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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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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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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心里打算的是一样,身边人阳奉阴违的又是一样——十一回家便将沈砚悉心收着的蜡烛找了出来。

    阮桐直接去了萧索家,进屋落座,也不喝茶,开门见山地问:“萧公子,南安公主是不是你毒死的?”

    “什么?”萧索莫名其妙,皱着眉否认:“我毒害公主?我何曾……我为何要毒害公主?你今日专程赶来,竟是来问罪的?”

    阮桐心里有计较,并不拿出蜡烛来,只一口咬定是他:“你不用和我赖,我已拿到了证据。将军对你一往情深,待你恩深义重,把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只你如此丧心病狂,竟学那中山狼,要置将军于死地!”

    萧索再好的性子,也不禁光火,何况他一向耿介,更是容不得旁人妄加此罪与自己,当即沉下脸来,肃声道:“你所言之事我一概不知,沈将军如何与我无关,我也不清楚他如何。别说我好好的没必要毒害南安公主,即便有动机,我也不屑于做此事!”

    更何况做不来,当初陆宇要挟他给沈砚下毒,他尚且无能为力,遑论今日情境!以他的胆小、正直、道德操守,以及人生信条,绝做不出这等枭雄行径。

    阮桐细细观察他的反应,心中信了一半,拿出红烛来问他:“你既说不是你,那你又如何解释这蜡烛是怎么回事?这烛芯可浸泡过十几种致命毒草制成的药汁,公主便是点了你送的蜡烛而被毒烟熏死。难道你不知道吗?”

    萧索闻言一怔,不禁讶然:“我……当真不知。”脑中灵光一现,忽又问:“将军他可知此事?”

    阮桐冷笑道:“自然知道,还不许我们过问呢!”

    一语冰住萧索,他跌在椅上,沉默半日,抬头问:“我也要调查此事,你们能否让我一起去查?”

    阮桐等的正是这句话,当即道:“自然无不可,只是此事要瞒着将军,你……”

    “放心罢。”他笑笑,“我不会说。”

    他自然不会说,否则何必做戏去狱中落井下石。

    有萧索相助,此事便容易许多。他虽不是甚达官显贵,但总好过一介白衣。而且他认识大皇子,又不知为何颇得重视,很能说上几句话。大皇子虽不能躬亲查案,但有他的令牌在,出入各处都方便些。

    那对红烛原是从南城蜡油店里专门定做的,萧索同十一、阮桐找过去时,那店铺却上了板,倒像是关张不做的样子。

    三人未找到蜡油店店主,只得去隔壁打探消息。原来这隔壁便是聚义茶行,当初萧索摆摊时,曾给老板写过店名。如今他高中状元,曾经不值钱的笔墨也水涨船高,一字可卖十两银子。

    萧索进了清水衙门御史台,连房舍都赁不起,却不知外面的人已靠模仿他的字迹发了家。那茶行老板将他先时给写的大字装裱一番,供在堂上招揽生意,效果竟还甚好。

    老板看见活财神,喜得一张胖脸包子般挤着,谄笑道:“状元公仪表堂堂,一副飞黄腾达的福相,小人早已看出来了,果然没有错认。状元公今日贵脚临贱地,不知有何吩咐?”

    十一闻言翻了个白眼,阮桐却还微微笑着。

    萧索讪讪道:“店主谬赞,本官愧不敢当。今日原是来找隔壁蜡油店店主的,不知他为何没有开门做生意?”

    老板挑眉说:“怎么,大人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阮桐忙问。

    那老板在萧索面前颇有些卖弄,听见问方故作神秘地说:“开蜡油店那小子姓冯,最是个懦弱无能的浑虫,平日赌钱吃酒,旁的一概不理。好在他家传的手艺不错,还能靠这个混口饭吃。谁知前几日他夜里吃了酒回来,不想掉进那边荷花塘里,竟淹死了。”

    “死了?”唯一的线索中断,十一大失所望,“那他家里还有人没有?”

    阮桐也问:“你可知他家在何处?”

    萧索却道:“此人是自己掉进那荷花池里的,还是被什么人推进去的,可有人看见?”

    老板脸色一变,问道:“大人怀疑他是为人所害?”

    “我不过随口一问。”萧索忙掩饰。

    老板叹了口气,又道:“他死后京兆府带了他的尸身去,各处访查几日,说他是吃醉了酒失足落水而亡,便将案子结了。至于家眷,他倒还真有个娘子,因生得妖娆,举止又轻浮,颇有些名声。他家就在那边小花枝巷里,大人可以去看看。”

    萧索闻言,谢过老板,当即带着十一和阮桐去了小花枝巷。

    彼时言浚正在观风殿里面圣。桓晔穿着单衣歪在榻上,盛夏时节,却还围着薄毯。殿中盈满药香,桌上除去如山的奏折,还搁着两只小银壶。

    商淮将煎好的药倒在碗中,还未动,言浚便抢上前道:“我来罢。”

    桓晔点点头,商淮带人退了下去。

    言浚双膝跪地,轻轻吹温汤药,服侍桓晔饮尽,又将手帕拿来给他擦拭嘴角,最后掖了掖毯子,方道:“皇上日夜操劳,该趁空多歇歇。国事虽然重要,龙体也要保重。”

    桓晔凝眉道:“朕何尝不想垂拱而治,然庙堂之外不安泰,朝堂之内不顺服,叫朕如何能不操心?”说着伸手拿过枕边的奏折与他:“你瞧瞧,这些番子是掐住朕的脖子了,竟敢如此狂悖,真是该死!”

    言浚翻开一看,不觉怒火中烧:“南安不过蕞尔小国,仰仗地势之利,竟肆无忌惮到这般地步,要我朝免其岁贡,日后只献香料,连互市交易也要减税,真是贪得无厌。皇上切不可答应,否则其他藩国都会心存不满,边境就要不安了。”

    桓晔愁容满面道:“朕倒是不想答允,但去年征胥里安已花了不少钱粮,司天监说今年或许还会大涝,现在国库吃紧、钱粮不足,如何能再和南安开战?他们国中虽是女子居多,然个个英勇,比男子丝毫不差。南安周围又有海域相隔,易守难攻,我朝却不善海战,打他们也非易事。那一带的交趾、爪哇诸国,表面上虽与我国交好,却一直心怀叵测,若真开战只怕也是隐患。况且,此事终究是我们理亏。”

    言浚气道:“不过是死了个公主,他们便捏住不放了。国家大事面前,区区一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若他们真的爱惜公主,又岂会命她来和亲!再说,此事究竟是不是我们的错,尚未可知。依臣之见,还需细查才好。”

    桓晔冷笑:“怎么查?沈砚当着文武百官、藩国使节之面,亲口承认是他毒死的公主,还能如何查?他可越发能干了,亏朕如此待他,他竟这般令朕心寒!”一口气未喘匀,剧烈咳嗽起来。

    “皇上莫急,他只是一时糊涂。”言浚忙替他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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