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已经对于古代能量阵法很有了解的天闲发现自己对于邪眼弄出来的这个奇怪能量阵完全不能理解，甚至于基本的能量流动都无法看破。

    “不懂了吗？”邪眼得意的嘿嘿而笑。

    凡是目前人类典籍中有所记载的，天闲都是了解一二的，而且天闲了解的不限于此，许多人类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的东西现在也知道一些。

    但是这个奇怪的甚至算不上能量阵的东西，却和之前所了解的一切截然不同。

    天闲直觉的认为，这或许是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根本没有任何能量流通的途径，而且简单粗糙……”天闲不屑的哼了声，“我看是你故弄玄虚，拿出来唬弄我的吧。”

    邪眼幻化的火焰恶魔来到天闲眼前，露出嘲弄的笑容，“愚蠢的小鬼，这只是你的无知罢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像我这样极少数的生灵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说，就算你胡说八道也没人能戳穿你。”

    邪眼闻言怒的火焰噌噌涨了三尺，吼道：“蠢货！如果我为此证明了什么，那么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天闲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再次细细体会这个奇怪能量阵中流动的能量，面色忽然一变，“这是……神域！？”

    邪眼哈哈大笑，“小子，没想到你的感觉还蛮敏锐的，虽然这不是神域，但也差不多。”

    “你能构建神域？”天闲大为惊愕。

    邪眼得意万分的哼哼道：“现在知道惊讶了？对我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之前懒得这样做而已。”

    天闲心中极度吃惊，蹲下身来，伸手摸着地上的火焰痕迹，细细品味其中的能量流动，忽然皱眉道：“不，这并不是神域，只是十分相似而已。”

    邪眼哼了一声，“当然，这怎么可能是完全的神域，如果真的是，周围早已经被全部摧毁。”

    “那这是什么？像金纹兽所在的地方那样，半神域吗？”

    “都不是！”邪眼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气，“这种东西你们人类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你们从未真正的接触过这种东西，当然，你们的祖先倒是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东西，只可惜你们传承智慧和知识的手段简陋到可笑，一切都已经消失在历史中。”

    天闲急速思考，脑子飞一样的旋转，忽然间一个念头跳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上层世界？”

    “哦？”邪眼十分惊讶，“你居然会猜到这个，看来你还没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不错，这个就是上层世界最基本的构架，也是你口中神域的基本构架，曾经的诸神要想降临到这个世界，必须先要构建出能容纳他们的上层世界，也就是这个能量阵的完整状态。”

    “上层世界……”天闲抚摸着火焰的痕迹，喃喃道：“难道你想说，寂静森林里的那些湖水，是受到了上层世界的影响？”

    “或许吧？”邪眼也不明说，直接卖起了关子。

    “看来你也不清楚。”天闲无奈的叹气。

    邪眼立刻说道：“我就算不清楚，也大概猜得到！”

    “那并不需要什么精明的猜测。”天闲摇摇头，“原本诸神所在的上层世界已经崩溃，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某位神灵在高贵，现在只要回到寂静森林，以那些湖水为线索搜寻，应该会找到一座类似“门”的东西。”

    邪眼哈哈大笑，嘲弄道：“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那根本不会是那样的，如果是门，一定和其它的门没什么区别，而既然出现了上层世界的痕迹，理由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层世界在慢慢恢复。”

    “你说什么！？”

    天闲一点一点的从邪眼口中套出话来，始终不紧不慢，但邪眼这句话可是将天闲吓到了，“上层世界在慢慢恢复？”

    见天闲惊的瞪大双眼，邪眼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话有这样的效果，“不错，上层世界并不是诸神所构建的，恰恰相反，是上层世界孕育了第一批神灵，所谓神域，只是神灵为了保护自己而建立的类似于上层世界的区域，上层世界……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天闲眼角抽动着，“你的意思是……上层世界正在慢慢的自我修复？”

    “是的，就像大地渐渐净化毒素，天空澄清烟尘一样，诸神虽然摧毁了上层世界，但只要这个世界还在，世界本源依旧在流动，那么一切都会渐渐恢复原状，区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天闲完全愣住了。

    邪眼欣赏着天闲错愕的表情，哈哈笑道：“怎么了，小子？难道你很吃惊，还是说感到很无力，一直以来全力以赴的事居然如此荒唐，就算拼上性命，可最后这个世界依旧会变成诸神的领域。”

    睁开血目，邪眼逼近天闲一字一顿的嘲笑道：“人类，终究只是弱者，明白了吗？”

    天闲的确有那么一刻，几乎心神失守。

    这个世界居然会一点一点恢复成上层世界，恢复成那个诸神横行的世界，到时候只要能和这个世界保持联系的神灵都能毫无阻碍的回归。

    那么，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但，这种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弱者，是那些甘于软弱的人。”天闲推开邪眼，“不尝试一下，才会永远是弱者。”

    邪眼不屑道：“人类就算在发展一万年，也不可能与诸神抗衡，下层世界这种脆弱的东西，随便某位神灵就能让一切灰飞烟灭，人类连痛叫一声或许都做不到就要灭族。”

    天闲凝视地面的火焰痕迹，轻声道：“或许吧，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种族，但是……诸神时代谁能想到这样脆弱的种族可以主宰世界，而将来……有有谁能预料。”

    “这种事，根本不必预料，以你的力量连神灵的手指头都斗不过。”

    “我根本不在乎那种事……”天闲撸起袖子，默运逆心诀，手臂上渐渐浮现出赤金色的铭文，“我已经要死了，还在乎什么。”

    邪眼不由一时有点说不出话。

    “怎么样，这铭文有变化吗？”天闲撩起衣襟露出日渐健壮的身体，“还是要死的模样吗？”

