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我很遗憾，我们没有与曼联达成转会协议，谈判已经破裂了。”
    “弗叔，辛苦你了。真的很感激这三年您对我的偏爱，我去了曼联也永远不会忘记在皇马这些年……啥？弗叔你说啥？”
    “谈判失败了，皇马和曼联已经对外宣布关于你的转会谈判结束。”
    “怎么……怎么会这样？”
    老佛爷解释了一大堆，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但卓杨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举着手机在发愣，只知道自己转会曼联的事情黄了。
    不止两个月，轰轰烈烈折腾了近乎半年的转会大戏，全世界都在等着看卓杨移驾英格兰，等着烈阳普照曼彻斯特，却在最后关头突然烂尾了。
    阿什利·扬穿了三年的红魔18号球衣，在这个夏天都已经被弗爵爷扒了下来，硬塞给他了一件替补门将似的22号，18号遥望卓杨虚位以待。
    可突然间一切都扯了蛋。
    卓杨很茫然，他从未想过转会还会失败，过去三次转会哪回不是说转就转了，也扯皮也扯淡，可结果从来没有疑问。
    即便这一次拖到了最后一天，卓杨也没想过走不成，哪年都有压哨转会，去年夏天贝尔和刀疤都是最后时刻才完成了谈判，所以他对转会失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欧洲的新赛季已经开始了，这段时间卓杨关注曼联比关注皇马多得多，他琢磨清楚了曼联如今在战术上存在的问题，也想好了从哪里带领球队去解决。位于柴郡的豪宅定金都交了，皇家北音这两天一直在催他赶紧去上课，学生们眼珠子都快盼出血来了。
    反观皇马这边，卓杨甚至都不清楚新赛季中场搭配是怎样一种思路，也没去关心几名新援战术体系中的分工与差异。他对曼联是清晰的，对皇马已经变得模糊。
    蔻蔻从后面抱住卓杨，用手抚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亲爱的，怎么了？”
    卓杨这才放下早已挂断的手机，从懵逼中出来。“咱们……去不成曼彻斯特了，皇马没把我卖掉。”
    .
    一直到弗格森爵爷把电话打过来解释，卓杨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主动给爵爷把电话打过去，是因为在生老爷子的气：瞧您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全世界的腰都能被你闪断了。
    问题出在曼联财务总监艾德·伍德沃德身上，弗爵爷在电话里用嘴直接刨了三德子的祖坟。
    三德子并非出身足球圈，他以前是玩金融的。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华尔街讨生活，后来在著名的摩根财团里担任了投资经理，也叫银行家。
    2005年美国格雷泽家族利用金融杠杆收购曼联的时候，三德子是他们的首席银行顾问，为格雷泽家族成功收购曼联居功至伟，他也在那一年跟随格雷泽家族进入到了曼联的管理层。
    三德子很懂金融运作，但他不懂体育，不懂足球。这个‘懂’，并不是非得要会传停带射或者排兵布阵，而是指他不了解现代足球的职业特性，以及运营中区别于其他行业的特殊性。
    在欧洲其他联赛里，球队主教练都被称为‘Coach’，但在英超，主教练被叫做‘Manager’，直译过来就是‘经理’的意思。
    英超主教练传统上权力绝不局限于指挥球队，而是会掌管俱乐部的方方面面，球员转会一支笔都是权利基本盘，有些耍得大的甚至可以决定俱乐部的商业运作。
    但随着职业足球高度商业化，建设球队和转会涉及到的资金越来越夸张，不再是以前百八十万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了，英超的‘Manager’制度便逐渐显得不合时宜。
    毕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才是最靠谱的方法。
    资本大鳄们逐渐剥离了主教练手里的转会权，让他们学习欧陆俱乐部教练，从‘Manager’变成‘Coach’。但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追逐权利和掌控是人的本性，许多足坛泰斗级的老神仙并不想交出印章，这其中最有底气的就是弗格森和温格。
    弗爵爷一辈子执教，吃球员转会回扣买了马场还养着好些匹名贵赛马，他愿意撒手才怪。要知道，纯血统赛马可比球员身价高多了，光是拉出去配一次种的价钱都够买半个主力后卫。
    卓杨以前和默姥爷去参观过一次爵爷的马场，见识过名马欢爱的盛况。默姥爷感叹说：马sóng可比人sóng值钱多了。
    话糙理不糙。
    钱不钱的无所谓，弗爵爷主要是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以他在足球圈和英国社会巨大的影响力，他要不拱手交出来，格雷泽家族还真拿他没辙，只能小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来。
    去年与爵爷合作了半辈子的财务总监大卫·吉尔离职，三德子走到了前台，其实就是曼联高层权利整合的举措。但如不是因为卓杨，弗格森原本都打算退休了，人之将……，所以争权多利的心淡了很多，他只想一偿拨拉卓杨的心愿，然后玩一出欧冠蝉联的好戏，便归隐山林去马场专心欣赏马卖麻批。
    格雷泽家族想收权，老爷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两年转会市场主要其实是三德子在跑腿。
    去年夏天爵爷就没怎么管转会，由着三德子去折腾，结果原先计划中的转会一个也没成，只是淘来了费莱尼，爵爷只不过动手清理了球队冗余的人员库存，为今年做准备。
    今年是重头戏，爵爷亲自圈定了所有重量级目标，并瞪着眼睛让三德子给他立下了军令状，但主要过程还是在让三德子操持，爵爷只是遥领大方向。
    前面几起转会都还算顺利，有波折有溢价但总算都成了，但恰恰是最关键的卓杨转会，三德子热衷于采用金融手段，忽视了球员到位才是最根本游戏规则，硬是把本来已经成了的转会谈黄了。
    皇马把价格从三亿英镑降到三亿欧元，其实很表明诚意，没有讹诈曼联的意思。而此时曼联给出的价格也已经到了两亿英镑，看起来差距依然很大，但胸有成竹的弗爵爷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钱不够人头凑，足坛历来如此。
    两亿英镑+鲁尼+埃尔南德斯，与皇马要求三亿欧元之间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皇马对这样的交易方式也很满意。
    但就在最后关头，突发神经病的三德子因为支付方式和皇马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