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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走个心 作者:绿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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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显然是自信心被打击了。
什么狗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怕她家公子苦没吃完,人就憋坏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得给元夕说说,不能一次虐太狠了。
元夕忙得脚不沾地,手机收到王小米发过来的易庭北工作照片,她还可怜兮兮道,“叶绿茶在参加开机仪式,我家公子在被你虐。你这样这样良心何在?”
她回了一条,“你不准和他说话,不准帮忙。”
元夕是故意给易庭北造一个孤立的环境,利用精神高压强行压迫他原本的意志崩坏。那家伙有时候挺敏感的,有时候神经却大条,她把很严苛的话甩出去了,结果他还记挂着女朋友的事情。当时她听了就想揍他一顿,现在想来,只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在三个月内搞定他。
得过去,他就是神;熬不过去,他再掉头走原来的路也不耽搁。
第25章 麻烦
易庭北在木工组两天,日子不太好过。
木工师傅们应该是常年跟着剧组跑的,见过的明星比较多,对他没什么兴趣,所以大家对他没什么客气之外的情绪。
他勉强算是学会了抽烟,蹲在路边吃重油重盐的盒饭,以及十来句西川话。
可这还远远不够。
阿生除了会木工,还能做水电上简单的活儿,也看得懂图纸,所以他能帮秦方和下面的工头协调;
阿圭专精木工,秦方会交代一些不那么细致的活儿给他,他干得又快又好。而且他好像脑子特别灵活,只要看着图纸就能自己组装完成一大片联动机构,连秦方都忍不住夸他说,“你很不错。”
这些只在其次,真正让他感觉威胁的是,阿圭很适合上镜。他的五官初看平凡,细看韵味,眼睛里很有内容。
当年谢老先生偶尔会说他挑演员的原则是看人的眼睛,一个人有什么样的灵魂,大概从眼睛里面就能看出来,而元夕承袭了他的一部分原则和喜好。
以及最后一条,秦方和他们俩处理得很好。
“所以你们和小夕是在路上遇到的?”秦方在翻图纸,因为线太细看不清楚,将放在一边的眼镜架鼻梁上了。
他平时不戴眼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看图纸上的细线才戴,显得很斯文。
“对。当时我和阿生身上没多少钱,卡和身份证都丢了,不敢回家,所以就沿着公路走。刚开始没注意到师傅,后来好几回看见她和我们同路。只不过我们买馒头的时候她下馆子,我们住路边的时候她住店。多了几天就熟了——”阿圭道。
秦方听得挺认真,“那你们谁先和谁说话的呢?”
“是师傅。”阿圭道,“我们只剩一百块钱了,阿生想吃肉,我说钱留下来应急,他不同意,就吵起来了。师傅可能是听见了,买了一大包牛肉干丢给我们。”
易庭北在埋头码木方,也听见了。他就知道,她是那样人。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结伴一起走了。师傅说她从天京到西川是坐飞机,出了西川后便步行,没多久遇上我们。后来我们又一起,走去了望北关——”
易庭北估摸了一下,这一路起码快要上千公里了。
秦方嗓子里发出一声“嗯”,好像有点难过的意思。
“再后来呢?”
阿圭说话也淡淡的,“再后来就走了两个月,她带着我们找到了枢纽工程的工地,路上都是花她的钱。”
“你和阿生胆子也够大了,家里人放心?”
“不放心也没办法,出家门了他们就管不到了。”
“拍电影又是怎么回事呢?”
“师傅和我们一起在工地上做工啊,晚上就打电脑写东西,写了一个周说要拍电影,让我和阿生演。我们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易庭北算是听明白了,《往生》是一个取材于真实的故事,阿生和阿圭真的遇上了里面的乌龙事情。他们从一个工地辗转追寻去另一个工地,唯一不同的是,现实里有个元夕在帮助他们。可是,元夕为什么又会孤身一人上路,从西北大地跑去边关呢?
他抬头看一下秦方,再看看阿圭,调整了一下喉咙,用西川口音道,“你们拍了好久?”
阿圭回头看他一下,也用西川话回,“师傅培训我们俩个月,拍只拍了一个月,快得很。”
秦方将一叠图纸交给阿圭,道,“这是我对好的图,你拿到那边去找批号对应的木方组构建,越快越好。”
阿圭点点头,收了图纸走了。
之后,秦方开口说了这几天对易庭北的第一句话,“想不想知道小夕为什么会一个人走?”
易庭北想知道,但不想从他口中听说。这男人对他的敌意太重,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为打击他。
“因为她那个时候很痛苦。”秦方继续清理图纸,低头细细地写标号。
易庭北动了动喉咙,预感到后面还有话说。
“想知道她为什么痛苦吗?”秦方抬头看他,眼睛躲在镜片后面,仿佛一潭死水。
他摇头。
“因为她爱我,非常努力地争取过了,但没成功。”秦方的声音有点嘶哑。
易庭北没说话,他知道这是真的。元夕是一个坦诚的人,第一次请他帮忙的时候就告知了原因。不过她说了,是曾经暗恋过,而现在想要避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她吗?”
“因为我也爱她,我会把她应该得到的都还给她。”秦方不需要易庭北的回答,低头将图纸叠得整整齐齐,“你又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你帮忙演戏吗?”
易庭北本能地反驳道,“不是演戏。”
“呵——”秦方这次根本不看他了,道,“因为她还爱我,但是有没有原谅我,怕自己的心动摇,所以把你卡在前面做路障,而已。”
易庭北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即便是被旁少平套路了那么多次,他也是生气和自省,没有全身热血沸腾的感觉。可秦方只是这一句话,便让他的讨厌程度超越了旁少平。
他胀红了脸,凤眼鼓起来,显得十分有威严,“元夕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秦方有点轻蔑地抬头,“那你敢说她喜欢你吗?”
易庭北卡壳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说。
秦方没有再说话,看看他,天真的男人。他收拾图纸走出殿堂,准备去找天井里负责制作的师傅沟通。
“可是我喜欢她。”易庭北冲他叫道,“我喜欢——”
秦方僵了一下,没回头,继续走了出去。
易庭北呆呆地站着,感觉怒气在翻腾却找不到出口。他烦躁地将木方丢开,来回走,踢了石头柱子一脚,又抱着头用力抓头发。发泄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鸟用,堵嗓子眼里的火气还更盛了。
阿圭从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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