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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2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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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威士肖觉得自己非常无辜,约翰赖利和蓝礼就是两支老狐狸,你来我往地让他一个人陷入为难境地,强忍住笑容而避免笑场,这绝对堪称是人生一大酷刑!威士肖同学义正言辞地向两个家伙表示强烈谴责。
    黑色幽默却能够制造出如此喜剧效果,“龙虾”剧组的轻松欢乐绝对是开机之前所没有能够料想到的情况,但……也许这就是化学反应?这同时也意味着,欧格斯的选角眼光堪称毒辣,聚集了一批优秀的演员。
    全场欢腾气氛之,欧格斯应该是唯一例外:虽然说威士肖的笑场问题不容忽视,但通过不同机位的镜头拼接,这却不是致命问题,即使没有重拍,后期剪辑也可以完成制作,而不需要担心露馅的情况;现在更重要的是蓝礼的神来之笔,打乱了整场戏的原定计划,却也同时赋予了角色更多可能。
    从整场戏的效果来看,其实黑色冷幽默的基调符合欧格斯的想法要求,但欧格斯的脑海里涌现了无数情绪,整个故事都开始发散开来,就好像被猫咪弄乱的毛线团一般,拉拉渣渣得出现一大堆线索,看来眼花缭乱,而他却需要寻找出其的线头。
    “蓝礼?”
    欧格斯无视了现场的欢快氛围,主动来到了演员身边,示意约翰和威士肖都留在原地,他则来到了蓝礼身边,正视着蓝礼的眼睛,“事实上,我有一个问题,从拍摄第一天开始就出现了,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询问;刚才这一场戏又再次提醒了我,所以……你为什么放缓了说话节奏?”
    停顿片刻,欧格斯又紧接着解释到,“我是说,你的整个节奏都正在放慢,不是慢动作,却把节奏放缓……是这样吧?”
    在最后,欧格斯还补充了一个问句,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是的。”蓝礼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欧格斯轻轻颌首表示了解,然后就是一阵沉默,他不得不重复询问到,“然后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哦。”蓝礼停顿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然后视线落在了欧格斯身上,静静地停顿了一个吸气的空档,“你是说这样,对吧?”稍稍放缓节奏的说话再次重现了大卫的感觉,这让欧格斯连连点头表示了赞同,但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欧格斯有些打拐——
    “没有理由。只是觉得合适。”蓝礼如此说道。
    什么?
    欧格斯满头都是问号地看着蓝礼,他原本还以为蓝礼会如同以往一般,从性格切入、从心理出发,分析出更多关于大卫的细节,然后阐述自己如此表演的理由,比如说大卫性格内向,平时待在家居多,不擅长社交;又比如说大卫的思考速度稍稍缓慢,连带着说话节奏也放慢;再比如说大卫性格温吞,习惯以自己的步调生活,与周遭格格不入,这也是他被安排结婚的原因……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他也期待着如此理由能够为刚刚这场三人对谈的戏份寻找到更多灵感。
    但……什么?没有理由?这又是什么回答?难道不是骗子在开玩笑吗?这到底是什么一窍不通的垃圾回答?
    因为欧格斯呆愣的表情着实太过惊愕,这让约翰和威士肖都双双轻笑了来——场面确实有些喜感。
    蓝礼的嘴角也跟着上扬来,耐心地解释到,“没有特别理由。一方面,我的确正在琢磨着大卫的性格与特征,但那些细节都没有本质根源,不能算是角色框架,说话缓慢和容易走神只是其的小细节而已;另一方面,我也正在研究喜剧表演,希望能够寻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表演方式,为角色增添光彩。”
    巴啦巴啦。
    巴啦巴啦。
    蓝礼的语速已经恢复常态,从大卫状态切换到蓝礼模式,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番话,欧格斯细细地品味一番,然后终于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觉得如此表演具有幽默感,所以就这样表演了?”
    “是。”蓝礼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欧格斯满脸生无可恋。
    蓝礼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怎么,如此表演方式没有太多幽默效果吗?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表演呢。”
    欧格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我只是,”这确定不是坑爹吗?“我只是以为你有更多想法和深意,就好像以前一样。”不知不觉地,欧格斯就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约翰和威士肖双双笑了来,威士肖更是忍不住吐槽,“看吧,我不是唯一一个!”
