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深邃无比的眼睛，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
    就是这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是闪亮，比时光还要恒久远，如此的一双眼睛，让人看到了都不由为之惊叹一声。
    此时此刻，看着这么一个老者站在光明之中，站在圣山之巅，犹如主宰了整个世界，让所有人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气，那怕是仙统级别的始祖，此时也不由心里面为之一凛，神态凝重起来。
    在这刹那之间，那怕是在遥远之处的八宝始祖、飞蝉始祖、闻竹始祖乃至是停留于沙滩大本营的几位始祖，他们都不由向这位老人望去。
    就算他们这些始祖都曾经是横扫一个又一个时代了，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这位老人身上的时候，神态变得郑重。
    “太强大了。”看到这位老人，三目神童也不由喃喃地说道。
    当年他入圣山的时候，他曾见过这位老人，当时在他眼中，这位老人深不可测，但，没有想到，这位老人竟然是强大如斯，可以把左岸始祖这样的存在轰飞。
    这个老人，便是大黑牛口中的老树妖！光明圣院的真正主宰！
    “传言果真不假。”左岸始祖看到老树妖，不由神态郑重，喃喃地说道。
    在左岸始祖他所在的那个时代，也曾经听到过一些传言，传言圣山居有一位无上至尊，但是，这一位无上至尊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他也仅仅听过传言而已，却并未见过其人。
    今日一见，他便知道当年传言的确是真的，并非杜撰出来的，而且关于老人的强大，也没有丝毫的吹嘘之词，的确是如此的强大，的确是如此的可怕。
    当然，世人却不认识老树妖，也不知道老树妖的来历，见过老树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看到老树妖从光明中走了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光明普照，甚至有老祖都不由轻轻地问道：“是远荒圣人吗？”
    看到光明如此这般的普照三界，看到光明如水银泄地一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这让任何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远荒圣人。
    万古以来，似乎唯有远荒圣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也唯有远荒圣人拥有着如此可怕的光明。
    “只怕不是吧，有……有些不像。”有古朽无比的老祖长存，也不由犹豫，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远荒圣人，但，不少人瞻仰过远荒圣人的自画像，所以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和远荒圣人并不像。
    “如果不是远荒圣人，究竟是谁？光明圣院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如此恐怖的存在。”在这个时候，也有不少人心里面有了这样的疑惑。
    光明圣院出了一位如此恐怖的存在，世人却不知道，这可想而知，光明圣院的底蕴是何等之深，是何等的可怕。
    “光明圣院，果然是深不可测。”有不少人惊叹一声，不由肃然起敬。
    不要说是世人把老树妖误认为是远荒圣人，就是连光明圣院的无数学生、强者看到老树妖从光明之中走了出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始祖依然留于世间。
    “始祖——”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伏拜在地上，包括了光明圣院的不少老祖，他们都以为老树妖是他们光明圣院的始祖。
    那怕是光明圣院古朽无比的老祖，他们都心里面惊疑未定，他们也听说过关于圣山的种种传说，但是，老树妖强大到这样的地步，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所以，连光明圣院古朽无比的老祖们，都不由怀疑，眼前的老树妖，是不是真的是他们的始祖远荒圣人。
    “前辈如何尊称？”左岸始祖看着老树妖，抱拳，神态也是恭敬。
    那怕是敌人，左岸始祖也执晚辈之礼。因为大黑牛都已经是他的长辈了，老树妖似乎比大黑牛更久远。
    “称呼？”老树妖神态自若，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株扎根于世间的老树而已，至于称谓，已经忘记了。”
    “前辈如此通达，左岸自叹不如。”左岸始祖不由惊叹一声，抱拳，始祖风采依旧。
    “撤兵吧。”老树妖轻轻地摆手，淡淡地说道：“世间种种，莫自惹烦恼。”
    “前辈之命，只怕左岸不敢从之。”左岸始祖轻轻地摇头，说道：“左岸军令在身，要么战死，要么歼敌，还望前辈见谅。”
