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不会给马迪堡放水，是真的，但他也没任何理由拦着瓜迪奥拉派一大堆替补上场。
    可即便是替补，也要分是谁。阿圭罗、B席、京多安、德比希、奥塔门迪、埃德森、达尼洛，再加上卓杨，曼城所谓的替补阵容在别人家也是倾家荡产的存在。
    欧冠小组赛四轮战罢，曼城12、马迪堡5、顿矿4、那不勒斯1，不但提前出线，而且提前获得小组第一，瓜迪奥拉有任性的绝对理由。他今天就是把自己和阿尔特塔派上去，只要欧足联同意，别人就不能说三道四。
    唯一的意外是卓杨，瓜迪奥拉一点也不想让他上，可架不住钢琴家死皮赖脸。
    卓杨说了，短短三天时间，我先是被裁判黑得像桑德兰的煤，然后又经历了送别足球恋人，我的心啊，被伤的全是窟窿眼，不去球场上和老朋友好好踢一场，这个弯铁定转不过来，哎哟哟~
    瓜迪奥拉猛翻白眼：三天？你何止三天。这一个星期你飞了一万多公里，地球小点都不够你折腾。
    但老瓜在这件事上基本拿卓杨没辙，扯皮到最后还是得让他上。老瓜唯一能坚守的底线只有身体检测数据，卓杨在这上面却又十分理想。
    在美国送完卡卡返回，面对的就是和马迪堡的欧冠小组赛第5轮。全世界都认为曼城和卓杨会给马迪堡放水，因为既找不到不放水的理由，而且卓杨还有前科。
    但卓杨真不打算放，答应了手雷哈姆西克只是很小一方面，卓杨不是九年前的卓杨，马迪堡也不再是九年前的马迪堡。情义依旧在，而且交织得更深，有些东西却不能再做了。
    正在经历过渡期的马迪堡不但需要学会自己走路，也必须具备在残酷的竞技世界里硬抗冰冷的气质，足坛哪一支百年球队没有经历过低谷？又有谁不曾千难万险？那些在风雨中哭爹喊娘的俱乐部，都已经消失了。
    马迪堡和顿矿只相差一分，即便只积1分的那不勒斯也同样有希望。三支球队剩余两轮最终的战果可以排列出6种可能，都有进入16强或者去打联盟杯以及狗屁不是的可能。
    提前一天来到曼彻斯特的马迪堡，直接住进了紧邻城市球场的伊蒂哈德训练中心。不但方便，而且条件丝毫不比五星酒店差。
    相比起曼城，马迪堡现在还是小俱乐部，相比起金碧辉煌的伊蒂哈德中心，马迪堡训练基地更是普通到寒酸。
    “狗哥，咱们准备新建的训练中心，也会像这里吗？”小斯图伯纳尔问队长、‘疯狗’卡尔·兰德。
    小斯图伯纳尔的爹，马迪堡青训主管‘东德酷’斯图伯纳尔曾经和狗爷是队友，按理说小斯应该把狗爷喊声‘叔’才对辈分。
    但真要这么叫会显得乱，当年小宋在的时候把卓杨喊‘叔’，管其他人叫‘哥’，就经常搞得乌烟瘴气。所以小斯、老斯、狗爷，都是各论各的。包括小萨默菲尔德，他也是如此。
    何况‘狗哥’不但是‘哥’，而且已经成为了一种符号。汉诺威整座城市，上到八十岁球迷大爷，下到抹鼻涕的小屁孩，都把兰德称为狗哥。
    “规模应该稍微小一点，但形制基本差不多。”蓝图设计还正在搞，但狗爷知道作为甲方的马迪堡俱乐部的要求。
    “那得花多少钱呐？”
    “七八个亿总是有的。”
    “啧啧，我勒个乖乖……”
    “塞巴斯，你们赶上好时候了。好好踢，争取像你父亲，还有我们这样，一辈子都在马迪堡工作。”
    “我知道了，狗哥。”小斯又小声问到：“卓队……这一次会不会……放水？”
    “不会！绝对不会。”狗爷提高了嗓门。
    “为什么？那一年不是……”