    蓝礼满脸无辜,“我只是试图成为一名喜剧演员。”
    “……”欧格斯无法反驳。
    蓝礼是认真的,以喜剧表演方式来呈现大卫这个角色,显然有着多种表演方式,他认认真真分析了大卫的性格以及后续的剧情,最终选择了一种“乌龟”式的表演,借此来呈现出大卫性格里的天真和拘谨。
    但如果说,纯真善良的角色是不是都是如此说话行动,那就未必了,势必还有诸多不同的表演方式与演绎途径,只不过是蓝礼选择了这种方式而已,希望能够制造出一种反差的冷幽默,无形之将喜剧效果渗透出来。
    关于喜剧表演,蓝礼依旧正在琢磨探究,“龙虾”显然不同于“超能陆战队”,他需要在欧格斯的风格框架里诠释出自己的风格,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注入更多心血,尤其是那些没有台词的空白,这对于喜剧效果来说,非常重要。
    此时看到欧格斯郁闷的表情,蓝礼认真地询问到,“怎么,你不喜欢吗?还是不适合?你希望把前面的部分全部调整过来吗?”
    “不,不不。”欧格斯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停顿了一下,然后欧格斯稍显迫切地提出了讨论话题,“我只是担心,谈话之大卫的表现,是不是太激进了一些?反而是没有必要地对观众做出强制引导,就好像强制性地告诉观众,到底应该如何思考这场戏。这就显得太低级了。”
    “噢。”蓝礼拖长了尾音,似乎正在思考,“那你需要我修改表演方式吗?还是那些临场发挥出来的台词全部都删掉?亦或者是把整个情绪全部都压制下来,尽可能地把那些情绪线索埋藏得更深一些?”
    蓝礼正在专心致志地参与讨论,没有任何冷嘲热讽的意思。其实临场发挥不见得全部都是积极正面的,更多是在充分吃透原有表演基础之下的灵感迸发,自然也就有好有坏,最终的取舍还是需要决断。于是,他把问题抛给了导演,看看导演到底需要什么。
    欧格斯反而是犹豫了,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怀疑蓝礼正在开玩笑;但现在他却知道,蓝礼是真心实意的,这绝对不是什么以退为进、冷嘲热讽,对待表演时蓝礼总是格外专注,这也意味着欧格斯需要重新思考这场戏了。
    改,还是不改,这是一个难题。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欢某些部分,却也不喜欢某些部分。”欧格斯有些矛盾,但沉吟着思考了片刻,他还是决定按照“老规矩”:
    反复拍摄几遍,然后在后期制作过程,挑选出自己最满意的片段,剪辑成为最终作品。
    如此决定让威士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懊恼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颊,“上帝,请饶恕我可怜的灵魂吧。”
    那郁闷的模样让约翰吭哧吭哧地笑了来,“本,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够刺激我们吗?”
    威士肖悄悄地放下了手掌,有些不解也有些困惑地望向了约翰,似乎不太明白。
    然后威士肖就转头看向了蓝礼,投去了询问的视线,蓝礼却是连连摇头,“不,只是他,和我没有关系。我对那些特殊嗜好没有偏见,但同样,我也没有那些特殊嗜好,我觉得,我们应该以平常心看待约翰。”
    什么特殊嗜好?虐?还是受虐?什么什么之类的?
    蓝礼意味深长的暗示让周围的工作人员一片震惊,那些奇妙的打量视线都纷纷朝着约翰投射了过去。
    蓝礼还对着约翰说了一句,“对吧,约翰?”
    约翰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了威士肖,“有人提醒过你,必须小心蓝礼吗?我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在一片欢愉轻松的气氛,拍摄重新开始了。
    不仅是蓝礼,约翰和威士肖也开始稍稍做出调整,试图在表演之摩擦出不同火花,整个拍摄过程也就充满了诸多笑声:
    有些时候,蓝礼依旧能够诞生全新灵感,以不同的感觉来诠释角色;有些时候,蓝礼则需要改变节奏和内容来探索大卫这个角色;还有些时候,蓝礼更多与约翰、威士肖配合,在三个人的化学反应摩擦出火花;另外还有些时候,则是规矩、按部就班地完成表演,看看是否符合欧格斯的需求。
    这本来就是一段相对较长的戏份,前后必须调整三个不同镜头完成拍摄;而且,大量的台词也需要保持稳定状态,这都无形之为拍摄增添了变数,这也使得三个人来来回回拍摄了十七遍,这才得到了欧格斯的点头,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漫长夜晚的折磨。
    可怜的小猫咪威士肖,好不容易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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