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供奉既然有事，老夫也就不留了，有空常来。”鲁大师神情微动，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却转瞬恢复如常，起身对杜凡拱了拱手，面带笑容的说道。
    “一定。”杜凡冲鲁大师一抱拳，转身向来时方向走去。
    当他走出十几步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鲁大师苍老的声音。
    “灭神丹威力奇大，乃是有损本界平衡之物，慎用。”
    杜凡脚步一顿，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这处鸟语花香之地，他带着目的而来，却走得轻飘飘，就好像他从来不属于这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至始至终，杜凡都没有再回头看上对方一眼，他知道，鲁大师感应到了灭神丹的存在，也明悟了自己此行的来意，并对灭神丹这种级别的法丹生出了动容之心，但是早已打算安度晚年的鲁大师，却真的不想再触碰丹药这个让他一辈子为之疯狂、为之迷茫的东西了，尤其是注定要沾染大因果的灭神丹。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哪怕拥有再多的灭神丹，我这么一个金丹期修士也不可能傲视一界，在我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之前，总有一些难以揣测的力量潜藏在某个角落，当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它就会蹦出来用实践告诉我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外物终究不可取，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正途，灭神丹，只能当做一次性的杀手锏或者保命手段，却不应该成为我过多依赖的凭仗。
    此时此刻，我很明确自己要走的路，我要强大，我要成为像楚连天、灵梦神尊那样的人，我要无拘无束，我要得大自在，我要让那些我所在乎的人、关心的人平安无事，我要窥透生死之苦，得见轮回之秘，我要让自己不再有一丝遗憾……
    有一个崇高的理想是对的，但是在此之前，最好先给自己定下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先赚他一个亿……不对，是先突破到元婴期！”
    这是杜凡离开七星商盟时，脑海中最为强烈的想法。
    ……
    一年后，杜凡或驾驭法宝、或借助传送法阵，辗转来到了四州大战的中心战场，中宛边境主矿区。
    此时，无论宛州还是中州地界的上品灵石矿脉，已经全归问天宗所有了。
    在杜凡看来，虽然问天老祖死了，但是他却深知，问天老祖并不是九州大陆的天，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张扬，而是选择了几座不太引人注目的分支矿脉，打算低调出手，办完事就走。
    ……
    矿山之巅一块巨石上，盘坐着一名黄发男子，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修为元婴前期。
    杜凡催动匿灵幡，隐形而来，悄无声息的欺身到黄发男子背后，一拳轰出时，由黑色雾气幻化而成的豺、狼、虎、豹一闪没入对方身体之中。
    当黄发男子身体爆碎之时，他的元婴也在体内一同毁灭。
    堂堂一位元婴大能，就在这么一个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人一击毙命，形神俱灭。
    杜凡身影浮现，抬手一招，将对方的储物法具连同三杆匿灵幡一起收进了自己的乾坤戒中。
    旋即，他双手掐动法决，身体在一阵骨骼爆响声中一点点变化着，同时面部相貌也随之改变，几个呼吸工夫过后，除了他身上的衣衫，赫然与那名死掉的元婴大能一般无二了。
    杜凡也没有更换衣衫的意思，简单整理了一下袍袖之后，便大步往山下走去。
    ……
    “赵长老，您怎么来了。”矿脉洞口处，一名管事者神态恭敬的问道。
    “此处矿区所有人，全部撤回据点，立即执行。”黄发男子直接发出命令。
    “这……”管事者面露不解和为难之色。
    “我不想听废话。”黄发男子扫了对方一眼，冷冷的打断道。
    “晚辈立刻着手此事。”管事者心中一寒，不敢再有二话，当即一个转身跑回到了矿洞之中，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
    ……
    数个时辰之后，杜凡看着“人去楼空”的偌大一座灵矿，忽然手腕一抖，一个小瓶凭空浮现。
    他将瓶盖打开，立刻就有一小团粉末状物体飘洒而出，落在了灵石矿脉的一处地方。
    杜凡扣上盖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
    接下来，便上演了灵矿压缩的震撼性一幕。
    最终，整座矿山消失，化作深坑中一小滩灵髓液。
    杜凡祭出百兽屏，将这一小滩灵髓液收起来之后，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
    未来大半年时间里，杜凡先后光顾了十几座偏远矿山，收获灵髓液的同时，也顺手灭杀掉了问天宗四名元婴大能。
    这四人的修为在元婴境中都不算太高，只是前期阶段，但却是被无数修真者奉若神明的存在，一旦他们陨落的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引发惊天波澜，轰动整个中州，要知道，在长达数十年的四州大战期间，中州一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损失。
    事实上，若不是柳文生发动那场直捣黄龙的意外突袭，整场大战下来，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元婴期陨落的大事件。
    ……
    这个时候的杜凡，已经远离了战场区域，他驾驭红叶法宝，一路向北。
    站在红叶前端的他，眉头紧皱，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问天老祖这样一个人物，肯定会留下本命灯一类的东西，自身一旦陨落，相关门人便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可是，这都过去两年了，即便为了考全大局，问天宗刻意封锁消息，但是前线战场的布局也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就好像整个问天宗都不知道问天老祖陨落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杜凡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
    “算了，人都死了，还能诈尸不成，问天老祖的事情多想无益，在我突破元婴境之前，还是先去青州一趟，把若曦嘱咐的事情给办了，然后就开始利用灵髓液全力培养那几种逆天灵植。”
    杜凡心中计定，当即一道法决打出，红叶法宝一颤过后，遁速陡然提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