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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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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作者: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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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叩首道:“我早听说过沈砚将军风流之名,岂有不喜欢人伺候的道理呢?男子三妻四妾,到妓馆里来的,有几个不是家里有人的?将军若是嫌我,我不敢含怨,只求别瞒着我,便是真心待我了。”
沈砚还未开口,十一先嗤道:“你这番……人,甚是不讲道理!我家将军好心救你,不过因着心善,论得着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我家将军愿喜欢谁喜欢谁,你休要在此死缠烂打,否则真心讨不到,先讨我一顿老拳吃吃!”
“十一,”沈砚喝道,“休得无礼!”
他叹了口气,又向阮桐道:“你没听懂我的话,我说的不是家里有人,而是心里有人了。荒唐的事本将军的确干过,可心里缺的这一块既补上了,以后自然痛改前非,不会重蹈覆辙。十一说的不无道理,本将军对你清清白白,救你并非要图你什么。皆因你从前见惯了那等下三滥,才以为人人都是想揩你油水的混账。本将军敬你相助的功劳,待回京后必在皇上面前给你请功。今日之事,本将军只当没发生过。明日还要出海,你速速回去,早些休息罢。”
阮桐讪了片刻,起身向他一福,悻悻而去。
沈砚又叹口气,感慨道:“都怪爷生得忒俊朗了,怎怨得他如此!”
十一嘴角微抽,问他:“爷,明儿出海后,咱们就能回去了吧?”
“若明日大捷自然能回去。”沈砚道,“可若是咱们这次端不了众贼的老巢,那便还得耗着。”
海盗们已被打得溃不成军,只是他们藏身的那座小岛,一时片刻攻占不下。沈砚已和阮桐并军中副将们想出办法,待明日先遣人去岛边诱敌,引得贼众逃窜,正经军队则埋伏在岛后,趁机一网打尽。
这原是沈砚算好的法子,哪知第二日海风甚大,空气中尽是潮湿咸涩的味道,众人的头发都被吹浮在空中。船上只听得风鼓白帆,猎猎作响。
那群海盗也学得乖滑刁钻起来,一把迎风大火将诱敌的军士们烧得片甲不留,匪众背水一战,正面迎击原本在岛后埋伏的士兵,结果双方损失惨重,一时竟难分胜负。
沈砚费尽千辛万苦,好容易从混战中救出阮桐交给十一,一面下令众军撤退,一面命人开快船去对面驻军的岛上请援。
待回到军营中,已是夜半时分。
沈砚满脸黑灰,狼狈不堪。他手里扶着同样满脸灰、脚已被吓软的阮桐,回到了帐中。
十一奉他之命,将众将召来商议对策。众人一番激烈讨论,都觉得此次虽然己方损失惨重,但对方也未讨了好去。算来算去,终是海盗们吃亏些。
阮桐趁机道:“现如今我们已知海盗们的藏身之地,也已控制了通匪的几户人家。今次之事是巧合,不想风向竟叫那伙故弄玄虚之人算准了。但他们不过是困兽之斗,究竟难成气候。咱们只消待明日风向变了再出海,同时令泉州府的驻兵从下方策应,定能轻而易举地全歼敌军。”
沈砚深觉有理,见众将也不反驳,便定下此计,只待明日出海。
不料凌晨时分,京中忽然传来一封信,却是沈三儿所书。
信中说他连日来在军营中照管,不曾回将军府,那日偶然回去取东西,才得知萧索已被刑部的人下了大狱。他当即处置了没有去给他秉报的家仆,只是不知如何营救萧索,立等沈砚的示下。
沈砚一见此信,忧怒攻心,又是着急,又是忙乱,又是心疼,再也顾不上旁的,当即下令班师回朝。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貌美如花小独宝,下章沈砚就回去啦。
第32章 心急如焚
言浚近日来往鸿渐楼格外频繁,朝中诸事繁琐,大约也只有陆宇的茶能解案牍劳形。
沈文玉回来那一日,他正在雅间听两个小孩子唱曲儿,悠悠歌声传出楼去,顺着窗外一片清湖,遥遥飘远。牙板轻敲,箫管奏鸣,只听唱道是:
“夜雨敲窗心欲碎,落木声摇梦难寻。
啷啷惊魂檐前起,凉凉彻骨被底生。
孤灯照壁人单影,雨夜同谁话五更。
巫山曾入襄王梦,我欲梦卿何不成。
宫鞋懒踏三更月,衫袖难禁午夜风。
旅馆萧条心神乱,车马奔驰愁绪生。
芳卿心内怀余恨,薄幸胸中少至诚。
枕冷衾寒红绡帐,珠沉玉碎黄土坟。
风吹比翼西东散,雨摧连理左右分。
珠还璧合终无日,愿赴九泉共朝昏。”
歌管箫笛之声方住,忽然“砰”地一声响,两扇门板从外摔了进来。沈砚横眉竖目,一身戎装,腰间佩刀,脚底生风,带着腾腾怒火站在那里,仿佛要弑神杀佛。
“文玉?”言浚惊坐起,“你怎么……你得胜还朝了?”
沈砚大步进门,一把提起他领口,字字分明地问:“萧索出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门外伸头探脑,尽是看热闹的围观者。陆宇带着两个唱曲的小孩子,识相地退出去,替他们两个闭上门,回头劝散了众人,自己守在门边。
言浚缓缓站直,神色渐冷:“如此说来,战事未歇,你这是擅离职守了?”
沈砚冷哼一声,松开了他,整整自己袖子,道:“我的罪,我自领,不用你管!”
其实他之所以敢班师,正是知道海盗已不成气候,余下的贼匪不过是强弩之末,已不能穿鲁缟矣。泉州总兵宋棠手下众军也甚精练,完全可以应付,只消再战一场便可全歼敌军。
那夜他看过沈三儿的信,当机立断下令回去,十一还曾劝他说:“爷,咱们此行的功劳全在明日一战,眼看便可带着敌军的首级回去献捷,此时放弃,岂不是将唾手可得的大功拱手让人了么?那萧公子左右已下狱了,何必急在这一日,战完再去又有何妨?”
沈砚执意不听,连夜吩咐众军整装,又命十一和副将随军慢行,自己则骑上御驰马,日夜兼程,千山万水地跋涉来了。
言浚叹口气道:“我不同你说,为的就是怕你如此。你可知他的罪责本就是莫须有,不过是皇上借题发挥罢了。你若此刻进宫去求情,非但救不了他,连你也要触犯圣颜!”
沈砚抬脚便走:“我先去刑部看看他。”
“哎——”言浚忙拉住他,“不行,你不能去!皇上若是知道你去探监,定会杀了他!这几日我已在圣上面前做了不少功夫了,只要你能安分守己,必能保他一命。”
“保他一命?”沈砚急了,“什么叫保他一命,难道真要治他的罪?”
言浚推他坐回去,斟杯茶与他:“你先别急,听我告诉你。此案业已查明,原是今科学政文海,会同礼部的几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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