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城朱颜改 作者:映小映

    第六章

    朱颜改这段时间有点忙，要赶因为请假而堆积起来的工作，休息日要带已经来北京上学的颜如玉到处逛逛，再加上被一个男人缠上了，种种因素搞得他这段时间有点心浮气躁。

    之前跟应悠然和贾路一起去秦皇岛时他就在想怎么贾路这次心情这么好，两个人去渡假还捎上个电灯泡，在看清来接他的车里后座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时就有些无奈了，这应悠然什么时候居然改行拉皮条的了。

    那个男人其实没什么大的缺点，长相跟帅哥也还能搭上边，穿着也算有品味，再加上又是应悠然介绍的，朱颜改一开始也抱着试试的想法。打打电话——对方喜欢发短信，朱颜改无聊的时候也回短信大多时候直接打电话过去——也约着吃过几次饭，喝过两次酒，但是不管怎么折腾就是没感觉，甚至连接吻都觉得索然无味，上床就更没兴致了。

    朱颜改也不想拖着人家，打电话给应悠然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应悠然怒了说你都31了还不找个人过日子你想弄哪样啊？！朱颜改笑笑，就算不能结婚那也不能随便凑合是吧。应悠然叹口气说算了，我会跟他说。

    但是，对方却不肯罢休，总是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说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大家都没伴先处一段时间吧blablabla一堆。朱颜改不甚其烦，拉黑了他的手机号，结果人跑他公司楼下等来了。

    朱颜改没办法把应悠然叫来，当着他的面郑重的拒绝，没想男人也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场合居然开始对朱颜改拉拉扯扯，一边继续blabla跟他在一起的好处，他的优点等等。已经有下班了从大楼出来的人不停的往这边看了，朱颜改忍得很辛苦，眼神瞟去看应悠然，意思是你再不把人给拉开别怪我动手揍人。

    应悠然想了想伸手拉开男人：“呃，我有没有说过颜改只在上面？”

    “什么？”打扮得很英其实很神经外带有点娘c的男人挑高了修过的眉毛不满的嚷：“你怎么不早说？！浪费时间！”说完不满的瞪了一眼朱颜改，然后整整领带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朱颜改长呼一口气：“你在哪儿找这么一极品？就这还不愿在下面？”他其实也不是非不可的一定要在上面，只是在这种人下面，他还真是有点接受不能。

    应悠然有些尴尬：“其实是朋友的朋友，颜改，对不起啊。”

    朱颜改斜他一眼：“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不怕你们家贾路吃醋？”

    “哼，人家忙得影儿都看不到了，哪还有时间来管我。”

    “哦~”朱颜改了然：“原来你先吃醋了。”

    应悠然瞪他：“要不要吃饭？！”

    “当然要！反正你请，不吃白不吃。”朱颜改拿手机出来打电话：“去俏江南吧，把我表妹叫上，她想了很久了。”

    “那有啥好吃的，不过，看在小美女的份上。”应悠然留意着空的出租车，招停一辆。

    朱颜改一边坐进车里一边讲电话：“小玉，等会儿你在你们学校西门等我，带你去俏江南吃饭。嗯，可以，没问题。”挂了电话朝应悠然说：“小玉说等下要带个人。”

    “无所谓，小女孩能吃多少。”

    这个时候朱颜改和应悠然想的都是颜如玉可能会带一个她们宿舍的姐妹，这思路完全符合现实情况，刚开学还没有一个月时间，难道还能带男朋友来见不成？

    所以当他们坐着出租车在北大西门看着手拉着手站在一块的年轻男女后严重的大脑当机了，颜如玉之前应悠然见过，这会怕自己认错还揉了揉眼睛：“是小美女？这么快交男朋友了？诶，男生很普通哦。”

    朱颜改皱了皱眉毛，做为当哥哥的通病，他不认为这世界上有男人可以配得上自家妹妹。摇下车窗探出头：“小玉，这边。”

    朱颜改凭着1.5的视力观察着由远走近的男生，他们兄妹三人的相貌都不俗，颜如玉尤其突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艳，鼻似琼瑶，肤似白玉凝脂，一双杏眼像是含了一汪秋水看着你的时候就跟会说话似的，就连牙齿也是洁白整齐得如一个一个小小的贝壳。

    而这男生也就皮肤白点，但是五官很普通，只能说不至于歪瓜劣枣，站在颜如玉身边还是有点鲜花在那啥上的感觉。朱颜改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应悠然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于是颜如玉两人上车后很自然就坐在了后座，左手边自家哥哥，右手边自家男朋友。

    “应大哥好。”颜如玉先向应悠然打招呼。

    “乖。等下应大哥请客，要吃什么尽管点。”

    “谢谢应大哥。”颜如玉这才掉头来给自家哥哥介绍：“哥哥，这是我男朋友，顾倾国。”