    “不要说了，塞巴斯。明天的比赛大家必须拼命。”狗爷说：“咱们……不要让他失望。”
    按照规矩，赛前双方球员不会接触，比赛首发名单早已公布，卓杨赫然在列。
    其实小斯的猜测，也基本是马迪堡整个队的猜测，但仍然是老哥们儿最了解他，狗爷兰德、棒槌阿克曼、超人艾德蒙三人笃定卓杨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水。马迪堡若想晋级，必须拼命+好运气。
    小斯的再次发问，也给狗爷提了醒，随后他汇同棒槌和超人，再一起去和主教练卡莱尔做了沟通，然后他们分头去给全队打了预防针。
    ——千万不要心存幻想。
    从高层的角度，马迪堡体育总监哈斯勒和新任技术总监布拉伊达同意了半岛三杰的看法。
    就是退役后在AC米兰工作了27年、前红黑军团功勋体育总监阿里埃多·布拉伊达，他现在是马迪堡的技术总监。
    2013年底，布拉伊达在内部权力斗争中，终于败给了老对头‘加秃’加利亚尼，便黯然离职，离开了工作27年的米兰内洛。
    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芭芭拉·贝卢斯科尼。
    休息了一年后，布拉伊达受邀担任了巴塞罗那的足球总监，全面负责球员转会。
    然而巴萨内部政治斗争的暗流比米兰还要汹涌，布拉伊达纵有再多江湖经验，也总归是个非加泰罗尼亚的外来人，他的很多建议并不被重视。
    例如他力主收购当时23岁的德布劳内和维拉蒂，作为伊涅斯塔和哈维的接班人予以培养重用。青训方面，他极力推荐17岁的姆巴佩和15岁的哈兰德。
    可他这些动议，全在会议上被否决，根本就没人重视，搞得他好生无力。
    于是，仅仅半年后，布拉伊达就提出了辞职，但在巴托梅乌的强力挽留下，他还是留任了巴萨国际转会顾问一职。
    顾问顾问，雇了就要问，只雇不问形同于耍猴。这几年间，布拉伊达顾问又给巴萨推荐了巴雷拉、扎尼奥洛等人，还有‘草妈狂魔’库利巴利，但都是没有被重视。
    布拉伊达是江湖人，他受不了这腌臜气，今年夏天和巴萨翻了脸，不伺候了。
    老爷子本打算彻底退休，今年已经71岁的古稀高寿，养花弄鸟碰碰瓷的大好年龄，却没闲几天，就被卓杨重新请出了山。
    本质上是个闲不住的人，便兴高采烈来到马迪堡，开始和51岁的托马斯·哈斯勒整天斗嘴。两代江湖人，一股风骚情。
    技术总监布拉伊达和体育总监哈斯勒共同负责马迪堡今后的球员转会工作，这次他俩一起带队来到了曼彻斯特。原先的技术经理、二娃他爹安德雷斯·穆勒离职，去往了德国足协竞赛委员会担任副主席。
    马迪堡高层微调并非只有这一点，31岁的高级会计师杰弗林·斯温伯恩伯爵进驻马迪堡俱乐部，全面负责财务工作。他是蜜黛儿的哥哥，算是卓杨的表大舅哥，汉诺威基斯曼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杰弗林性格严谨古板，三十岁活得比三百岁还稳重，由他来盯着巨额资金开销，既放心又稳妥。
    漂亮的西尔维娅小姐气得够呛，她不但成了副职，还整天被小年轻杰弗林训斥‘啥也不懂’、‘账目比狗刨过还乱’。
    卓杨安慰她：“姐，别计较，那货就是个腐朽的棺材板，他对我也是这样。不生气啊，姐。”
    这一声‘姐’，西尔维娅盼了十五年，顿时气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