是这么的有研究,而等他回过神来后,自己就已经被他们腌入味了。

    他后来从洞玄派出来,又在人世行过几转,不断地修正着自己走错的路。这进进退退间,就把他扯成了现在这么个奇奇怪怪的人样。

    林歧还记得有回闹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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