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灵魂出窍，要相信科学，灵魂不存在。”万里碎碎念着：“不是灵魂，那我现在又是啥？”
    他检查了自己的情况，没有身体，近在咫尺的魏明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对面‘万里杨身体’也呼吸平稳，完全无异常，就如睡着一般。
    “一缕分离出来的意识吗？”
    万里联想到几个月前所见到的方路虚影。当时林雨玲判断那不像方路，而是方路意识的显形，直接投射到人的精神意识上，没有一定实力，发现不了。
    自己也修行到这种水准了？
    “不，还差得远。他能凝成一个虚影，久久不散，我却是一缕没有形体的意识，念力的投影，还是不知不觉分离出来的……不过在大脑淬炼上，算是追上了一大步吧？”
    “那么这种意识投影，能用来干啥？”万里在房间里面飘来飘去，尝试挪移东西，却连张纸都翻不动。
    在魏明的眼前晃十几次，看清了他脸上粗大的毛孔，他也毫无所觉。“嘿，有意思，能用来偷窥？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要怎么让意识回归，钻回去？”
    就在此时，魏明突然探手去够桌上的某份文件，万里意识猝不及防，直直撞上了他的大手。
    “遭了！”
    万里心头一跳，陷入黑暗。
    下一秒，他感觉到了身体。缓缓睁开眼，挪动胳膊腿，发现那缕意识的破灭让他恢复了对本体的控制，没对本体啥造成不良影响。
    “妙啊。”
    万里看向魏明，发现他蹙着眉头，身形僵硬，还保持着拿文件的动作，连忙问道：“魏候补？”
    “啊，万局长睡醒了？”魏明回神，挠了挠头，抬手轻轻揉动了下太阳穴：“这两天忙得没睡觉，可能有点累了，头疼了一下，没事。”
    “哦。”万里眼神微动：“我也两天没睡觉了，这不补觉呢吗？魏候补得注意休息，s级也不能太久不眠不休啊。我睡了多久？”
    “二十多分钟吧。”魏明笑了笑道：“谢谢万局长关心，把文件处理完，今晚不用加班，我回家睡。”
    万里点头：“才二十多分钟？那不打扰你了，我接着睡会儿。”
    魏明点头，继续工作。
    万里则闭上眼，再次在脑中构建出淬炼大脑的通道，将心神沉于其中，默念：“分离意识。”
    失败。
    “啧，是个突破500kg的体验票吗？不能主动操纵？”万里拧眉，做各种尝试，始终没能再分离意识。
    当他默叹着放弃，全心修行，忽然间，又看到了自己。
    “意识分离出来了？触发条件是啥……算了，以后再研究。这时候大脑淬炼突破，能分离意识，简直像是老天在让我偷听武监会议。
    不过……意识离体那么远没问题吗？意识能一直存活吗？会不会被发现？魏明毕竟只是个s级第二境，顶层的武监可没有一个弱者。”
    思索片刻，他决定做个试验。
    万里飘飘忽忽地从门缝里飞了出去，来到走廊中。左右看看，没看到合适的人选，飘荡上楼。
    飞到九层，这缕意识已经过了好几个武道总局工作人员身边，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在九楼的一间办公室中，万里发现了合适的试验人选——艾惠。
    作为黑丹雁的继任者，艾惠实力比迟昭还弱，此时第三境的修行还没完成，距离第四境尚远，却又比第二境的魏明强出不少。
    万里飘了过去：“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嘿，真看不到我！”
    艾惠也在忙工作。迟昭不在，岳恒不管事，剩下的她比魏明还忙。万里在她眼前飘飞了好几圈，她的视线始终在文件上，表情也无异常，让万里心头微喜。
    没问题了！
    自己都快飞到艾惠这个第三境脸上了，她都发现不了。那么隐藏在角落，偷偷窥视武监会议，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很小。再者说，就算被发现，大不了一头撞死呗，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这缕意识是啥。
    “真是方便的小技能。”万里停留在艾惠脖颈前，向下望了眼，意识剧烈波动，差点溃散，他连忙挪开视线。“我天，极佳偷窥手段，这角度，小心点，我甚至能钻进去……不行不行，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万里嗖得飘走，从门缝中钻出去，没能发现房间内艾惠蹙眉紧了紧衣领，疑惑地四处看了两眼。
    隐蔽性试验完成，只剩下延伸距离和维持时间两者了。万里继续上楼，因为武监会议，十楼以上几乎没人在，他一路飘到十八楼。
    “延伸距离够了。”
    很快，万里找到了会议室。意识不用呼吸，但他还是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钻进去！
    迎面看到的便是苏武监，万里这缕意识中不存在的心脏顿时砰砰砰地急剧跳动起来。
    一秒，两秒……五秒！
    “呼，他没发现我。”
    念头闪动，万里小心翼翼地飘到个角落，这才有心情观察会议室内的众人，“黑局长居然也在？”
    他意识又剧烈波动了下，早知道黑丹雁在，他来偷听个毛线，等晚点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苏武监，秦武监，郝武监，孟武监，总局长，不知姓氏的第八武监，还有……海军周总司令？”
    根据座位，万里先把他们的面孔记住，这才开始倾听会议内容。
    “那么各位，关于生育鼓励政策议题，我们就先讨论到这里。各位的建议我会汇总起来，交付华夏生育委员会，酌情实施。”
    郭战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似乎刚刚讨论完生育鼓励政策。
    对这点万里并不意外，土地扩大一百倍，资源也多了一百倍，国家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劳动力，才能把这些土地和资源利用起来。
    只是不知道具体内容，会不会降低合法婚姻年龄？应该会鼓励二胎、三胎……但最多呢？或者上不封顶？生一百个算你有本事？
    “来晚了点啊。”
    “接下来进行第三项议题，讨论一个人——滨城武道大学大三学生，现乌斯武道局临时局长，万里杨！”
    啥玩意？万里懵住，这缕意识又差点溃散：“真讨论爸爸？卧槽，看来来得不晚，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