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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骨 作者:晏池池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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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骨 作者:晏池池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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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光,对于这世道的认知,当然不局限于儒子酸士的言论;况且又听师父提及过许多旧时见闻,像那江南的水灾,西北的修罗战场……当然和尚的眼里,更多是对世人的悲悯,所以谢无陵从他师父听来的,更多的还是些未入过王孙眼的疾苦。

    凭着这些个经历,让谢无陵在赵祚那处,或者说是在将来的几个王孙眼里,成了新奇。毕竟王孙的眼里,只有扶风城里的盛景。

    至于他对那庙堂和重阙人心的体会,虽比不得那些个自那重阙长大的王孙,但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察言观色和揣测心思这方面还是一等一的。连着天南地北结识的友人,都比赵祚想象里的多。

    不说他在那灯火不休的扬州,结识的一二会在秋来给他寄春酒的艺伎姐儿,便说西北黄沙下,还有一虬髯大叔给他留了一窖子美酒。不过这些,赵祚也是在谢无陵成了他麾下一席时,才慢慢见识到的。

    赵祚是受宫里太傅儒学法理长大的,母妃心善,在重阙里自然是活不长久的,早早地撒手去了,赵祚也因此较其他同龄皇子要晓事理些,在重阙里和有几个兄弟姊妹还是玩得挺开的。

    而他,同长乐公主赵元裹不知为何,从小就要亲近几分,许是因为幼时救了赵元裹的命吧,波诡云谲的重阙里,靠一个人安身立命,本当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重阙里,他一个孤苦王子,能安然成长到出宫建府,也多是受赵元裹的母妃珍妃照顾的结果。

    说起出宫建府,他大概是众皇子里,唯一一个未及弱冠,未曾入仕,未得封食邑,出宫建府的人了。虽然这个王府,还是珍妃拿着生辰恩典替他求的一个。至于珍妃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照不宣。

    赵祚未及冠,便被赐了府邸的事,一时在扶风城引起了轩然大波,他身后是没有母族的,旁人只当是他会成那出头鸟,将来就算被折了翼也是无伤大雅的。

    但那大皇子赵修却不这么想。

    赵修是皇后所出,已及冠许久,也比不得赵祚这般风光,心里自然是憋了股气的。但皇帝总有皇帝的考量,许是作为安抚,大皇子赵修在赵祚出宫建府后不久,便被封了国公,赐了封号“雍”和宫外府邸一座。

    大家都知道“雍”是最靠近扶风的国封,相比起赵祚一个只有府邸的皇子来说,雍国公,确实更荣耀。皇帝这一举,也确实安抚了扶风外戚一族。

    赵祚原先并不在意这等殊荣,这些个东西,于他来,是好还是不好,他说了是不作数的。就像幼时他以为好的字画,看在元裹眼里,不过是一滩废纸,而帝赐了他一盘果子,他觉着不好吃,偏大家都觉得是好的。所以待他长大了些,但凡旁人给了,他就受着,有总比没有好。

    毕竟他在人前,就得是这副模样。

    所以在珍妃待他及冠时,替他做了主,娶了梁家的庶出丫头做正房,生了羡之,他也是这副佯装安然的模样。

    旁人道他不争不抢,闲散皇子,却无人知他,心下的那幅江山图,早已画好,就是时候未到,便在心下积了几层灰了。

    他在等,等一阵能将这尘埃吹开的东风,卷他入青云。

    而他确是在二十二岁这一年,遇着了谢无陵,找到了一阵东风,能将他佯装的泰然吹得分崩瓦解。

    他心里那幅江山图的灰,终于是被昭行的山风吹开了。

    他的心思,被谢无陵,猜透了。

    山花开满了寺庙的墙头,客舍里的谢无陵候在了那歇亭里。赵祚如期而至,但那歇亭里,只见得一人。

    他迈步上去,学文人礼,拱手作揖对那未挽发的少年道:“郎君,引见的人呢?”

    “王孙要见何人?”谢无陵将肩头的桃花瓣捻起,随手置于桌案上,挑了他那桃花眸,看向来人。

    “昨日见雅者,今日不是,当见贤者?”

    “不急,草民还有一事不解,望王孙替草民解惑”

    “你说。”

    “昭行雅贤者甚多,不知是何人入了王孙眼?”

    “谢平之。”赵祚仰首自带了几分王孙傲气,念一人名。

    他曾听闻太学里一年轻太傅提过一人作画写赋,堪作当世之才,但那人低调得很,只在每年的鹅池之宴,寒士聚会时才能得见。

    他倒是出于好奇,窥看过那太傅手上的画作,不过是一人烟稀少处的袅袅炊烟景,是最为平常的,但那平常景,也是赵祚最奢望的。

    后来他也在太傅手上瞧了他别的画,见那些画时,赵祚便觉这人,是这世间,心思最像他的。

    他再三烦扰那太傅,也只从那太傅口中问得那是昭行的贤人,叫谢平之。

    遂趁了春时出游离京的藉口,来这贤山,寻这人。

    “在下谢无陵,字平之。”

    谢无陵听了赵祚的答话,心下悄悄松了口气,他压下了心头的欢愉,状似无心地道了这句,复低首将袖下赵祚的那块环珮拿了出来,递予眼前人。

    这下却是赵祚怔愣了。他心下久久不复平静,他以为那人当是同太学的太傅们一般,留一长须,空一副风骨,却不想,便是眼前未束发冠的少年。

    “信也好,不信也罢。毕竟这世间只得一个谢平之。”谢无陵见赵祚回过神来,皱去的眉头里满是疑惑的模样,遂答了话。

    他本是洒脱惯了的人,旁人道他“胜人间诸客”,他也从未反驳过,毕竟是年少,又走南行北,少不得要沾惹几分猖狂气的。

    也正是他这猖狂意气,才成就了他的放诞性子,也才成他谢无陵,才让赵祚青眼相睐,深陷不已。

    赵祚将谢陵轻放到了床榻上,他俯身贴上谢陵的唇,辗转流连其间。他顺势欺身上了榻,将谢陵压在了身下,他的舌在谢陵的嘴里撩拨着,吮着他怀念已久的气息。

    良久,赵祚才微微仰首,端详着眼前人,那本有些苍白的唇,几番折腾下来,都变得有些殷红,眼前人的桃花眸微觑,和当初谢府榻上涂了艳色脂的媚人儿无异。

    赵祚像失了神,仿佛回到了扶风,回到了那时杏花树下的那人身边。他埋首于谢陵的颈间,舐着他的脖颈,舌尖玩味地点了点他的喉结,谢陵下意识地仰了仰头,咽了口唾沫,那喉结微动了动,看得赵祚不自觉地低头轻啄了那喉结一下,复又将那喉结含于口中,谢无陵怕的,敏感的地方,他都记得。

    他眼里顿生了狡黠的笑意,他感受到了谢陵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放开了谢陵的喉结,转而于他颈间吮了一口,谢陵怕他不知轻重,会在脖颈留了痕迹,遂推了推他肩头,不过这力道聊胜于无。

    赵祚并未理会,一路向下舐着,唇却在谢陵锁骨旁的那道老疤上停了下来,连眼里的笑都渐渐弥散了去,今早那快马加鞭传话的人的声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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