    “你不是我的对手。”老树妖很平淡地说道，说出这话，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老树妖如此神态，让人天下人都不由为之惊叹一声，面对左岸始祖这样的仙统级别始祖，老树妖依然是闲等视之，依然是风轻云淡，这是何等高远，何等的无双。
    “这才是真正的无敌。”看着老树妖，那怕再强大的老祖，都不由心服口服。
    “的确。”左岸始祖也没有生气，很平静，徐徐地说道：“我也知道前辈的无敌，以前辈道行而论，我在前辈手中支撑不了多久，但是，那怕前辈再强大，都无法力挽狂澜，三仙界的命运已定。”
    “是吗？”老树妖淡淡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远征是充满信心。”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左岸始祖十分认真，徐徐地说道：“千百万年以来，又有多少人前赴后继，都未曾成功，又有多么惊艳的始祖，也都未能力挽狂澜。”
    说到这里，左岸始祖顿了一下，徐徐地说道：“在这一条道路上，左岸也只不过是萤火之光而已，也曾在这黑暗的夜空中闪动一下光芒，只可惜……”
    说到这里，左岸始祖未曾再说下去。
    若是听不懂的人，倒没觉得这话如何，但是，听得懂这话的老祖、长存他们心里面不由颤了一下，心里面不由毛骨悚然。
    左岸始祖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却能想象，他们曾经爆发了何等可怕的战争，他们曾经面对过何等残酷的变化。
    可以听得出来，左岸始祖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堕入黑暗，他们也曾经战斗过，可惜，最后他们作出了选择。
    很多老祖、长存都能明白的，能成为始祖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也没有一个是道心脆弱的人，他们都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风浪，都曾经经历过种种的生死，遇到过种种可怕的强敌。
    但是，他们都熬过来了，最后证道成为了始祖。
    然而，最终他们却堕入了黑暗，作出了选择，甚至不惜带着黑暗军团入侵仙统界，灭了自己的道统。
    世人无法想象始祖们经历了什么，也无法想象他们曾经遇到了怎么样可怕的强敌。
    “道心不坚而已。”对于左岸始祖的话，老树妖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惭愧。”左岸始祖点头，徐徐地说道：“前辈说的甚是，我等的确是道心不够坚定也。”
    说到这里，左岸始祖望着老树妖，徐徐地说道：“我等也曾希望过，有人能力挽狂澜，可惜，未来大势已定。莫说前辈，就是还有强如前辈的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就如今日，前辈虽强，但，不是最强者。”
    老树妖的出现，这让天下人都充满了希望，在很多人看来，在当下光明圣院是最有机会挡住黑暗军团的道统了，特别是老树妖的无敌，所有人都认为，也唯有他这样的存在，才能击败左岸始祖他们这些仙统级别的始祖。
    但是，现在左岸始祖这样的话，却让所有人都不由毛骨悚然，通体寒冷，犹如掉进冰窖一样。
    左岸始祖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他们这一次黑暗军团前来，有着更加强大的始祖，比老树妖还要强大。
    在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向沙滩营地望去，难道更加强大的始祖还没有进来？?也有很多老祖心里面毛骨悚然，这位在左岸始祖口中的至强者究竟是谁呢？
    作为仙统级别的始祖，左岸始祖已经够强大了，但，左岸始祖却说还有人比老树妖更加强大。
    在这一个时候，一下子让很多人浮想联翩，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十大始祖。
    知道内幕的人圣霜真帝他们更是毛骨悚然，心里面不由颤了一下，他们都知道，火祖已经堕落了，而且已经死亡了。
    如果说，今天还有一位最强大的始祖随黑暗军团前来远征，那必定是十大始祖之一无疑了，那么，这究竟是谁呢？
    想到这一点，圣霜真帝他们都不由冷汗涔涔，十大始祖，已经有两大始祖堕入了黑暗，这是多么可怕、多么惊天的消息。
    老树妖点了点头，徐徐地说道：“我的确不是什么至强者，我这点浅薄之术，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至强者，也不是你们。”说着，他望着沙滩营地笑了笑。
    在沙滩营地之中，有人神态一肃，目光一凝，神态凝重起来。
    左岸始祖心里面也一凛，他不敢轻视老树妖，在他心里面认为，仙统界最强大的人，只怕不会比老树妖强大，所以，在仙统界没有谁能力挽狂澜。
    现在老树妖却说至强者，也不是他们黑暗军团的始祖，那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