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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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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

    分卷阅读6

    ,你立即回芷蔚殿更衣,母妃先知会你两位舅舅,待你父皇午休起来,我们同去东暖阁,你定要好好表现,明白吗?”

    “是,母妃,宣儿告退。”

    周宣心中烦忧,在芷蔚殿呆了小半个时辰,越觉心浮气躁,午膳随意动了两口,搁下碗筷就出了殿门四处瞎溜达。

    好巧不巧跟周烨碰个正着,东宫太子今日朝服上身,初夏阳光暖而不炽,刚好铺在十岁储君万年不变表情的冰脸上,其实周烨这娃挺耐看的,周宣暗想。

    四周众人脸色大变,两主相遇,必殃池鱼,各各不动声色齐齐退开半尺。

    “二弟,几日不见,清减了些,可是东宫的菜式不合口味,身体重要,莫过于劳累了。”

    “谢皇兄关心,烨儿自当谨记。”

    “呃,这便是贺父皇万寿节搭的戏台子,礼部的人呢?让太子在此作苦力,岂有此理!”

    “......”周烨生生噎了一下,“皇兄,烨儿现供职礼部。”

    “哦,嗬嗬,是吗,”周宣大窘,赶紧顺水拍个马屁,“难怪戏台较之往年大气精良许多,二弟果然见识广博,独具心裁,高手。”

    “皇兄过奖了,皇兄人中龙凤,朝野上下美名远扬,烨儿亦心生仰慕。”

    宋仁、莫听雨满头雾水,这波中邪般的商业互吹是什么情况,说好的死对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嘲讽恶意满屏的针锋相对呢?恕臣等愚钝,理解不能。

    周宣后脊梁发寒,身处冰山跟冰山中心聊天,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寒喧,根本无法想象表情一丝不变的“心生仰慕”,不可思议的是之前心中的烦燥莫名被安抚,情绪沉静下来,甚至还有些奇怪的雀跃,难不成,身子好了,脑子坏了?大抵脑子真坏了,周宣脱口而出:“二弟,皇兄的病好了——”

    周烨眼瞳微缩,随即礼数周全的拱手,“国之幸也。”

    完了,周宣头大如斗,咋管不住嘴,未来皇帝眼中绝非幸也,分明多了疏离与戒备,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必须马上解释。

    “二弟,为兄不是那个意思,为兄的意思是,没什么意思,呃,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周烨前踏半步,微微抬头,眸如寒星直射,“皇兄,要和烨儿抢吗?”

    周宣万万没想到,玲珑七窍之人也会抛直球,或者这恰恰是最高段位的权谋之术?

    周宣愣怔,被一个抢字勾起来的记忆并不美好,周宣眼神迷离,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讽意的浅笑,忽地伸手拥住周烨,软唇贴上对方的耳廓,声线低沉而喑哑:“臣愿陛下,万里山河,千秋万代。”

    说完掉头就走,周宣内心激荡,从未如此痛快过,想酣醉一场,想肆无忌惮狂笑疯吼。

    是了,这就是以自己的意志活着才有的磊落和坦然,这一世,什么母妃,什么舅家,什么皇位,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我,折磨我,把我绑死在一条道上走到黑,我选我的快意江湖,我走我的将臣之路,我信我的周冠君。

    申时三刻,东暖阁内喜气洋洋,淑妃志得意满,兵部尚书顾诚与京畿营驻军统领骠骑大将军顾明又惊又喜,以致当庭洒了英雄泪,感慨皇恩浩荡,祖先佑护。

    景云帝周稷满脸欣慰,招了周宣上前,揉进怀里搓磨一番,安王周宣皇宠盛眷,可见一斑。

    “宣儿,我天元朝万千武师,朕许你随意挑选,宣儿中意的便是朕之旨意。”

    景云帝周稷二十七岁即位登基,现今五十有五,数年来国事烦忧,殚精竭虑,两鬓白发横生。

    周宣回握父皇双手,低头垂眸,父皇的笑意并未达眼底,母家顾氏手握京畿腹兵,帝皇卧榻,岂容猛虎在侧,舅舅以为忠心可鉴日月,殊不知情势会逼人,夺嫡争位,一开始便输在揣测圣意上,如今自己病体大愈,武道上若有所成,舅舅定会寻机托以兵权,周宣后背汗湿,景云帝,动了杀心。

    东暖阁百坪见方之地,在周宣眼中,阴冷寒彻,透骨凉心。

    周宣撩袍跪伏,朝景云帝行了大礼,沉声道:“回父皇,儿臣愿拜镇北军黎诩元帅为师。”

    景云帝眼中阴晴不定,踌躇片刻,问得冷漠:“宣儿,你可想好了?”

    外人眼中只当皇帝不舍安王远行,唯有周宣心中了然,敛了素见的孺慕之色,掷地郑重有声,“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好,宣儿中意,即朕之旨意,来人,拟旨!”

    黎诩回程刚过半,接到景云帝加急圣旨。

    第7章 启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威元帅诩良将之后,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黎太子少保,以江南地益封三千户。今皇子宣仁德尚学,入武威门下,朕谨托,诩教之化之,武有所成,德有所依,天元列祖,江山永固。”

    “黎帅,顾家这是唱的哪出啊,属下想破头也整不明白。”

    黎诩把玩着圣旨,冷冷瞪一眼不省心的副将,“传令下去,急行军,五日内务必抵北大营。”

    ……

    先不说淑妃在东暖阁当场气得半昏,与兄长一起苦苦哀求,而后几日一哭二闹三上吊作了个尽,也未能撼动景云帝半毫,安王北疆之行已成定数,单单芷蔚殿大大小小的侍从就让周宣神烦不已,知琴茹画如丧考妣,韩大郎整日惶惶,莫听雨失魂落魄,处处愁云惨淡,整个芷蔚殿弥漫着大厦将倾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凄然压抑,周宣天天去关雎宫请见,淑妃均拒见,大有不认儿子的趋势。

    安王拜入镇北门下,朝野震动,原本泾渭分明的太子、安王两党俱皆惊疑不定,东宫幕僚处夜夜灯火通明,谋人智士不停探讨安王的本意,谁也不信天上会掉馅饼,一概以阴谋论处之。

    宫外顾府与京畿营更焦虑难安,偏偏明面上还要装出镇定自若圣眷正炽的样子,傻子也知道那镇北军是皇帝的心腹,最容不得牵扯党皇争嫡,龙有逆鳞,安王周宣一戳一个准,犯了景云帝大忌,北疆一行,说好听点,沙场历练,拜师学艺,说难听点,是甘愿为质,缺心眼。

    远行在即,安王爷忙得脚不沾地,今日翠玉轩,明日望红楼,诗棋花茶,飞鹰走狗,与相交匪浅的狐朋狗友及知心小姐姐们依依道别,每每玄武门落锁前才晃回……

    东宫太子照例守在门内,替周宣接了盈怀的物件,甚不在意丢给旁边的宋仁,周宣急眼,“宋仁,小心点,给本王收好了,都是情深意重之物,有个闪失,本王要你项上人头。”

    宋仁哼了一声,“蛐蛐罐,折扇,鸟笼,丝线络子,香囊,还有把桃木铜钱剑,安王殿下猎奇甚广,微臣自愧弗如。”

    装作没听懂对方口里满满的嘲意,周宣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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