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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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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的围圈。薛中泽强撑着精神跑过去,刚到近处就腿上一软坐在了一条土垄上。
不必到近前也能看到,瞿虎已经倒在地上,一只手中还扒着姐姐的墓碑,脖颈上一道开口断面齐整,鲜血铺成片,已经冻进土层深处。
薛中泽强压着战栗,摸出手机给陆正纲拨电话汇报情况,让他迅速组织协查力量赶到现场来。
连连受挫令陆正纲气极到抓狂,气质全无的指着薛中泽吼道:“你干什么吃的?!别人都能配合搭档齐头并进,唯独你就特殊任谁都跟你捏不到一块儿。现在知道单独行动的结果了吧,任你有通天的本事,可是分身无术,就随时可能被暗桩频频钻空子得手,把自己推进死局,甚至带累整个小组的工作进程,也卡在瓶颈里进退维谷。···李竞,这两天内你先做跟车司机吧;接下来的勘察就不要参与了。”
瞿家母子接连被害开始了立案侦缉,其所在村也要因瞿家彻底销户,收回该户的土地份额使用权。原宅基地、地上建筑、自留地都要收回村属重新分配。坟茔使用地也将就此牵走另葬,原起坟用地给予回填推平。
庆幸乡村人到底存有些许仁义,村民们一致认为刨绝户坟是上断祖宗阴德,下绝子孙福气的行径,早晚也要惹上灭门之祸的。于是由村长决定宣布,瞿家坟葬用地仅予以保留现使用部分,瞿家母子下葬仍可使用坟圈内现有部分。由村委会予以通知目前正处服刑期内瞿家女婿段志国,以便确定迁葬及土地归还事宜。
在得到这一信息后,薛中泽连夜再次查看了瞿家旧屋、坟茔及墓碑,终于不出意料的从瞿秀梅墓碑照片后找到了磁盘。
薛中泽一直耗到瞿家母子简单下葬之后,才转车回京。到位述职后得到通知:基于保密原则,即日起退出现在编行动组。暂留现任挂靠单位等待下一次工作行动通知。
陆正纲在窗前一直目送着,薛中泽撒欢儿的兔子似的跑出了大院门,心里仍旧纳闷:这孩子的思维和正常人肯定不是一路的,再不就是哪根筋短路了。若是其他人被勒令退组,压在某个角落里熬磨忍性,早就跳着脚的大闹了。可李竞却是忙着再三确认:我能回家了,是吗?!
直到几年后,薛中泽才从英飏回忆中,间接明白那串钥匙包括坠饰的重要意义。就是英、薛会面的当晚,某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即专项组长,因渎职导致重要金属研究成果泄密,被z字部门的人秘密带走。几天后发现其坠楼自杀。原研究院院长兼书记英飏受到牵连,被隔离审查;又得益于薛中泽的笔录小节作为旁证,化险为夷,免去一场牢狱之灾。
更加凶险的却不在以上这些无妄之祸,段志国在获悉瞿家被灭门后,借监狱外接工作项目,监管人员交接疏漏越狱潜逃。但这一情况竟然被该单位隐瞒下来。
周雅誉的骨灰安葬仪式结束后,顾寒江推掉了包括父母的挽留,独自回到曾经属于夫妻俩的家中。他默默地收拾着照片、家居用品,用报纸仔细铺垫打包、装箱封口。这套房子是周雅誉单位分的,两人结婚后一起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女儿出生后,周雅誉带着孩子大多住在娘家。这个家就降级成为夫妻俩打尖歇脚的中转站。
周雅誉的单位并没说要收回房子,顾寒江自己不想在这住了,无论环境还是东西都让他心疼。医院的常务院长就好商好量说单位折价回购该房,关照顾寒江什么时候腾空,就什么时候知会他去取钥匙。
打包完照片后,顾寒江就感觉莫明的疲惫,他和衣倒在转角沙发上想歇会再干,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厨房里有脚步声,顾寒江拉下捂在头上的羽绒服,见是周雅誉端着一只托盘步履轻盈的走进来,将托盘里的罐头瓶放在桌上。“寒江,快起来。小竞找你问功课来了。我刚做好的酸奶,你们记得吃。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乐乐。”
顾寒江循声看过去,见周雅誉身上穿的竟是手术服,似乎是刚从手术室出来,身前的血都还没有擦掉···但绮丽古怪的是,那血迹随着周雅誉的动作缓缓游动,渐渐转化成一个硕大的蝴蝶形状,仿佛是水迹淋漓的泼墨画。
顾寒江猛地坐起身,反复搓着脸颊眼睛,原来是梦···所谓日有所思,思至极处即入梦。曾经同在身边的两个人——妻子、同伴,都是因为不知珍视而远去、丢失;因此合该他现在形只影单独守冷巢。
进到一月底,薛骁璔就感觉分不清是胃疼还是心疼,而且这股诡异的痛感越在夜晚越是磨人,可到了医院时只查出是消化不良。找了中医切脉问诊,医生说老爷子是思虑郁结过重,嘱咐他尽量宽心。随着胃疼连绵不断,眼看老爷子连排演年底封箱戏的精气神都聚不起来了。
在薛骁璔跟前学戏兼照料起居的是侄子薛昌华。对二叔日渐堆积的消沉状态,薛昌华是一筹莫展。左思右想寻思着,要不就趁封箱演出前先回家去看望母亲,接母亲一起来京,也方便他一起照顾。总之不好把二叔单独留在家里自己熬着。
薛骁璔否决这一提议,老爷子是很传统的人,小叔子鳏居多年,即使上了年纪,也不会和寡嫂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吴筱梅听完叔侄俩的意思,琢磨了一下,就把剧团给她的宿舍借给薛昌华,以便老太太当真过来的话有地方住。问题解决,叔侄两个也各自轻松了许多。
薛昌华抓紧时间准备好给母亲的起居用物后,骑车回二叔家,到胡同口时差点剐了行人。
推着自行车和邻居大婶搭话的功夫,却看到那个人径直走到家门前,抬手拍打门环叫门。薛昌华连忙和大婶支应了一声快步追上去。“请问,您要找谁呀?”
薛中泽略皱了下眉头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暗猜对方大概是父亲的徒弟。“我找薛先生,薛骁璔;和怹约好的。”——薛昌华同样也把对面之人当成了远道而来学艺的票友,便把自行车支好,挽手欠身致意道:“对不住得很,我的二叔不在家。即使在家今天也不便会客,怹近来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家静养。要不您把尊姓大名留下,我一定帮您把话带到了。待老爷子大好了,再和您联系。今天是实在不方便让您进门了。”
薛昌华这番答对其实是很有礼节的,若是旁人也就客气两句告辞了;但薛中泽并不是两句客套话就能哄住的,他拿眼一扫就知道院子里有没有人。
“哦,既然如此,我和老爷子说两句话就走。”薛中泽说完再不多言,直接迈步走上台阶。都不找薛昌华索要钥匙,而是从挎包侧角抽出一根钢丝,插在锁孔中左右晃了几下,就伸手推开了街门,径直迈步进院。
薛昌华都看傻眼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溜门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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