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食人花志 作者: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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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花志 作者: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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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洞内有所影响,实乃怪事一桩。
他们轻松穿过层层封印,来到了达摩洞最深处。
一位模样可爱的小沙弥坐在九尺高的监牢内。
监牢由大雷音寺莲花池下的鲜藕建造而成,经年过去,那些白玉色的栏杆依然一尘不染,将瘟神神识尽数封印在内。
小沙弥眼睑微合,头顶悬有七彩佛光,依稀可见一朵莲花残影。
“瘟神,你又变小了。”谢楠微笑道,“达摩洞内如此凉爽,定有你的一份功劳。”
“阿弥陀佛。”小沙弥在手中一下一下捻着菩提子,“心静自然凉。心静而胸怀宽阔,则洞内盈满凉风。”
谢楠弯腰一拜:“瘟神所言极是。”
“十哥,你干嘛拜他?他布下的瘟疫害死了我们的九哥!”谢甘拦住谢楠的肩,“就算他现在皈依佛门了,也与我们之间结着深仇大恨。”
距离谢升上一次见瘟神已经过了两百年。那时瘟神看上去和他一般年纪,谁知现在已经变成了孩童般大小。他问:“你的身体愈来愈小了……以后你会消失吗?”
“此非我能决定。”小沙弥睁开眼睛,全白的瞳仁凝视谢升,“我尚存于世间,说明依然有人在供奉我。”
“哪家的兔崽子这么不识好歹,供奉谁不好偏要供奉瘟疫。”谢升皱眉,目光沉沉,“千万别让我找到他。”
小沙弥跪坐在地,俯了俯身体:“不知几位施主找到我有何贵干?”
“无事。”谢楠道,“此番叨扰瘟神了。”
经过一番调查,盗贼定不会是这位无欲无求的瘟神小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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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火灵那时为了激怒我们说的话,好像都和神有关。”鸢室仁坐在草地上,玩着脚边的狗尾巴草,“谢升告诉我,火灵当时都在幻境中嘲笑他和谢楠,说谢氏一族永远成不了神。一个说到谢氏一族不配成神,一个说到谢氏一族受天界打压,无法成神。”
咏川吃了一惊:“火灵在我这儿先是细数了一遍谢楠待我的种种不好,然后对我说,就算他的妹妹谢甘要助他成神,依照谢楠的劣迹,也成不了神……这么说来,确实都和神有关。”
“他的妹妹谢甘要助他成神?”鸢室仁瞳仁一缩,忽地黯然,“你之前怎么不说?”
“那牛头当时告诉我们,火灵之言半真半假,所以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当回事。”咏川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鸢室仁感觉脑中那些混乱的思路一下子汇成了坚如磐石的一缕:“我记得谢十四曾在火海炼狱中说,火灵污蔑他十一姐贪图神位。你可还有印象。”
咏川眯着眼:“似乎……有些印象。”
鸢室仁继续道:“当时谢甘并不在场,但你和谢十四的幻境中都出现了与谢甘有关的‘污蔑之语’,而且其中逻辑并不矛盾。”
“你的意思是……”
鸢室仁只觉得灵光一闪,他抬目望向黑乎乎的达摩洞内:“‘火灵之心,神之径也’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火灵之心可用来帮助肉体凡胎之人成神。如果我猜得不错,谢甘就是所谓的盗贼,而火灵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他污蔑谢楠和谢升,就是为了引出谢甘。”
嘶嘶一声响,两人头顶山体轰裂,几块碎石哗啦啦地漏了下来。
一时狂风大作,脚下土地垒垒颤动,鸢室仁丢掉狗尾巴草,在起伏摇晃中站起了身。
周遭空气忽然汇聚成几股旋风,烧着滚烫热气,扬着漫天黄土,在两人身边剧烈翻腾。
“抢走我心脏的鸡鸣狗盗之徒。你终于来了。”
火灵的千里传音在山谷中回荡,震耳欲聋。
“还给我——”狂暴的旋风全部积聚在了达摩洞口,它们在洞外哀嚎起来,“把我的心还给我——”
此时,洞内三人也感受到了这里的动荡。
小沙弥垂目,巍然不动,他一刻也不停地念着佛经,唔哩嘛哩听在耳中,更加让人心烦意乱。
石洞中飞起一层呛人的灰尘,四周轰隆隆地震动。
谢甘咳了两声,扇了扇落在面前的灰:“谢升,你先出去看看吧。”
谢升点头:“你们在这儿等我。”
随后谢升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有一颗碎石子从洞顶落下,洞内明暗不清,谢楠以为是惊动了什么机关,连忙伸手在二人面前布下一个防护结界。
“甘儿,你别怕,我——”
谁知,谢楠眼前突然一晕。
后脑竟挨了一闷棍。
他难以置信地向后望去,不过只看到妹妹的半张脸,神识便陷入了停滞。
谢甘将木棍扔到一边,把谢楠从地上扛了起来,背在身后。
她抬臂颠了颠背后的兄长,按下一处机关,墙壁上便打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十哥,对不起,不要怪我。等你醒了,你就已经是神了……等等妹妹,妹妹带你去火海炼狱。”
达摩洞内的山石在火灵的袭击下振动不停,更多的碎石与灰尘从顶部下坠,星星点点地砸在地面上。
“阿弥陀佛。”
而监牢内的小沙弥,依然在捻着佛珠,仿佛四周一切太平。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庐城虽地处气候炎热干燥的河西,却受上天眷顾,得一条充沛河水环绕四周。庐城农田肥沃,百姓安居乐业。而河西庐城,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城。
那年春夏之交,瘟疫之神在河西庐城遮云蔽日的第十五天,庄稼尽数凋敝,猪牛羊等家畜陆续死去。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
天有异象,恐为大凶。
果不其然,自第十六日起,庐城上空变得浑浊不堪,下了整整三日暴雨。石锥般又沉又重的雨滴从天坠落,砸毁了田地与泥道,还冲垮了连结城外的四座石桥。
六月的雨竟凉得冻人,阴风比冬日的西北风还要喧嚣刺骨。
城内房屋倾摧,瓦片与木墙随着湍急的河水飘远,仅有几处建造牢固的河神庙屹立不倒。男人们纷纷携着妻儿奔往此处避难,在寒冷的雨夜里依偎取暖。
暴雨之后,他们在臭气熏天的河道里拖出了泡得发白的死尸。
原来在这场狂风骤雨中,有许多行人被滔天洪水卷入了河底,再也没能爬出来。
人与家畜的尸体在河岸上垒了一山又一山,一眼望不到头。
幸存的城民挽起了袖口和裤子,筋疲力竭地坐在河岸上。他们呆滞地望着那些死去的同乡人,又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城池,绝望感在哽咽的喉中嗫嚅。
一个婴儿饿了,哇哇大哭起来。这声哭喊引得那些懂事的大人心绪决堤。抽泣声在四处接连响起,接着演变为一场响彻云霄的恸哭集会。连带着襁褓中的婴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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