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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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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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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第一章,欢迎品尝~

    第149章 番外之二

    (一)

    “哦——哦——快回家吧!”

    “小矮子告状去吧!”

    “回家告诉人去吧!”

    萧索摆脱身后追赶的赵小喜、赵小福一行人,从学堂里逃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家跑,一不留神绊到石块,撅着屁股滚了出去,头碰在踩实的泥土地上,摔出一个包。

    身后爆发出一阵哄笑,众顽童高呼:“哦——摔了个狗吃屎!小狗子,叫一声,小狗子!”

    萧索扁扁嘴,狼狈地爬起身,捡起掉落一地的笔墨纸砚,用草纸擦了擦打翻的砚台,继续向前跑去。

    一阵风似的回到家,搁下东西,便听母亲道:“独宝,疯跑什么?仔细打了砚!”

    “没有摔坏的。”他朗声说,“只是洒了墨,擦擦就好了。”

    母亲察觉出异常,丢下药锄走到院子里,见萧索正扒着井台,费力地摇辘轳。“做什么呢?快下来,小心掉进井里!”

    “母亲……我、我洗手。”萧索伸出黑黢黢涂满墨渍的小手,张开了五指还没有母亲一个拳头大,“墨汁洒了……要洗手。”

    “过来,上这边来,我来打水。”母亲将他拎到一旁,摇着辘轳问:“怎么今日散学早,夫子家里有事么?”

    萧索摇摇头:“不是的,今日考试,明天休沐不上学,后日再去。”

    还好明日不必去,后日的事,明日再想。

    母亲拽着最后一截绳子提出木桶,将水倒进盆里,又把他按坐在膝上,一面给他洗着小手,一面问:“你考得如何,可还答得上来么?”

    “我都会的,母亲。”萧索一笑两个梨涡,“我必是甲等,母亲知道什么是甲等么?”

    “不就是头名、最好的,有何不知?”母亲给他擦擦手,摸摸他额头,皱眉道:“这里怎么起了一个包,疼不疼?”

    萧索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到底疼不疼?”母亲问,“怎么弄的,难道和同窗打架了?”

    “并没有。”萧索咕哝道。“不小心……跌倒了。”

    母亲到底是母亲,一眼便知端倪:“还扯谎呢,脸都红了。从小就是这样,一骗人就脸红。说,同谁打架了?你从不惹事的,今日为何打架?”

    “真的没有。”萧索垂下头,盯着自己白嫩嫩的脚趾,上面一道擦破的红痕,“我不会打架的。”

    “你不说,等你爹回来,我告诉他了?”母亲行走江湖的绝技,便是“告诉爹爹”。

    萧索搅着手指踌躇半日,扁嘴道:“母亲不要告诉爹爹,真的没有打架……对不起。”

    “没有打架为何要说对不起呢?”母亲抱起他,进屋放在炕上,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跌打酒来给他擦,“卷起裤腿来,给我瞧瞧。”

    萧索听话地撩起衣裳,稚童雪藕般的皮肤上散布着零星的伤痕,有淤青,有擦破的红印。

    “怎么摔成这样,都不看路的么?”母亲心疼不已,用药酒擦拭干净伤口,给他上了些白药,用价格昂贵的白绫裹了起来。

    “当真是不小心,就摔到了。”萧索竭力辩白,一双黑眸躲躲闪闪,“对不起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独宝不是有意的。”

    “傻瓜,哪有人故意摔自己?”母亲笑着给他换上干净竹布衣裳,将他磕破的旧衣拿出去浆洗缝补。

    萧索拖过炕上的白瓷小枕头躺下,抱着原本摆在窗边的大阿福,自言自语道:“阿福,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我有点儿怕,赵小喜和赵小福一定会打我的……我不想挨打。夫子说,不可以把文章拿给同窗抄,我……我也不知道。给他们抄是不对的,不给他们抄就要挨打……我该怎么办?”

    (二)

    赵小喜、赵小福是村东头赵家的一对孪生兄弟,两个人都壮硕如牛。听说他们的爹在村中大户沈府的铺子里做伙计,附近人都不敢得罪他。

    萧索也不敢,他爹爹去年给官府里的老太爷看病,开罪了官家养的大夫,到现在都无甚生意可做。

    病人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来找他爹。若是有人来看病,他爹又总是免诊金。母亲说,家里现在越来越艰难,惹不起事的。

    早知道就拿给他们抄了,夫子未必看得出来。但是萧索不敢,万一被发现,夫子会用学堂柜子里满满一摞的戒尺打他们手心。

    去年梁兴逃学,和村里的大孩子出去玩,回来被爹娘打了一顿,送到学堂又被夫子打了一顿,两只手肿得老高,笔都握不得。

    萧索可不想变成他那样,他的手比梁兴的手小,肉也比梁兴的肉嫩,打起来肯定更疼。

    “独宝——”母亲在叫他,听声音是柴房传过来的,“快帮我把豆腐端过来,在西屋的案板上!”

    萧索稳稳放下大阿福,急匆匆道:“我先忙啦,晚上和你说话。”

    “就来了。”他应了一声,奔到西屋里,踮着脚将桌上的小竹筐捧下来,“蹬蹬蹬”跑到柴房,“母亲,豆腐有酸味。”

    “我知道,那半边有些坏了,天热放不住。”母亲将尚未变质的豆腐放进菜汤里,大黑锅咕嘟咕嘟冒泡,很香。

    萧索将门口搁着的小杌子搬到橱柜边,踩到上面再踮踮脚,方够到上层放着的陶碗。

    “你爹上山采药了,今晚回不来,就在山上吃。”母亲说,“两只碗就够了,别打了啊。”

    “母亲,爹爹又去采什么药?”他爹最近总是采药,动辄出去几日夜,回来时背篓里却只有家里也种着的田七、紫苏,等药草。

    “你爹去找一种很稀罕的药材,若能找着,卖到沈家开的药铺里,能赚不少银子。到时候你去县里的学堂,花销就不用愁了。”母亲将热气腾腾的菜铲进碗中,嘱咐他端上身后的小盆,“你别动这个,当心烫着。帮母亲拿粥,已经冷好了。”

    萧索抱着盆跟在母亲身后,仰着红扑扑的小脸问:“母亲,我明年就可以去县里上学了么?”

    “那要先考取童生才行。”母亲摆好碗筷,将他提溜到长凳上,“你爹说等明年你就能长个儿,到时候就不用母亲抱你上桌吃饭了。”

    “爹爹每年都这样说,”萧索有些沮丧,“独宝每年都不长个儿。”

    母亲笑笑,掰给他半块白面馒头,收起另外半块,咬了口豆渣饼说:“会长个的,你爹爹生得高,母亲也不矮,独宝怎么可能长不高呢?每个人长得快慢不一,有的人个子发得早,却也早早就不长了。独宝个子虽长得晚,将来兴许比他们还高呢。”

    “真的吗?”即便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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