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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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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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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的试子,若能将他放出来录用,天下试子都会感叹皇上爱才之心,人人心向朝廷,个个意愿入仕,则天下才子尽入皇上彀中矣,又何愁江山社稷不稳固!

    如此一来,原本态度坚决的桓晔,也不得不松了口,决定释放萧索。

    于是,萧索那张莫名其妙“丢失”了的卷子,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礼部衙门的案台上。

    “可祁王怎么会答应帮萧索呢?”沈砚问道,“先时问你不肯说,现在总可以说了罢。”

    言浚道:“自然是因为我许了他一件事。”

    “何事?”祁王哪有什么事要去求他?

    “你还记得采买作弊鸽子的陈姓之人吗?”言浚微微一笑,“那人便是祁王府的管家、陈几顾的弟弟,陈几何。”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颗柠檬,三章后和好。

    第34章 雨夜闻铃

    前日言浚查到陈几何的身份,便知文海不过是傀儡,此事幕后主使其实是祁王桓斌。否则区区一个学政,如何能役使堂堂王爷府的大管家。以他的官位,想要在科试中一手遮天,也甚是勉强。

    祁王干涉科考,却不为贪财。实际上,所有受贿银钱,他一文也不过问,全部交由文海处置。他的目的与皇上相同——即选拔人才培植自己的势力。况且他为人素来爽侠,搁不住旁人两句好言相求,便要点头。

    最早有试子拿着银子来求他,他觉得不好推拒,豪口一开便应下了,却未收半个铜子。如此便开了先例,此后只有愈演愈烈之势。

    其实来求他的,也并非都是碌碌无才之辈。即便有真才实学也要来给几个钱,拜一拜山头,表明归顺的心迹,方能高中。否则任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也只有名落孙山的份儿。

    言浚答应祁王不再追究科举之事,将陈几何买鸽子的事在御前掩饰过去,只让对他忠心耿耿的文海顶罪了之。条件便是要他明里暗里显示出要拉拢萧索的意思,以此逼迫皇上转变对萧索必杀无赦的态度。

    祁王欣然应允,又说了许多笼络他的话,见他态度冷淡,便悻悻作罢了。

    沈砚闻得萧索无事,心中大安,叹道:“可算好了,可算好了!”

    言浚从袖中抽出一沓纸,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可费了一番功夫,你得请我和希声去八珍搂吃顿好的才行。”

    “少不了你的席。”沈砚微微扯了扯嘴角,接过那叠纸,道:“我就说他学问好、用功勤,脑子又聪慧,如何屡屡不中,敢情是没送礼的缘故。可怜他好容易中了一次,又被我连累了。还是你说得对,我也该和他恩断义绝了,省得又害了他。”

    他神情异常落寞,看得言浚心中一刺,不禁劝道:“其实你也不必自责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所之伏。’若非此次的事故,他哪里能入了皇上的眼,又哪里会榜上有名?此番你虽连累了他,可也成全了他。”

    “成全?”沈砚嗤道,“若不是此次这场大祸,他该是头名。只因跟了我这个扫把星,才落得个末名。皇上他……我现在甚至压不住想恨他。”

    那日麟德殿定名次,皇上御手一勾,将萧索原本的头名,排到了末名,还说毕竟是下过狱、有过嫌疑的试子,岂能忝居头名之位得以免考春闱。

    桓晔是故意羞辱萧索,沈砚焉能不知。

    言浚皱眉道:“头名末名有什么打紧,只要能参加来年春闱即可。皇上为形势所迫,不得已放了他出来。这口气,你还不让他出一出了?”

    沈砚撇撇嘴,未曾作声。

    言浚说罢,便要回府。

    沈砚却道:“左右无事,我现在请你去八珍楼算了。”想想又吩咐十一:“去把阮桐叫来,让他陪我一起出门。”

    十一应声而去,很快便将阮桐带了来。他穿着翠绿的袍子,里面透出一截绛红领子,腰封上一条红丝绦,直垂到膝下,愈发显得妍媚。

    言浚着意打量了他几眼,回头道:“你何时换了脾胃,从前不是只爱清俊出尘的么?如今竟也看上了这艳丽妩媚的。”

    沈砚一面登车,一面道:“少胡说八道,我带着他只为做戏给皇上看,和他清清白白!再说,本将军向来胸怀宽,能品出腻的甘美,也能赏得了淡的鲜甜。哪像你审美狭隘,一个两个,卫岚、陆宇的,都是一个路子。”

    二人拌嘴,阮桐便在一旁看着,神情不冷也不热,态度不温也不火。自从那日在福州军营中,沈砚说过他之后,他便成日是这副形容,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懒得讨好。

    八珍楼在西城,是京中最富盛名的酒楼,里面掌勺的庖厨,据说早年游历过四海,兼容并包、东西合璧,做出的菜品花样极其繁多,且滋味与别处不同。

    沈砚却没有走近路,反而命十一绕道从京畿大街上过。言浚心中了然,淡淡问:“你忘了答应我的话?”

    京畿大街是刑部衙门所在,而他前几日答应过言浚,从此不再见萧索。为了自己好,更是为了他好,他也的确不该从这里过。

    “自然没忘。”远远看一眼,难道也不行?

    马车停在一株伞盖遮天的老榕树下,撩开车帘,远远只见刑部大门里走出两个差役,一左一右将萧索架在中间,手一松,丢了出去。

    沈砚“腾”地站起身,却被言浚一把拉了回来:“你做什么?”

    “我……”是啊,他现在能做什么。

    可是萧索就摔在那里,似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身上那件旧衣也褴褛不堪,狼狈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当时他在狱中,身上伤口引起高热,整个人却冷得发抖。沈砚便亲自拧了冷帕子来给他敷上,又将他抱在怀中,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梁,吻他微微翕动的嘴唇。

    他没有认出沈砚,哼哼唧唧,叫了一夜娘。

    沈砚那日留在牢房里给他上的药,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还记得,这短短几日,他如何能好?既不能好,叫他如何走路?他身无分文,在京中举目无亲,又如何立足?

    然而这些都与他毫无关系了。

    想必,他此刻恨死自己了罢。

    正左右为难地煎熬着,只见远处过来两个人,将他拖起来,抬到一领草席上带走了。

    “美其名曰请我吃席,却借着我的名号来偷窥。沈将军愈发会用小心思了!”言浚摔下车帘,吩咐十一驾车快走,又瞪了他一眼。

    沈砚沉着脸,没有搭话,一时进了八珍楼,面对满桌的珍馐,却觉索然无味。他又命人来唱曲儿,听调子唱的还是那日言浚在鸿渐楼中听的曲子。只是此刻听来,却别有一番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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