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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 作者:知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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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上,我坐在她家沙发上的时候,假肢的手臂就会自然的垂在身旁,小狗子把球叼起来,然后放到我的假手上,假手不能动,它得不到回应,就一直拱我的手,被郑丛看见时,我尴尬极了。
“你可以把脚伸出了,用脚跟它玩。”郑丛说,只有有关小狗的事情,她才会显得有那么一分的热心。
得到了郑丛的同意,我才把脚从鞋子里拿了出来,一抬脚,打算摸一摸这个毛茸茸的家伙——从买它那天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碰过它。
谁料到这一抬脚不要紧,小狗子以为我要踹它,一口咬在了我的脚趾上。瞬间疼得我直冒汗,但是脚在它的嘴里,怎么也抽不出来,郑丛也吓坏了,跑过来抱住狗的屁股,小狗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呼声,我担心郑丛也挨咬,只能咬着牙让她别管,狗咬了得有七八秒钟,才终于松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没写文,连输入法都忘掉了郑丛,你们忘掉了吗
这章实在瓶颈,将就一下吧,保证下章开虐么么哒
第22章 打针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小动物,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就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郑丛看见我脚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害怕极了,脸色都变了,站在原地急得不得了。
我只能强忍着疼痛安慰她,她带着哭腔说要去大妈的卧室找车云。
“别,”我连忙拦住她,说道:“千万别让车云知道!”
郑丛不解,只是含着泪盯着我的脚,我不想解释,但是我心里清楚得很,车云非常在乎我的身体,如果因为谁而使我的身体受到损失,他一定会记仇的,即使咬我的不是郑丛,这位大哥也会把账算在郑丛头上,他可是目前为止我的助理里唯一一个不讨厌郑丛的人吧。
我扭头往客厅望了望,看不到人也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声,放下了心来,对郑丛说道:“郑丛,你把我拿一张纸巾过来好吗?”
郑丛完全吓懵了,不会说话,愣愣的转身从书桌的纸巾盒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暗暗叹了口气,她真的蒙了,一直伸着手等着我去接。
我没办法,只能抬起血淋淋的脚去夹纸巾,她看见我的脚,才恍然想起我没有手,慌忙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我问她。
她依旧不说话,拿起直接擦起我脚上的血来。
“别,”我紧张起来,“我自己来就成。”我不想让郑丛为我做这种事情。
“你就一只脚,怎么擦啊,我来吧。”她依旧拿着纸巾,低下头认真的擦起我的伤口来。
很疼,钻心的疼,但是我没工夫感受,脑子只能飞快的思考着怎样才能瞒住助理三人。
郑丛不敢用劲,只是轻轻地把血沾一沾,我实在等不及,收回脚穿进鞋里。
“不行啊。”郑丛大急,一把抓住我的脚踝,“你这伤口不能捂着,现在就得去医院打针,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
我知道并不是被狗咬一口就能得狂犬病,可郑丛不这么觉得,她瞪着眼睛跟我说要必做马上去。
我只能告诉她实话:“郑丛,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被狗咬了,所以不能去医院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告诉?被狗咬了就得去医院,要不然会得狂犬病的!”郑丛再次激动起来,看着她迫切的神情,我没法告诉她原因。
“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现在就去,偷偷去。”郑丛提议道。
我不知道怎么个偷偷法,郑丛没等我答应,就轻声打开房门向客厅望去,回来说道:“大妈和车云在房间里聊天,我们偷偷的走,他们不会发现。”
好像别无选择,郑丛这样说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拒绝她,于是穿好鞋站起身跟着她向门外走去。
在我走出门后,她轻轻地将防盗门关好,终于逃出来,郑丛很兴奋的向外边跑去,把我留在了原地。
看着那五节台阶,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郑丛家住的是老式的筒子楼,尽管住一层,但是离地面还是有五层台阶的距离,每次来这里,都是车云他们扶着我上下,如今就剩下了我自己,我没办法在不借力的情况下独自推动假肢弯曲。
看到郑丛已经走了下去,我咬了咬牙,走到了台阶的边缘,提起右胯,稳住右腿,然后准备左脚往下迈去。
我还没见过哪个用髋离断假肢下楼梯的人不用架拐的,我是第一个,所以也是摔的第一个,用右脚做支撑绝对是痴心妄想,左腿还没下去,无法控制和感知的右脚已经向后歪去,我顿时失去支撑,身体向左侧的墙边倒去。
我不知道郑丛是怎么在那一瞬间就出现在我身边的,永远无法理解他们健全人的速度和步伐,总之我倒在了郑丛的身上,没来得及多想,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稳住身体,减少她的负担。
郑丛的身子板很弱,根本架不住我,看她憋得脸色发红,我宁可当时直接倒在地上。
好在社区的医院并不远,我们拖拖拉拉地走了大概十分钟,我害怕台阶,哪怕只是低矮的一节,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好在大部分医院的无障碍设施都建得非常好,即使是这么一个社区的小医院。
郑丛绕道陪着我从各处的缓坡进入楼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喷来,忍不住咳嗽了出来,郑丛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受宠若惊的摇摇头。
临时看病,什么都没带,只得麻烦郑丛去排队挂号,医院的长椅太矮,担心坐下以后自己站不起来,只好远远地站在一边等待。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思考了很多问题,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让郑丛陪我来,为什么要让她帮我做一切事情,我不忍心,宁可让车云知道了情况。
狂犬病免疫的就诊很简单,医生先把我带到了外科急救室擦洗伤口,不外乎是酒精加碘酒,再然后就是开了一张注射疫苗的单子,一共五针,隔几天打一针,郑丛一路小跑着去取注射液,回来的时候轻微的喘着粗气。
护士接过注射液,面无表情的准备注射,伸出手来攥住我的手腕,我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护士的脸已经变了色。
“左腿。”我看了她一眼,估计也没上过几年班,但我生病打针的次数可多了去了,从来都是注射在大腿前侧的肌肉群上,久病成医。
小护士立马恢复了神色,看来在学校的时候比较认真的学习了注射的特殊情况吧。就听见戴着口罩的她声音模糊的传来:“把裤子退下来。”
我大惊,这才想起来五花大绑着的身上有很多复杂的束缚带,而且我没办法自己脱裤子,看了看站在旁边同样尴尬的郑丛,我已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小护士见我不动,开始不耐烦起来,再次开口,让我快些把裤子退下来。
欲哭无泪,悲从中来。
从我懂事知道荣辱以后,想过一万种尴尬的场景,却唯独没料到有一天会狼狈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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