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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 作者:知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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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停住了脚步。
在酒馆里的时候她只顾着哭,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她清醒了一点,又问我可不可以把秘密告诉赵永利,我不敢回答,心里也是在害怕,便问道:“郑丛,你爱赵永利吗?”
她停在了路边,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这样对我好是不是就是爱?”
我无奈的摇摇头感慨她的单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听说赵永利每天送你回家,你不是不喜欢坐小汽车的吗?”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郑丛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的光是多么的骄傲,她说:“永利开的是摩托机车,呼呼呼的,特别酷。”
“哦。”我失落的点点头,不管是小汽车还是摩托车,好像都离我很远很远,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物品好像都离我很远。
我们开始沉默了,安静的走在寒冷中,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羽绒服,冷极了,就把大斗篷般的连衣帽罩在了脑袋上,“你冷不冷?”她问我。
“还好。”我努力咬字,不想让她知道我唯一的一只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我只想看着她进了家门才能放心,不管走路多累,天气多冷,我想尽自己所能地陪她一段路。
我提着一口气拖着右腿跟在她的身旁,所有的负重都在左腿上,我使劲扭腰提胯,走到后来,动作早已扭曲变形,大概是意志在做最后的支撑了。
终于看到了她家的那栋楼,她回过头来跟我说:“我现在心情好了很多,跟你聊天也不知道都聊了什么,但是真的感觉很好。”
我勉强笑了一下,问她:“那你决定告诉他了吗?”
她摇头:“顺其自然吧,谢谢你的开导。”
我愕然:“我没有开导啊。”
“你有。”她再次笑了,终于看到了嘴角边的小梨涡。
“喝了酒的人就是怪,明天你会不会把今天和我在一起的事情都忘掉?”我问她。
“不会啊,我说过了不会醉,不会忘记任何事。”因为停下来了,所以身体会更冷,她不由自主的搓起手来。
“可是上次你就把喝酒以后的事情忘记了。”我提醒她。
“没忘,真的没忘!”她说的很认真,不像是骗人,难道她全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我开始感到混乱了。
“快进去吧,天太冷。”我催促她,不想看她站在这里发抖。
她说好,然后一跳一跳的向楼门走去,每一步都透着调皮,终于回过头来望着我,我忍不住说道:“如果大妈弟弟好久不回来你闷得慌还可以和我聊微信知道吗?”
“知道。”她说,但还是停在那里不再向前。
“快走吧,”我冲她扬扬下巴,“下次让永利给你买副手套。”
她嘻嘻的笑着,终于消失在了楼门前。
离开了她的视线,我的身体终于开始反抗,从腰到脚趾,没有一处舒服的,好像再也走不动了,我知道我爸的人就在附近,只好强忍着一条没有感觉的腿拖着另一条没感觉的腿挪到了旁边的电线杆边,靠在上边闭起了眼睛。
第17章 受伤
我是被两个大汉背回去的,趴在别人的背上,手不能扶,脚不能登,特别没有安全感,另一个人就紧跟在旁边托住我的下半身,不知道还有什么会比此刻更狼狈了,到了家门口,我还是坚持自己走进门才行,爸妈正在吃饺子,整个桌子上都冒着腾腾热气,他们笑眯眯的招呼我过去吃,我只能咬着牙把自己挪过去。
“我累了,不吃了。”站稳身体想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好,可是我妈不干,说除夕必须要吃饺子的,边说边把我的外衣脱了下去,我爸也把我习惯坐的靠背椅搬了过来。
我艰难的坐了下来,用脚后跟磕了好几次才把鞋脱了下来,我妈看我动作那么不麻利,问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不想说话,心情特别不好,想到郑丛刚才既快乐又痛苦的纠结样子,就久久不能平息,这么天真的小女孩是很容易动感情的,即使她没有那么的爱着赵永利,但这习惯也已经戒不掉了,如果赵永利真的抛弃了她,这个傻姑娘会不会受刺激?
老太太往醋碟里倒满了醋,又把筷子放到了我的脚趾间,我把腿抬到桌子上的时候,后背一串火辣辣的疼。
我的脚被冻僵了,看着筷子夹在那里,没有一个脚趾能动,我不知道怎么吃饭,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啪的一声,筷子就掉到了餐桌上,三个人都愣住了。
“爸妈我不想吃了。”直接往后挺住后背,借力才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我穿上了鞋,往卧室走去。
“思成!”身后传来了我妈的声音,她又跟着我走进了卧室,“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说话,躺在床上放松自己紧绷着的肌肉和劳累的关节,她坐过来,脱掉了我的鞋子,然后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捏起我的脚来,“思成,我跟你说的那个魏倩倩你还记得不?真的该找个人陪着你了。”
我知道她心疼我,但是我也不会找另外一个人来我的身边,看着我过这种生活。
我妈开始找日子,说魏叔叔一家一直想来拜访,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们破五的时候来家里吃饺子。
我不同意,怎么吃饺子,拿脚吃吗?我不想那么丢人的样子被那么多人看到,但是这次我妈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根本不听我的意见,就说必须要来,要让他们初五过来。
这个晚上我没有睡好,一个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怎么呆着浑身上下都酸疼不已,另一个就是心里不舒服,一边想着郑丛说起永利时候脸上的自豪,一边又想到初五那天如果魏倩倩过来看见我奇怪的样子会不会当场失声痛哭。
浑浑噩噩的中间醒过来了一次,发现口干舌燥的,想坐起来喝一口床头柜上的水,却使了好几次力气都没能成功坐起身,只好咽了几口吐沫,闭上眼睛重新等待困意来临。
第二天一大早车云就来了,那时候我还没起床,躺在床上觉得头特别沉,车云过来扶我,他的手碰到我的后脑时,那种多年默契的熟悉感传来,才知道我早已习惯了他们三个人的照顾,换了人,哪怕是我爸妈,我都会觉得不习惯。
“老大,我把你的车开过来了,今天去逛庙会怎么样?”他很开心的样子,估计是过了一个特别愉快的团圆年。
我有点提不起精神来,正要告诉他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的事,还没开口,清鼻涕就流了出来,车云正背对着我摆弄假肢,没看到我鼻涕快要过黄河的样子,我只好开口叫他:“车云,擦一下鼻涕。”
车云才扭过头看见我丢人的样子,然后一边笑一边拿着纸巾擦了起来,我和车云之间熟到可以开任何的玩笑,每次面对他的嘲笑,我也不会生气,但至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当鼻涕流出来我却没有办法的时候,再看见他的笑容,心里特别难受。
车云感受不到我的心情,又重新抽了一张新的卫生纸贴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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