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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过会来看我 作者:门徒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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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过会来看我 作者:门徒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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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以什么样的谎言向家人介绍对方的存在。事实上他想了很多套谎言,只可惜一样都没用上。

    他不需要隐瞒什么感情,他的父母很早就希望他能找一个伴,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能够好好过日子,那什么都不重要。

    然而这样的“不重要”总有附加的条件——他们一定会强调一句,除了金豺、黑鸦、红秃鹫以外。

    那段日子阿福睡在弟弟的身边,过得并不安稳。

    正如家人猜测的那般,他们每天都能听到炮火声和枪声。有时候远一些,有时候近一些。

    由于鸦国不禁枪,反对派的反击就变得火药味浓重。

    不过反对派针对的是政府集团,即便有毒枭参与其中,为了防止遭到民众的抗议,基本上所有的打击都精准针对着上述三类人以及他们的家眷,而非普通老百姓。

    也是战争开始之后,阿福才知道原来四满到处都是退役红鹫的宿舍。

    听父母说,这样的宿舍遍布全国境内,据说之前有一个档案库被泄露了,那些红鹫的身份便被公开,让它们成了靶心。

    政府做出了最后的补救——他们彻底烧毁了好几间房的档案。

    这一把火烧掉了红鹫们的身份,但也同样烧掉了他们的功绩。

    阿福不知道政府答应养他们一辈子的承诺在之后如何兑现,但显然眼下毁掉红鹫的身份是唯一的活法。

    每一天早晨阿福从里间出来,看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都有一瞬间以为他不过做了一个满是硝烟的梦。你看屋外的阳光那么好,天空那么蓝,他们的锅炉正冒着热气,这怎么像打仗的模样。

    可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看到黑鸦从街巷中走过,或听到一两声呼喝于远处传来,或看清小路边垃圾桶旁的一滩血迹,于是这一切又将阿福拉回现实。

    所有的信息都中断了,只有一台收音机能收到每日发表的官方声明。

    那是晚上七点半,准时调频到段,阿福和一家人便会团坐在收音机旁,企盼着今天能传来取消戒严和战争结束的消息。

    可惜他们听到的是一次又一次对反对派、对杂牌军、对即将侵犯的古田、对国内的毒枭和不法军火商贩的谴责,演讲者慷慨激昂,挂着一堆的头衔,可只要他开腔,阿福一家就明白,事情没有变好,反而越变越坏。

    虽然阿福家里有仓库,但食物还是有限的。很快,他们的库存就不剩多少了。

    于是阿福便会提个袋子,和弟弟或父亲从小店铺出来,沿着一例关门的街道走。

    运气好的话他们能敲开一两扇门,让对方高价卖给自己一些生活用品。运气不好时走几个小时都没有收获,甚至还因突然响起的枪声而慌慌张张地矮身趴地。

    阿福距离子弹最近的一次,是弹头打到了他身后的矮墙。它擦着他头皮而过,溅起的灰尘和石块落了他满头满脸。

    父亲就在不远处,一看到子弹砸进矮墙,也不管危不危险了,马上就往阿福的身边跑。

    阿福眼疾手快,赶紧将父亲一并扑倒在地。

    那一天两父子的身上都落了灰,回来时母亲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去找东西吃。

    第77章

    阿福其实并不害怕这些炮火,这里的情况看起来比百会严酷,但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仅需要躲避飞溅的弹片就可以了,而不会无端卷入黑帮的交火中。

    但他能理解父母的不安,那是贫民百姓在面对战争时的无措和惶恐,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这样的迷茫和惶惑会让人精神衰弱甚至崩溃,在食物断绝之前就让一个人的思想陷入极端。

    而反对派想要的也是这种结果。

    毕竟只要一个人觉得自己无路可走,那煽动起来就容易多了。

    阿福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已经无法在乎敕棍的生死了,那他至少要保护家人的太平。

    他坚持每天都出去,无论枪声是繁密还是稀疏。

    他不一定能够找到东西回来,但他知道只要他每天都出去,每天都安然无恙,他就能向父母和弟弟证明——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一切都还有希望。

    可当他看着残破的街道和与他一样行色匆忙的、零零星星的路人时,他发现自欺欺人比想象中要难得多了。

    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广播突然让他们打开电视机。

    阿福以为这是通讯恢复的一个标志,岂料当他们打开电视机,播放的却是另一则新闻。

    当阿福看到那些被掩埋在土地中的尸体时,他便意识到这一段必然是在反对派的要挟下,才不得不播出的内容。

    那是又一个红鹫的宿舍被炸毁的现场,黑鸦从废墟里搬运着被挖掘出来的断肢残骸,一具一具或完整或残破,整齐地平放在空地上。

    它们被黑色的塑料袋盖着,和黑鸦衣服的颜色一样。

    阿福并不知道是抓住了哪个政要成为筹码,才让如此挑衅的画面出现在民众的电视机里。

    但他能理解反对派这么做的原因,目的无非是让所有的民众有点自知之明——要想安然度过这一段动荡的时期,就和红鹫划清界限,甚至举报有奖。

    阿福用力地呼吸着,他害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内心。

    听完报道后父母和弟弟议论成一团,可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钻回房间里,掏出烟点上。他拼命地把烟雾吸进肺腔,直到喉咙如火烧般干涩难受。

    敕棍大概已经死了吧。

    反击变得越来越严峻,敕棍作为先锋队的一员,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在事实面前想象也变得苍白和无力,即便打算给自己一线希望,那火苗也越来越弱,越来越看不清楚。

    或许连敕棍自己都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怎样的战斗,所以才会天真地给出再来探望阿福的承诺。

    阿福哭不出来,那一刻他居然一点都哭不出来,他只是感到十分深重的悲哀无奈和一点点的庆幸。

    他为这群本是在做正义之战,最终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的勇士感到悲哀。为民众即便不愿意,却为了保护家庭而选择妥协感到无奈。

    但他又为红鹫的生存模式感到庆幸,那种隔绝了普通人际交往的活法,或许也会削弱他们对情感的敏锐度,让他们不至于因被自己所保护的民众背叛而痛彻心扉。

    鸦国作为毒品出口大国,很多东西都根深蒂固太久了。红鹫即便位于捕食者的顶端,又如何能凭一己之力改变这片土地的属性。

    更不用说那些藏在云端里的政客,他们此刻想禁毒,下一刻可能又因为民众所不了解的政治走向而改变看法和做法。

    阿福和他们生存在同一个国家里,可感觉彼此的距离无比遥远。遥远到他能看到天上的、仿若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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