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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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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点点头:“父王说过。”
孟君淮又道:“那你呢?”
阿礼:“……我以后听话。”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一笑,侧首看见阿祺去玩两个正睡觉的弟弟的头发去了,赶紧把他抱过来箍在腿上。
他又问两个孩子:“你们觉得嫡母妃怎么样?”
“啊?”阿祺怔怔,如实道,“我跟嫡母妃……不熟呀!”
他便看向了阿礼。
阿礼的事让他不得不多存个心眼。他在怀疑他不来找他,究竟真是因为当哥哥的责任,还是因为尤氏跟他说了什么——比如,尤氏或许不想让阿礼跟玉引亲近,而他总与玉引待在一起,尤氏便不让阿礼来了?
他平静地看着阿礼,可阿礼想了想,只是说:“嫡母妃……挺好的呀?我也好久没见嫡母妃了,可是姐姐总说嫡母妃好!”
孟君淮笑了笑:“那你觉得姐姐说得是对的?”
“对啊……”阿礼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姐姐最好了!姐姐说什么都对!”
晚上,孟君淮便和玉引说了这些事,恰好这天又是兰婧每过一旬在正院住一天的日子,他说完阿礼的话后就问兰婧:“兰婧喜欢嫡母妃吗?”
刚打了个哈欠的兰婧睁大眼睛,望望他,认真点头,甜甜道:“喜欢,嫡母妃对我好,姐姐也对我好。”
孟君淮一笑,还想再问,被玉引拦住了;“快让她睡吧,这都打了半天哈欠了。”
兰婧对他总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敬畏的,不像和婧能立时三刻在他面前睡得四仰八叉,兰婧只要听到他还在跟她说话,就会立时重新打起精神来。
二人就都安静了一会儿,玉引轻拍着兰婧把她哄睡着了,才又开口:“我是想他们不讨厌我就好,毕竟侧妃……罢了,阿礼是个好哥哥,阿祚阿祐说过好多回,说读书时阿礼总很照顾他们。”
“阿礼是个好哥哥。”孟君淮点点头,沉思着又道,“我近来在想,等阿礼大一些,该给他谋个爵位,这孩子……”
这孩子到底是他的长子,再说也不是不学无术。纵使世子位不能给他,他也想为他谋个别的前程。
玉引则望着他静了一会儿:“君淮?”
“嗯?”
“你完全没想过……让阿礼当世子吗?”
——有那么一瞬,她当真觉得阿礼也应该被考虑进去。毕竟阿祚阿祐都还太小,阿礼则是眼瞧着不会是个坏孩子,他现下只考虑阿祚似乎有点不理智?
——但这话一问出来,她就后悔了!
“算了,当我没说。”玉引翻过身去,心虚地背对着他。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阿祚毕竟是她亲生的,她不该因为这么个念头就把亲生儿子的前程断了。
她怔怔地闷了一会儿,身后一声嗤笑,孟君淮的手便从她腰上环了过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好歹装一把大度啊?”
“我不。”玉引皱皱眉,“我就是待阿祚阿祐更亲,这我不能骗你。再说,若要这也为阿礼想,那同为嫡出的阿祐便也该被算进去,迟早要出乱子。”
——立世子的事上,阿礼是输在庶出上,阿祐可是输在只比阿祚晚出生一天上!如果她现下开了这个口,阿祐来日得知早晚要心生不忿。若闹得兄弟反目,那可真是造了业啊!
玉引心里矛盾不已,一边觉得自己这样的私心是在作孽,一边又觉得不这样才是要作孽。苦思冥想间,后颈被一股热气搔得轻轻一痒。
她一缩脖子,他轻吻在她耳后:“好了,别想了,你这么说是对的。我一直想早些给阿祚请封,也是为早定下来,能避免兄弟间闹出分歧。”
“嗯。”她一应,腹间感觉他的手在往里探,不禁咝地一吸气,“兰婧在呢……”
“那我把她抱去西屋。”他道。
她一瞪他:“我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带她睡。”
“啧。”孟君淮皱皱眉,“那我把你抱去西屋,咱完事再回来。”
“哎你……”谢玉引面色通红,然则不带她再说他已翻身下榻将她抱了起来。他们踏出东屋的门,在堂屋中候着的几个婢子都死低着头往外退,杨恩禄面无表情地躬身一揖:“下奴去备水。”
孟君淮点过头就进西屋了,房门一关,玉引被他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呲啦”一声——
“……”她看看被撕坏的中衣目瞪口呆,“你干什么啊?”
“忙了好些天没好好陪你了,着急。”他气定神闲道。
着急个鬼……
这件中衣是她这一季新做的!今儿头一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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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年关,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过了这个年,年号便要换了。
换了皇帝却又不用守孝,这样的时候可不多见。于是众人可以好好的借着新帝登基的事大贺一次年,整个京城都格外热闹。
腊月廿九,紫禁城,乾清宫。
皇帝翻开良亲王呈上来的奏章时三更已过,但他虽然疲惫不已,这奏章还是让他笑了出来。
七弟这是有些太紧张了,接手东厂大概有些让他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封奏章便写得极为小心。每十句里总要有一句是告罪,细数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办得不够漂亮,但其实在孟君涯看来……他办得挺不错的!
皇帝便噙着笑将他告罪的语句都数了一遍,一共十二处。想了想,又执笔蘸了朱砂,把这十二处全圈了起来,又在末尾批道:“知道了,办得不错,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新年进宫,朕与你多饮几杯。”
而后他把折子阖上放在一边,吁了口气:“睡了。”
“……皇上。”身边的宦官上了前,低眉顺眼地告诉他,“太、太上皇着人传了话,说请您看完奏章后过去一趟,您……”
孟君涯一怔。
自那日生变之后,父皇就再没见过他,他每次去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比从前魏玉林在时拒得还彻底。他一度觉得心寒,又不无愧疚地觉得,是自己让父皇先心寒。
今日怎么……
他深吸了口气向外走去,竟有些儿时要被父皇考问功课时的紧张。
打从退位之后,太上皇就搬去了养心殿。但养心殿离乾清宫也不远,孟君涯穿过月华门与遵义门、再折进养心门,便看到养心殿了。
殿里的灯火都还亮着,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担心父皇已经睡了,便制止了宦官的通禀,径自进了门去。
到了殿中,却见自己的担心多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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