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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阳关似初年 作者: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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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的眼眸:“染儿记住,不能太靠近哥哥。哥哥身上杀气烈,对小孩子,尤其是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好。”随即将竹染牵到梦璃手中:“竹夫人,请照顾好染儿。”
竹余年眼神冷了下来:“竹清,你叫你娘什么?竹夫人?”
竹清转身,俯下身:“看来是陌言唐突了。”
“陌言?好,好一个陌言公子!你姓竹!是我竹余年的儿子!”竹余年声调不变,脸色已经冷得可以,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尹梦璃都不禁一阵火气涌上心头。
“清儿你若是有怨,说出来就好,何必如此?”尹梦璃牵着竹染,声音凄切。竹染大眼睛眨巴几下,她不明白,为何哥哥还有爹娘好像吵起来了?
“陌言没有怨,陌言只有悔与愧。”竹清退后两步,向着黑暗中轻轻唤了一声:“诺儿,月楼所属。”
“属下见过公子!”在竹余年与尹梦璃惊骇的目光中,大约有二十来人从竹府不同地方蹿出。最令竹余年愤怒的,是竹府管家竹安。
“竹安你!”竹余年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了喉咙。
“在下月楼所属隐卫十七。”原本看起来慈祥和蔼的竹府管家此时褪去外衫华丽,一袭黑色劲装,只是跪在竹清身后恭敬回答。
“管家爷爷?”竹染想要伸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原来会给她买芝麻糖吃的管家爷爷脸上不对她笑了?
竹安眼神歉然,他是竹清安插在竹府的暗线,却也受了竹清嘱托:不论何时,小姐安全为上!他喜欢竹染这个孩子,却为竹清唏嘘,他欠竹清一条命,早已效忠于竹清。
竹余年明白,这些人,都是竹清安插在竹府保护他的。沐离早已对竹府升起戒心,但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看来是被他的隐卫一一化解了吧?
“诺儿,走。”竹清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狠狠掷在地上。
一面玉牌,上面刻着一个“竹”字。
玉碎,心碎。
竹清掠起轻功离开竹府,却终是留恋回头看了一眼他出生却是一夜都未宿过的竹府大宅。无论是竹余年还是梦璃,脸上都有两行泪痕。
心里,默默唤出最后一声:爹,娘。
竹余年抬头,竹清回头,父子的目光撞在一起。竹清心虚回过头,竹余年清晰发现,那双凤丹眸中,泛起了水光。
但是却没有流出。
公子陌言,不能哭。
云诺已经哭得昏天暗地:“公子!你为什么要走!”这是所有隐卫的心声。他们被竹清派到竹府已有好几年,心中也有不舍与眷恋。
“因为,我不能害了他们。”
似霜月光撒满五洲大陆,有人因团聚欢喜,也有人因分离忧愁。
小巷中,黑衣人沉默,素衣侍卫泣泪,白衣公子漠然。
暗处,有人身着华丽紫袍,微微叹出一声:“陌言,何苦?”
二十一 无心一语巧破局(全)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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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在安浔城内另有自己的小宅,离竹家老宅仅不过一巷之隔。
凄清月光洒在安浔月楼中,一片安详。
云诺轻轻叩门,听得里面一声轻轻的答应,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白衣少年静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眼前是一盘珍珑棋局,如同处子。油灯因门带起的轻风微晃两下,一下,人影恍错,不知纷乱了谁的心。
“公子,夜深了,早些歇下可好?”云诺心疼的看着他一日又一日消瘦下去,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棱骨分明,甚至让人担心是否在外面站上少时,便会随风飘去了。
“还不困,诺尔先去睡下吧。”竹清笑着接过云诺带来的一杯热茶,轻轻搁置在一旁,伸手挥退了云诺。
云诺刚出门,莺啼般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云诺,公子还未睡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竹清屋子的门再次被扯开:“公子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好了,要么你就去找竹大将军和他们说明白!”
云诺跟在女子身后进来,一把将她拉了出去:“叫你别添乱!”
竹清抬手微抿了口茶,笑着看着两人,:“诺儿你不要和凝云争,这还不是没什么事么?”
苏凝云乃是竹清自歆国带回来的人,一直藏在安浔掌握着安浔的情报网。此时只见娇丽的少女杏眼圆睁:“公子勿以为凝云是女子就不晓得视察人心!凝云知晓公子不想连累竹将军,但是这样公子就太苦了!”
竹清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真是失败啊,就这样子都被属下看出来了呢……
油灯静了下来,竹帘上的影子不再晃动,一切就如同湖面一般,在扔下一块碎石之后终还是归于平静。
末了,他微微叹了一声:“不是不想,是不能。”
不能啊……沐离虎视眈眈,朝中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革,竹家不再一家独大,兵部尚书手下一干人已经正式和竹家宣告破裂。一旁又有沐离虎视眈眈,若是他的计划出了一分差错,那么,已经不是竹家人的他也不会牵连到竹府安危。
就让爹……竹将军将手中诠释放出,带着娘亲,妹妹过好余下的日子,何尝不可?
苏凝云一跺金莲:“公子你就不为自己想想!”
一向乖巧的云诺此刻也是点头赞同:“包括公子月楼的势力,所有的隐卫都这么想。”
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么?
竹清将茶盏端放在桌上:“竹某困了,诺儿和凝云先回去吧。”
话中意思,不容置疑。
现在不只是爹爹与娘亲二人了,原先若只是二人,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如此。可现在有了染儿,她还是个孩子,决不可被牵连进这潭满是权势弄人的泥沼之中。他不许,爹娘亦不许。
云诺和苏凝云无奈,转身走了出去。
竹清一人静静坐着,香茗已冷,只留淡淡余香。眼前珍珑棋局纵横交错,就如同安浔各派势力。如今事已至此,想必凝云那边已经彻底撕破脸,那么……
屋内无风,油灯却晃了一晃,竹清一甩手,白影闪过后明紫色身影一晃,地上绽开朵朵血花。
“赫连爅瑀?”竹清细细的眉蹙了起来,他怎么在安浔?
“自然是本侯。陌言,你这手可真重啊!”某位侯爷正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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