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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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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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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索趴在车窗上看得津津有味,挂着笑说:“初明这官当得着实不错,你看这里的百姓,人人面带喜气,可见日子过得甚好。”

    “他可是进士出身,直接下放到京县做县令,带的是老虎班。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政令必行,还能治理不好么!”沈砚颇带几分酸意地说。

    窗边人不理他,犹自看热闹。他心里一气,禁不住拍了他屁股一下,凶道:“别看了,老百姓有什么好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多好看!”

    萧索靠回他肩上,叮嘱道:“待会儿见了众人,你不要摆脸子看。就像对待你讨厌的那些大官一样,虚与委蛇、笑脸相迎才好。”

    沈砚心里更不是滋味。

    萧索的话,他到底没听。一整日都拉着脸,倒像来讨债的。好在他掩藏身份、微服而来,因而也无人留意他。

    倒是他的独宝,笑吟吟地走来走去,一时去和欧阳旭说话,一时又去恭喜善姑和王铁嘴。他沾不得酒,饮了两杯便双颊酡红,醉醺醺的,看得人只想把他装进口袋里藏着。

    沈砚瞧得牙痒痒,只好去帮他挡酒,最后反而成了替欧阳旭赚面子,喝了个人仰马翻。

    回去的路上,萧索捧着他脑袋搁在自己腿上,拿着凉帕子给他冰额头,心里像含着一颗糖,甜得化不开。

    今日欧阳旭微醺之际,眼中泛着时过境迁后的光泽,同他说:“独宝,我有话和你说。当初是沈砚给了我们银子,叫我们去刑部门口救你。也是他,让我们照顾你养伤,一日三餐给你送饭。一并连那个给你棒疮药的走方郎中,也是他的人。我还是不喜欢他,更不看好他。但他对你,也算是真心。这我不能骗你。”

    萧索俯下身吻他耳后,轻轻呵气:“我……爱你。”

    可惜,他正酣眠。

    第122章 岁和文集

    沈砚一夜好梦,翌日起来见萧索不在室内,心里窜出七八个念头,一个比一个骇人,忙趿着鞋下地去找。

    他在茶水间里,手中托着一只青花瓷罐正在喂鱼。翡翠缸里养着许多锦鲤,从前宝玉在时,最爱跳到桌上伸长脖子窥探。

    萧索身穿白绫睡衣,下蹬青蓝布履,外披碧色长袍,发束紫金绂带。他平日斯斯文文的,或站或坐都是板板正正,甚少如此刻一样,左腿支着,右腿探在前面,两条裤管松散垂坠,直落在脚面,看上去倒有些别样的潇洒。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喝多了酒对你做了什么事儿。你一恼,又跑了呢。”沈砚上前拥住他,“自己吃饱了么?就先想着喂它们了。”

    “宝玉走了,我也就喂喂它们了。”萧索说着,又在荷叶式的大鱼缸里洒了一把鱼食。

    沈砚从他身后搂着,与他耳鬓厮磨,颇有几分慵懒地说:“你不是还有只瘦猫,就是长得像橘子的那只。把它带来,养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它叫习之。”萧索纠正道,“那是刘思文的猫,他自己分了房舍后,我就送还给他了。”

    沈砚禁不住笑他:“什么破名儿,还习之,怎么不叫考试呢?”

    “不和你说了。”萧索悻悻然放下瓷罐,转身说:“今日衙门还有事,我走了。”

    “这就生气了?”沈砚将他拉回来,指着鱼缸道:“呐,这条起名叫习之,这条起名叫温故,这条叫知新,这条叫登科,这条叫夺魁……行不行?”

    萧索抿抿嘴角:“你可真贫。”

    “我衙门里真有事。”他又道,“言大人出事了,你没听说么?”

    沈砚昨晚回来喝得酩酊大醉,自然不知道京中的变故。萧索伺候他睡下时,听沈三儿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言浚前段时间被参之事尚未有结果,近日又卷进了一桩前朝旧案中。

    “什么前朝旧案?”沈砚眉头紧锁。

    萧索也不知:“我只是听沈三说了一句,昨夜忙着给你煮醒酒汤,还没来得及问。”

    沈砚忙将沈三儿叫进来,细问前因后果,听他道:“属下也知之不详,听人说好像和一本书有关。言大人家藏着的一本书,里面的文字涉嫌影射太宗,被人告发了。”

    “他又和书有什么关系?”沈砚道,“是本什么书,里面写的什么?”

    沈三儿摇头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似乎是前朝哪个名宿大儒写的,叫张……张什么的。”

    “可是张久龄?”萧索试探地问。

    “对对!”沈三儿道,“就是这个张久龄,那书就是他写的。”

    萧索又问:“那书是不是叫《岁和文集》?”

    “好像还真是。”沈三儿若有所思地说。

    沈砚听得一头雾水,迭声催问:“你俩别你一言我一语的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张久龄是哪棵老帮菜,岁和文又是谁?”

    原本气氛严肃,话题沉重,萧索蹙着眉愁云满面,被他一句话瞬间打破了局面。“什么岁和文……张久龄老先生字岁和,他的文章编订成书,所以叫《岁和文集》。至于张久龄,他是我朝开国以来数一数二的大儒,兼收百家之长,又精于孔孟奥义,学问极深,德高望重,素来为人敬仰。”

    “好了,好了。”沈砚听见这念经声便头疼,“你别说这些,只说言浚的事。”

    萧索苦着脸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当初在弘文馆里,我曾帮忙修过一本旧书,正是那《岁和文集》。他一说,我便想起来了,旁的实在不知。但我记得那本书似乎是孤本,言大人家里怎么会有?就算有,那也是本无可争议的书,为何又成了涉嫌影射太宗的禁`书?”

    “你说你在弘文馆里见过那本书?”沈砚挑眉问。

    萧索点点头,不疑有他。

    “你去备车,我要出门。”沈砚吩咐沈三儿,又转身道:“咱们去你那儿。”

    他回屋换过衣裳,匆匆梳洗一番,拉着萧索坐上马车,道:“既然是孤本,你又在弘文馆里见过,这事儿就一定与弘文馆脱不了关系。咱们问问程池去,他不是在你隔壁住嘛。”

    “是了。”萧索道,“我竟忘了他。”

    二人乘车走到子规巷,还未进去便见刘思文远远站在前面。沈砚以为他是来寻萧索的,却听身边人说:“糟了,肯定是程池出事了。”

    萧索无暇细说他们之间的纠缠,只告诉沈砚:“思文兄爱慕程池已久,他必是知道出事了,才在他家门口打转的。”说着,马车已走到街口。

    刘思文一见是他,慌忙上前道:“萧兄,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夜了。程池被刑部的人抓去了,你可知道?”

    沈砚与萧索一前一后地下车,见他上来握住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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