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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 作者:鱼羹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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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 作者:鱼羹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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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纪开心的笑着，插上了车钥匙，踩下油门，把车往他家的方向开去。
“还生气吗。”余纪偷瞄了一眼赵小新。
“不生气啊，要去吃大餐为什么生气。”赵小新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好的表情。
“我后天就走了。”
赵小新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一颗心瞬间像掉进水里的石子，不断下沉。“这么快？”他不敢相信的问。
“国宴的演出提前到明天，后天我得回英国，为新年音乐会做准备。”
“……好吧。”路灯一个个影子在余纪的脸上飞驰而过，赵小新安静的望着他，心像忽然被人抓起，那痛感里溢满了离别的愁绪和不舍。
不想你走，可却没有把你留下来的理由。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心里想哭的潮水就会奔涌决堤，赵小新别过头将下巴搭在了车窗上，沉默着看着北城冬日里萧条的街景。
“不过这次音乐会之后，我在国外的行程就只剩下两个月后的英国钢琴演奏会，之后我就回国，每天陪着你。”
赵小新没有像余纪想象的那样惊喜的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挺好的。”
余纪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赵小新的脑袋，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专心开车。”赵小新说着拿开了他的手。
这两天给了赵小新可以重新获得幸福的感觉，直到余纪说他要走，赵小新才开始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场短暂易逝的美梦，和他之前做过的那些梦比起来，只是多了些真实感罢了。
赵小新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转过身趴在了余纪的腿上。
“怎么了，刚还让我专心开车，你这样我还怎么专心呢。”余纪温柔的说。
不想让这种安全感消失，赵小新没说话，静静地感受着，耳边是风刮过车窗的哀嚎。
过了很久，余纪把他唤起：“小新，我们到了。”
赵小新并没有睡着，他起身下了车，跟在余纪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余纪更用力的反握住他，带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家。打开灯，那棵高大的圣诞树摆在了客厅中央，上面还罩着超市送的巨大红布，甚是显眼。
“我不太会把它弄亮，作为售后人员，你得给我棵会亮的圣诞树，我去冰箱给你拿吃的。”余纪指了指树，丢下一句话就进厨房了。
“那你是智商低。”赵小新找到了树上的彩灯插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墙壁，然后接通了电源。隔着布，这棵树亮的有些朦胧，赵小新拽住布的一角，一把将它拽了下来，可是这时客厅里的灯却忽然熄灭了。
赵小新的第一反应是彩灯功率太大，余纪家里的空气开关跳闸了，可是他发现树还亮着。他抬头望了望，发现在每个彩灯下面都挂着心形的卡片。他好奇的扯了下来，纸片上是余纪手写的字。
以后踢球的时候一定要穿棉衣，现在天太冷了。
他又摘下第二个，上面依然是余纪隽秀的字体。
小新，你不要躲着我了，我想见你，听说叔叔出事了是吗，我很担心。今晚放学在奶茶店门口，我等你。
赵小新一下子扯下来十几个，一个个的看。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赵大少爷，我和你玩不起了。
你新女朋友很漂亮，祝福你们。
人是不能走错路的，回来好好上学，放学我去找你。
一字一字，余纪写的极为用心。赵小新眼眶疼的有些受不住，他坐在地上，眼前开始模糊。
赵小新想了想，他和余纪的感情是从哪里产生了分水岭。十三岁，他们彼此交换了第一个吻，却在嘴硬这件事上保持了一致的默契，谁也不愿意开口先说喜欢。那时情窦初开，他们隐约明白这种感情不为世俗接受。十四岁，他们一起上了初中，每天除了放学回家，连上课都腻在一起。那年夏天，赵小新用一个暑假都在工地上和民工一起干活的时间赢了和他爸打的赌，用他爸奖励的十万块买了一架只属于余纪的钢琴。
那是他和余纪在记忆里最后的一点美好。那之后的事，是他人生中最想忘掉的噩梦。十五岁那年，赵小新的爷爷去世，追悼会的那天来了数不清的社会名流，哀悼的挽联和花圈摆满了一整个灵堂。那天晚上，赵小新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神秘邮件，上面署了八个字：“太翁仙逝，万事小心”，那个邮箱地址很奇怪，他以前从没见过，只好把邮件拿给他爸看。他还记得他爸看到这封邮件时眼里流露出的畏怯，但却仍然笑着安慰他这是无聊的人发的恶作剧。
一个月过后，赵爸因为涉嫌以权谋私，贪污数额巨大被依法逮捕，被抓走的那天夜里，赵爸摸着赵小新的头，心酸的笑了：“你是男子汉了，照顾好你妈”。一夜之间，他和他母亲再也回不去原来的家，家里所有的资产包括那台他和余纪弹了十年的钢琴，都被悉数充公。他和母亲住进了由于在他爷爷名下未做产权变更而幸免于难的小房子。赵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尽管遭遇了巨大变故，仍然每天奔走，希望通过她娘家的关系能让赵爸免于死刑。却没想世态炎凉，家里的故友为了避嫌和赵家断了所有联系，连赵小新的姑姑都躲在国外不愿回国。
听到赵爸在监狱里因病身故的消息，赵妈承受不住直接病倒，而赵小新却迟迟不愿相信。当他去警局捧回他父亲的骨灰时，他忍不住放声大哭，没想到那天夜里竟是他和他爸的永别。
余纪听说赵家出事了，焦急的想联系赵小新，可是那段日子赵小新电话不通，短信不回，连学都是隔三差五来上一回，去他家发现那里已经被查封，赵小新仿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半年后，他在学校门口的网吧再次看到了赵小新。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穿着红色的夹克，染着时髦的短发，过去那双小鹿一般纯真的眼睛此时充满了颓丧和玩世不恭。他倚在网吧门口的柳树旁，和一群学校外的混混在一起笑着抽烟。
“小新!”
赵小新闻声看向他，嘴边是轻浮的笑容。“呵，大钢琴家来了。”
“我认识他，这不你们学校的尖子生吗。”一个混混阴阳怪调的说。
“狗屁我们学校，我早就不念了。”赵小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余纪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不顾那群小混混起哄，把人拖到了学校旁的小巷子里，生气又难过的看着他说：“小新，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还有你怎么不来上学了，你现在家搬到哪去了，赵阿姨她还好吗，听说她病倒了，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她……”
“打住打住，你跑这调查户口来了，这么多问题。”赵小新不耐烦的阻止他再说下去。
“我只是太久没见你，想关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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