    朱颜改大脑第二次当机，有些愣住的看着那张平凡的脸，倒是前面的应悠然回过头来：“顾倾国？这名字怎么觉得像在哪里听过？”

    “顾倾城是你什么人？”朱颜改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颜如玉不乐意了：“哥！”

    顾倾国却不在意淡然的答道：“是我哥。”

    “亲哥？”一脸恍然的应悠然接口问。

    “嗯。”

    “这年龄差得可有点远啊。”应悠然下巴。

    “格也差很多。”朱颜改像是陷入到记忆深处去了，有点恍惚的说。

    “还有……”应悠然还要再说，却又住了口，掩饰的咳嗽两声。

    顾倾国没啥表情的接过话：“还有长相也差很远。”

    颜如玉抱住他胳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朱颜改皱眉：“小玉，女孩子要矜持。”

    颜如玉朝他做鬼脸：“我就喜欢倾国！”

    朱颜改拿她没办法，也就不再管她，于是去观察顾倾国，他虽然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但是在他望着颜如玉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跟顾倾城比起来，顾倾国稳重沉静，没有现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那一股浮躁气息，也没有追着问他们是不是认识顾倾城。如果颜如玉在大学期间非要谈恋爱的话，跟空有外貌的人比起来他宁愿妹妹选择的是顾倾国。

    半晌朱颜改终于移开了视线侧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其实毫无风景可言，除了高楼就是车流。

    不知道顾倾城怎么样了？坏脾气有没有收敛一点？懒散的格有没有好上一点？这些念头一旦钻进脑子就怎么都挥散不去。他又转回头来看了看顾倾国，想要问，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开口。算起来，他跟顾倾城应该还算得上朋友，关心一下老友，有什么不好问的？

    “你哥他好吗？”

    本来在听颜如玉讲话的顾倾国抬起头看了看朱颜改：“很好。”

    朱颜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闭了嘴。

    应悠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也问：“你哥应该结婚了吧？你嫂子漂亮不？”

    “没结。”

    “哈？那女朋友应该有吧？”应悠然大大的意外起来，长成那样的人难道还会剩下？现在的女人出门没带眼睛吗？

    朱颜改也直直的盯着顾倾国：“我记得他年龄也不小了。”

    顾倾国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没结，也没有女朋友。”

    朱颜改还想问，车子到俏江南了，于是下车，点餐，吃饭。话题打断了想再接起来又要不那么刻意是不太可能了，朱颜改强迫自己把顾倾城三个字驱逐出脑海。

    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时代的校友而己，再说，他们相交的时间不长，还构不上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更何况，十年后来牵肠挂肚算怎么回事？

    吃完饭朱颜改本来要送颜如玉顾倾国回学校但是被拒绝了，用颜如玉的话说就是挡着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

    无语的朱颜改也不避着顾倾国直接问妹妹：“小玉，你才进大学没多久就交了男朋友姑妈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还是妈叫我要抓住倾国的，说这种好男人已经很稀有了，不是有主了就是去g了，难得遇上个没主又正常的一定要抓牢。”

    朱颜改再度无语，看来自己的事给姑妈带来的后遗症还是很强烈的。应悠然在一边也听到了没忍住噗哧哧的笑，顾倾国倒是没笑，不过看颜如玉的眼神很是柔软。

    “好吧，既然姑妈都这样说了。不过你们现在还在读书，有些不该做的事还是不要做比较好，就算非做不可那安全措施也一定要做好。”

    “哥！”颜如玉绯红了一张脸跺脚。

    顾倾国上前来牵她手朝朱颜改应悠然点头：“我们先走了。”

    “这两兄弟差得可真远，要不是名字太像，我是压不相信他们是两兄弟的。”应悠然搭上朱颜改的肩和他一起目送越走越远的一对小恋人：“我说，我还是觉得啊，这个顾倾城有问题。你那个时候不是跟他玩儿得挺好的？没察觉点什么？”

    “没。另外，你手机一直在响。”朱颜改瞄瞄他的外套口袋。

    应悠然接起来一边朝朱颜改说：“先走了，拜拜。”又对着话筒不满的说：“不关你事你继续忙你的去。”

    朱颜改看着他拦车钻进去，然后溶入到车流里。他回头看看身后俏江南的霓虹灯招牌，再抬头看看被霓虹映得五颜六色的天空决定去坐公交，这儿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坐126路也就三个站的事。

    在公交站台等了没一会儿就坐上了车，大部分时候北京的公交都是人挤人，朱颜改看着玻璃窗上重重叠叠的脑袋又开始恍惚。

    他记得顾倾城极不喜欢外出，他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学校图书馆，去网吧玩游戏也只是沉迷了一段时间就没有兴趣了，说是因为人太多，太嘈杂，空气太差。他又懒，同乡聚会他是从来不会参加的，拉他去打羽毛球每次都是以最后他在一边旁观收尾，其实说是每次，一共也就只有那么两次而己。他和应悠然和好以后大部分时间就又跟他混在一起了，贾路那个时候到处奔波找工作，找到工作了又要适应新环境，还要做出一翻成绩来给别人看，陪应悠然的时间少得可怜。

