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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 作者:紫文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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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 作者:紫文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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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
“我知道这事,季麟哥给我说过。”宁长青闭上眼,似乎非常疲惫,“他说,他要领兵收复被他割裂开的齐国土地,他要手握重兵镇守西关,即便是投诚了齐清,也是跺一脚,边关都要震三震的存在,只有这样,齐孑然才能在京城一世平安喜乐。”
他说他要替齐国收复旧土镇守边关,换来齐孑然的平安长大。
他说只要那孩子一日在齐清的手掌心里,他便一日为齐国开疆扩土征战沙场。
这西关二十三城,在季麟哥投诚齐清后,与其说是边关,不如说是小国一般的存在。季麟哥是这小国的王,而王子,却在齐国的都城做着质子。
朱雀微怔,细细想了一下:“主上为何不派人把小少爷救出来,何苦一辈子要受着桎梏威胁!”
“他说,他除了要确定齐孑然的身份,还要确认他的心性。季麟哥既然做出了选择,便已经是做出了最切实的考量。”宁长青睁开眼来。
不是为何,朱雀总觉得他的神色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准是哪里出了差错。
“朱雀,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宁长青站起来,从书案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匣子。
“何事?”朱雀挑眉,“我感兴趣就去耍一耍。”
“李善文最近动作频繁,恐将生异,我一直在抓他把柄。如今已经掌握了一些,你今日去他府中,帮我把他官印虎符盗来,我要让他,别碍我的脚。”那匣子里却是一张图纸,“这是他藏着官印虎符的地方,你别问我从哪里弄来的,你只需要知道这张图纸没有问题。朱雀,这件事你必须感兴趣,也必须做成,否则有李善文在,我没那么容易让麟国……举国而降。”
朱雀面色肃了肃:“好,我晓得了。”
他说完又笑了笑:“哎,抓把柄?怕是你造的把柄吧。”
宁长青没有说话,神色愈发的诡异。
宁长青从回府开始便不对劲,神色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又像是愤怒悲伤,朱雀若不是从宫门起就形影不离跟着他,真要怀疑眼前的人被人调了个包。
他也不再说笑:“你别摆这神色,看着渗人的慌。我一定会做好的,先踩点去喽!”
他言毕,收了图纸笑着走了。
宁长青扶着腰侧弯下了腰,面上肌肉隐隐抽动,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来人。”
“将军。”门外立刻有侍卫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刚才的人,安置到了哪里?”
“禀将军,东厢房。”
宁长青半阖着眼摆摆手,那侍卫便退了下去。
他撑着身子直起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迈步走出去。
“……季麟哥……”若有若无的浅声很快便飘散了。
东厢房的院门虚掩着。
宁长青看着那扇虚掩的门,走的愈来愈快,他双眼盯着那扇门,像是盯着什么可恶至极的东西,面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他人还未走到门前,手臂便先伸了出去,只听的“哐”的一声巨响,那扇门被他一掌扇裂,碎在了地上。
院中的黑衣男子蒙着面纱坐在石凳上,像是受了惊般站起身,微微退了两步。
“宁将军?”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空荡荡的右臂衣袖垂在腰侧,随风晃动着。
宁长青置之不理,像是红了眼的猛兽,一头扎到院中的槐树前,一拳一拳锤在槐树上。
他没有使内力,方才一掌拍碎院门已将手背划出了几道淡淡的血痕,这几拳下去,槐树皮开肉绽,青绿色的汁液中混着刺眼的血红色,宁长青的手背很快便血肉模糊,扎着碎木屑,模样惨不忍睹。
黑衣的男子抬了抬左手又放了下来,微微侧过脸,黑色的纱被风吹地贴在他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
“啊!”宁长青又是一拳砸在树干上,他回眸看着黑衣的男子,双眸发着红,像是赌着什么气。
他手上血渗的愈来愈多,却像是毫不在意般狠狠盯着男子,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
他突然顿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颤了下,站不稳般踉跄了一下,扶着树干弯下腰,他肩膀微微颤抖着,“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染红了树干下黄色的沙土。
黑衣的男子终于有些不忍直视,上前几步抬起左臂欲扶起宁长青:“宁将军这是做什么,主上如此做是迫不得已,倘若将军实在不忿,我回去禀了主上……”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宁长青直起身子,两臂大开,钳子一般把他紧紧锢在了怀中,一张火热滚烫的唇隔着纱布堵住了他的唇瓣。
宁长青狠狠地吻着,那吻狂野孟浪,坚硬洁白的牙齿隔着纱布咬住男子的唇,这几乎已经不算吻了,他咬的力道过重了,以至于有丝丝血液漫开,那血腥味并没有让宁长青的动作和缓下来,反而让他像是嗅到了血味的恶狼,像是恨着什么般把怀中陌生人的唇瓣百般□□。
男子却也奇怪,只在初时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没有再反抗。
他的顺从却更激怒了宁长青。
他抱起男子,冷冷地喝道:“守着院门,谁也不许进来。”
院外的侍卫应了声,都察觉到了自家主子声音里冰冻三尺的寒冷。
宁长青抱着男子,一脚踹开房门,边走边踹着脚边所有的东西,椅子,桌子,梳妆案,卧榻,小几,他进了内室转入屏风,把怀中的人放到榻上,手脚利索地抽出腰带把他仅有的左臂绑在了床柱上,又猛地站起身疾步走到衣柜前狠狠地踢着衣柜。
他像个疯子一般做着这些奇怪的事,像是和眼前所有的东西都不对付般,见到什么砸什么,浑身都打着颤。
床榻上的男子静静躺着,不发一言,被宁长青绑着的手腕白皙干净,线条利落又优美。
宁长青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那些无法压制的愤怒和悲伤在一件件破损的器具上发泄了出来,他回眸看着床榻上的人,眼底一片幽深。他慢慢走过来,跪在床边解开了那人手腕上的腰带,边解边呜咽,最后竟孩子般抱着男子嚎啕大哭。
“对不起。”男子轻轻叹了声,用脱困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宁长青的发顶。
这一回,他的声音不再沙哑涩然。
这声音,轻柔低沉,像是远山的一片云般,让人想要扑过去,直愣愣地撞在那团云中。
宁长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掌颤抖着在男子空荡荡的右臂探寻,始终不敢落下,眼泪完全打湿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愤怒过后那些死死压抑的痛楚几乎要搅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为什么,对你来说吗,一个素未谋面的儿子便重要到了这般地步?重要到了你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拿我的命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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