    “死的不能再死了。”邪眼一脸幸灾乐祸。

    “真是遗憾。”天闲放下衣服，“我们走，连夜回去，天亮之后就不容易在寂静森林找到那些湖了。”

    “这里可是东部王国，你死了没什么，我可不想永远留在这种鬼地方！”邪眼叫了起来。

    天闲整理好衣服，忽然嘿嘿笑道：“你说你最近的力量恢复了很多，对吧？”

    “那又能怎么样？”邪眼谨慎的向后缩了缩，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拿出真本事吧。”

    “小鬼，你……你要干什么？”邪眼忽然紧张起来。

    双脚一跺，天闲凌空飞起，在邪眼的尖叫声中拔出荒尘大剑踩在脚下，剑身一瞬间迸射出耀眼的火焰，漆黑的天幕上仿佛炸开一朵巨大的礼花。

    借着火焰飞射的力量，天闲凌空而行，快的好像一枚火箭。

    整个东部王国都骚动了起来。

    夜晚的东部王国，猎手密布，每一个生灵都小心的隐藏着形迹，等待天明的到来，而这还是第一次有什么东西在天空冒着光堂而皇之的飞过。

    “蠢货！快给我停下来！”邪眼疯狂的尖叫。

    “有东西靠过来了！交给你了！”天闲不管不问，全速前进。

    “混账！！”

    邪眼愤怒的吼声震动天空，同时巨形的火焰恶魔化身冲天而起，怒吼着一把抓住一头从天而降的怪鸟，将对方顷刻间化为灰烬。

    “干得好，下边又来了！”天闲大喊一声，再一次提高了速度。

    “你这个混蛋小子！我早晚要宰了你！”邪眼疯狂怒吼……

    这一夜，火焰恶魔横空出世，即使在摩云山脉另一侧的人类大陆都隐约可见，火魔如星辰坠落，一路飞跃摩云山脉，坠入寂静森林。

    这是几天之后，人类大陆上风传的消息。

    当天晚上，并不知道自己给大陆增添了不小谈资的天闲已经回到寂静森林，虽然身上破破烂烂，但精神看起来依旧很好。

    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片湖泊后，天闲四仰八叉躺在湖岸边休息，“没想到……东部王国的天上居然有那么多飞兽猛禽，就连地上的树木也来凑热闹，下次还是换个不这么麻烦的办法来往的好。”

    邪眼的火焰在天闲发梢冒出来，这次的火焰看起来比平常要安静的多，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邪眼还喘着气，“我……我一共杀了四百多头魔兽！你居然什么都没做！”

    天闲哈哈而笑，“我不是一直在赶路，免得你杀了四百头魔兽的时候依旧还在东部王国的天空上。”

    懒得理会邪眼的抱怨，天闲休息一阵，一骨碌爬起来，来到湖边把双脚泡进去，一方面解解乏，一方面再一次细细感应起湖水中的能量流动。

    天闲相信邪眼说的是对的，虽然也只是猜测，但显然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诸神不可能大批量同时回归，这样大面积的神域气息，其实是大面积的上层世界正在渐渐恢复所散发出的气息。

    而水，是第一种开始恢复的元素，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湖水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看起来虽然人类察觉不到，但感觉更加敏锐的魔兽们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气息，并且远离了湖水。

    在未来，这些湖水将干涸，周围所有的生命凋零殆尽，连土地都将枯萎，而当一切被摧毁后，新的生机才会重新焕发，上层世界的一切将取代被摧毁的世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时间要多久。

    对此，邪眼也没有答案，毕竟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谁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

    但天闲急着跑回来并不是为了调查这个地方要多久才会恢复成上层世界。

    知道了这里变化的答案后，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为什么是这里出现了变化？为什么是水出现了变化？

    在地图上标记出森林里几处湖水的位置，天闲简单的画了个圈，这大概就是湖水发生变化的区域，在这片区域中十分可能藏着什么诱发变化的原因。

    可地图上几乎没什么标注，毕竟这里是寂静森林深处，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准确的地图，有的只有茫茫无际的森林，也就无从判断到底该去什么地方寻找这个诱因。

    而且，这个区域很可能是不准确的，毕竟目前只有三处湖水的大概位置。

    思索了很久，天闲还是没能想出稳妥的办法来，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天亮，天闲只好暂时放弃。

    “开来，要请专业人士帮忙才行。”

    “专业人士？”邪眼立刻冒了出来。

    “不是你。”天闲毫不客气的打击邪眼。

    爬上树梢，吹了一阵叶笛之后，天空传来了风暴的巨响，小灰从云层中直落下来。

    跳上小灰，轻松赶走了追来的徘徊者，天闲迅速返回沙漠边境。

    要寻找的专业人士，自然就是露娜了。

    露娜最近比较心烦，当天闲好不容易在母王藤花的巨大花冠上找到她时，露娜正在“苦恼”的晒太阳睡懒觉。

    天闲说有事请求帮忙，露娜一脸兴趣缺缺，“我还要烦心沙漠深处的精灵城市建设，不要来打搅我。”

    “偷懒睡觉似乎并不能建设城市。”天闲无奈，见露娜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索性猛抱住，扛起来就跑。

    露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粉拳招呼过来，不过等她把天闲打的鼻青脸肿，小灰已经带着她飞上天空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自作主张。”见回不去，露娜哼了哼，索性又躺下来打盹。

    天闲揉着脸，有些奇怪。

    露娜似乎有些消沉。

    天哪！露娜居然也会消沉！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天闲坐到露娜正面，关心的问。

    露娜叹气，却不说话。

    天闲拍拍胸脯，“有事就说，弟弟我一定鼎力相助！”

    露娜看看天闲，忽然坐了起来，“说起来，这件事似乎也只有你能帮忙！”

    今天更的晚了明天尽量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