    应悠然一无聊就来找朱颜改，朱颜改自然没时间去找顾倾城，而顾倾城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找人一起干嘛的类型，何况朱颜改总觉得每次跟应悠然在学校偶遇顾倾城都好像被对方无视了似的，连点个头这种最简单的招呼都不打。

    应悠然说他跟他玩儿得好，那真是没影儿的事。大概是因为顾倾城很少跟别人一起做什么的原因，所以他俩一起打过两次球去过三次网吧在食堂吃过几次饭就被人认为跟他玩儿得好了。顾倾城没什么朋友，也不是说他就孤僻不和群，说他没什么朋友是指那种干什么都常在一块的人，比如朱颜改和应悠然这种相处方式的。

    如果说以前朱颜改真没觉得顾倾城有问题，那现在他是真有点怀疑了，花美男似的单身到了30岁连女朋友都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

    可是他转念又想，顾倾城这种又懒又没耐的人大概还真不好找女朋友，现在的女孩子金贵着呢，哪个不要人哄着捧着的？朱颜改实在是想像不出来顾倾城臭着一张脸哄女孩子的场景，太奇怪了。

    朱颜改被公车到站的提示音惊回神来，抬眼看着玻璃窗上自己隐隐有笑意的脸呆了呆，然后在售票员‘还有没有要下车的乘客’的催促声中匆忙的挤下了车。他在站台上站了一会儿，拉拉挤得乱糟糟的风衣，这才抬腿往他公寓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这几天想起顾倾城的次数也太频繁了点，明明过去的八九年都没怎么想起过这个人。可是现在，就跟按下了开关似的，跟这个人有关的人和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的统统都挤到了他面前来。

    当一小时候后朱颜改坐在电脑面前时这样的感触更深。

    千钟粟的那篇小说写得有点惨不忍睹，但是朱颜改想起他做为理科生的身份也就释然了，再说做为哥哥都嫌弃他那也太怀具了点，而且，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他既然答应了要看千钟粟的文给他留言那他就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只是，这个叫一顾倾城的，批评起人来还真的是毫不留情啊，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打的。

    一顾倾城，一顾倾城？不会这么巧吧？但是，朱颜改认为就顾倾城懒成那样，完全有可能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做昵称，更何况他的名字本来就很昵称的感觉。他想起当初他帮顾倾城申请的那个扣扣号，当时他就要直接用顾倾城做昵称，还是他给他改成的‘顾左右而言他’。而这个跟他一样七位数的扣扣号，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大概早就被回收了。朱颜改想了想还是动手查起ip来，成都市，金牛区，果然是他。

    如果现在在他面前有一面镜子或者像是公车上的玻璃窗的话，朱颜改会发现，他脸上此该又有那种隐隐的笑意，很淡的停留在眼里眉间唇边嘴角。

    因为没有这样一面镜子，所以现在朱颜改带着他所不知道的笑意敲着键盘。

    ‘顾倾城同学，虽然我不否认你说的作者大脑没常识，但是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我们不是应该多多鼓励吗？如果只是一味的鞭打那么谁都不可能有进步。’回车。

    他关了小说网页，去别的网站逛了逛看看新闻视频什么的，千钟粟同学的扣扣头像这时蹦哒起来，朱颜改顺手点开就看到对话框里黑色加了的字体。

    沧海一粟：/(ㄒoㄒ)/~~。抱头。哥，你别跟倾城傻妈掐啊，倾城傻妈是我们网站的一哥所有人的偶像啊！有他的留言就算全是砖头我也被砸得很荣幸啊！别人想挨砸都没这份啊！

    朱颜改挑眉，傻妈？顾倾城什么时候去变了？

    应犹在：傻妈？

    沧海一粟：日文sama的谐音，殿下、大人的意思。╮(╯▽╰)╭

    应犹在：……

    朱颜改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孩子们的思维了。

    应犹在：那个一顾倾城也写小说？小千，丢一个地址过来。

    沧海一粟：.qiang1314. 倾城傻妈的小说都超级好看！哥你一定会喜欢的！

    应犹在：嗯。对了，既然人家都把你小说的问题给提出来了你也去修改一下。

    沧海一粟：/(ㄒoㄒ)/~~我正在改。

    应犹在：那你慢慢改，我看小说去。

    沧海一粟：[兔斯基流泪挥手表情]

    朱颜改想，他跟顾倾城还得是有牵扯的，要不然也枉费了这么多楔机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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