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一愣，有些闹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他点头，“对。”

    “她……”林晖皱着眉，揉了揉眼角，微叹：“也许也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运的捉弄，让她做错了事，她给你这些资料，怕是为了赎罪吧。”

    这莫名其妙的跳跃话题让乔寒更摸不着头脑了，但却也能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知道此时与乔安有关。

    “师父，你要对我说的事情，是跟那女人有关对吗？”

    “恩。”林晖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着乔寒，半响，才开口：“乔寒，她……”

    她？

    她什么？

    乔寒盯着自己师父盯了好几秒，都不见师父继续往下说。

    他心里有些着急，特别此时还关乎乔安。

    “师父，她怎么了？”

    林晖看出了他紧张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揪起了几分：“她也姓乔，是老乔的亲生女儿，你的姐姐。”

    “什么？！”

    乔寒猛地站起，因太急，带动了椅子倒在地上，他的脸抽搐了几下，面上的表情复杂的不知如何形容。

    似意外，又似庆幸，还带了点纠结与彷徨。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姐……姐姐？”

    林晖见他如此，紧拽了手中的资料，狠狠心一口气道：“是！当年她被人贩子拐卖，折转被青果帮买走，被培养成杀手，成为了如今道上有名的黑寡妇。”

    乔玲的身世，乔寒也曾听过，但一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他养父母心心念念的亲生女儿。

    他呆愣了半响，才勉强消化掉这消息带来的冲击，他一把抓住师父林晖的手，急急道：“师父，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也看在她提供了那么多消息的份上，等青果帮完全倒了之后，我们对她的审判一切从轻可好？”

    林晖神色复杂的看着乔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诡异沉默了半响，乔寒看出师父的迟疑，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劝道：“师父，她是迫不得已的，你……”

    林晖微闭了眼，撇过头，不愿去触碰他那双似含了光的恳求眼神，只道：“可如果她也是杀了你养父母的那个杀手呢？”

    乔寒愣在了那里，脑子瞬间空白，眼眸的光熄灭，黑漆漆如那深渊，半响，他也未吐露出半个字，满脸的惊悚和不可置信。

    办公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里。

    “资料都在这了！”林晖咬牙，他抽回了手，将资料放在了桌上，忍不住说道：“她当时只是完成青果帮派发下来的任务，并不知情。”

    可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即使情有可原，也无法原谅。

    林晖说完，快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挂上了免打扰的牌子，去了隔壁，蹭同事的办公室避难。

    他知道，乔寒这个时候，最需要安静。

    乔寒呆呆的站在那，不知过了多久，才在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念头。

    怎么会。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指尖轻拂‘乔玲’二字。

    不会的。

    他喘着气，努力平复翻腾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按下，反而如溺水的人，感到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