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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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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里走,先在世面上磨练几年再作打算。于是叶成栋成了这个仕宦大家中的商务新秀。

    李长材曾经是指着祁思源、叶成栋的背影,尖酸刻薄笑得最欢的。可连十年都不到,风水就从河东转向河西;他李长材就得低声下气的跑到人家台阶下面等接见。

    叶老太最后还真的表态了,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叶成栋的办公室,‘亲乖宝贝嘎达肉’的念了一套哄孙子的话,李树杰的工作就定位了。

    在所谓的黑色星期五这一天,市内几家大型证交所金属板块类的股指在小幅度弹跳两次之后,突然大幅跳水。

    英飏抱着肩站在某政府领导办公室的百叶窗后,眼看刚到身边工作未满半年的秘书,又一次被z字部门的人员请走,不禁懊恼的闭上双眼。

    徐锦辉从桌上捧起茶杯,水温稍热但在可承受范围内;缓步走到侧后位置,递到英飏手边。“贤弟能有这等高度警惕性,实在是好事。能够及时发现此类鼠摸狗盗之辈,及时堵住漏洞将事态扼杀在萌芽状态;这是幸事呀。大可不必如此懊恼。”

    “锦辉兄,我忽然觉得很累。以英飏一己之进退,居然拉动金属股指重磅下挫;听来就如天方夜谭一样。可有人就能搅动出这样的泡沫来。我现在七八成的精力都用在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剩下两成应付人际关系;放到研究项目上的精力连一成都不到。我真想问问季秃子,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吗,把中国科研人员的手脚束缚住,让他们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流沙一般泄露出去···这不是卖国贼么?”——“嘘,言多必失。”徐锦辉抬手捂住英飏的嘴,疾言厉色的制止道。

    英飏转头躲掉捂嘴动作,冷笑道:“英某如今孑然一身,还怕他抄家灭族不成。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吧。11号散会之后,我对伯父谈及有意考虑暂退二线,回归研究所潜心搞项目开发。今天上午所有金属板块股指就大幅下跌,这些内鬼真是无孔不入。”——徐锦辉终于把茶杯塞进英飏手中,微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将之推回沙发上。“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有所失必将有所得。刚才那个所谓的好消息太牙碜,为兄还你个实实在在的好消息 。泰山要我转告:你申请回归研究所专心项目的意向,已经递交专项审议。不出月底就可以批下来。”

    英飏呷了一口茶,有滋有味的品香回甘,随后端放好杯子,拍手称快道:“当真是喜事。请代我向伯父表达敬意。”——“嗳~过谦了。老爷子对我们的想法非常认同,同样是从那个年代跋涉过来的人,谁不懂弱国无交的道理。为国家保留住真正实干高端科研人士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徐锦辉分外谦和的拿过桌上两只茶杯,亲自走到饮水机前续了水,又端回来递给英飏。“哦,被你的牢骚轰得把忘了件事。你需要有个思想准备:毕竟你是国家级别的科研人员,对于你的职务调整,是去职不降级;安保、生活福利、级别待遇只能稳而升,不会停而降。安保配备改由z字口里选人。”——“这回我想自己挑人,行不行?免得又像前面这些似的,捣乱帮倒忙。”

    徐锦辉愣了一下,低头沉吟片刻答道:“本着‘精诚合作相辅相成’的原则;主管人士应该能考虑。”说着话他凑近英飏,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想啊,忍到换届起码还有两年。谁愿意像个居委会大妈似的总忙着调解纠纷呢。”

    10月23日周一、霜降,金属板块股指源于已在内部成为半公开的消息,在开盘后两小时跌停···这一次连本系统内持有企业股的人都快坐不住了。金研院正科以上职位干部都听到了“小道消息”,原金研院院长见书记英飏,因工作需要调往专业所,不再担任原单位行政职务···这几乎等同于扒掉金研院四分之一的后山墙。

    万圣节那天,薛中泽正好轮到晚9点到早九点的班。对着地下迪厅的监控屏幕上,整整闹了一宿的鬼;以致于活人都受了传染。

    凌晨时分地下室大片区域突然发生电路故障,薛中泽从伸手不见掌的区域里溜达出来,工程部小电工还以为是从黑暗地狱里钻过来的勾魂鬼差,骑在折叠梯子上,脸上淌着泪、裆里剌剌着尿,吓得魂儿都飞了。

    薛中泽踮着脚尖儿跳过地下的尿洼,被扑鼻的尿骚为冲得直捂鼻子:“你不是常白活说‘童子尿辟邪驱秽’吗?还没见着真鬼呢,就憋不住全交代出来了?!瞧咱这点儿出息吧!”

    已经拐到防火梯口,才听到后面响起夹杂着哭腔儿的辩白恳求:“操,我他妈已经没有童子尿了···嗨,您兹当是可怜可怜我,陪我查完电路,咱一块儿上去···我叫你声干爹行吗!”

    依靠薛中泽从工具箱中翻到的备用照明手电,小电工抓紧时间修好电路,合上了电闸,最后一个劲儿向薛中泽鞠躬道谢。

    薛中泽轻描淡写的打埋伏,和小电工讲好两不泄露;按定岗规章来讲,电路故障维修完毕,薛中泽就该立即回到原岗,但他跑出去透气看日出了。小电工当然满应满许,尽管他对于此人的超强夜视能力生出惊愕,也只是一闪而过;而他更恨不得这位‘干爹’转眼就得失忆症,把刚才尿裤子的景象忘个干净。

    交班后薛中泽再次来到陆正纲的办公室,做定期点卯汇报。陆正纲顶着两只熊猫眼,向他宣布好消息:咱这俩苦孩子终于熬出头了。

    拜上面两家老关系给劲所助,陆正纲已经接到正式通知,即日起交接手上工作,月底前参加新岗位进修培训。年底赴新岗位任职,人事管理上也有小小的通融,准许“兵随将走”。

    薛中泽没有发表意见,事实上他是被那四个字惊到了。无论在哪类单位团体,兵随将走都是极端冒险的动作。它既可一成为拉帮结派的依据授人以柄;也可以凭着术业专攻占据中流砥柱的资格。上司既然授以滴水之恩,作为属下若不能报以涌泉,也休想能在别处吃得开。

    陆正纲见薛中泽闷头不语,就大大咧咧的劝他说:也就是再咬牙忍一两个月的事儿,最迟明年过春节之前就换地方了。说完就钻进盥洗室去洗脸。然而待他吧自己收拾利索了转回来,薛中泽竟举着手机与人聊得正欢。

    陆正纲棱着眼神儿向他呲牙:谁?——薛中泽眼都不眨抄起笔在报纸边条上写了两个英文字母:y(英飏)。

    气得陆正纲拽起报纸卷成纸筒就往他头上抽:你个捅篓子不嫌事小的倒霉孩子,怎就这么倔呢?!说多少遍了,离这个人远点儿,还往前凑合!

    半小时后薛中泽打车赶到了英飏的单位,“老先生”正坐着轮椅挪过来转过去的独自收拣私人物品,给接任院长腾办公室。单位配给院长的秘书去新上司跟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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