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多，你为什么终止了和洛杉矶银河的协商？”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知道吗卡萝琳，被人说成当逃兵我不在乎，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卓杨，我不想让他独自面对这些压力。”
    “我如果在这个冬天离开，会被认为是被迫走人，卓杨就会更加愤怒，我不想他这个样子。”
    “里卡多，那你有没有想过，留在皇马你会更艰难。”
    “……没关系。我不能走，这个时候。”
    .
    2013年元旦的上午，卓杨和蔻蔻离开中国，下午抵达马德里机场时，人山人海的媒体记者在等着他，如果不是几方面早有安保准备，他和蔻蔻险些回不到拉芬卡。
    事情属于皇马内部纠纷，外人都不好说三道四，想支持卓杨的人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出声，就连猪姥蒙疤都被胖子和卓杨本人通知不要插手，其他人更是只能观望。
    皇马内部也保持了静默，葡萄牙帮和西班牙帮因为各自在其中的猫腻只是蹲在一旁瞧热闹。只有屠夫德容不顾劝阻，毅然发出了声音。
    “我不明白穆里尼奥为什么那么说卓杨，我也不想推测他的目的和用心，但那啥，他显然是错的。穆里尼奥很想获得所有人尊重，但他忘了，只有先尊重别人才会赢得别人尊重。而他枉顾事实信口开河，丝毫没有尊重卓杨，也没有尊重皇马更衣室。”
    “不尊重别人，就不会得到别人尊重，也不会得到我的尊重。那啥，不会。”
    这是醇良忠厚的德屠职业生涯十几年来首次开口批评主教练，也是他头一回违反俱乐部的封口令。
    秦桧还有仨朋友，穆里尼奥自然也不例外，无论在足坛还是皇马内部，他都有支持者，但这些人都没有像德屠一样义无反顾顶着风雨站出来，而是选择了观望和明哲保身。
    卡卡自始至终也没有公开说什么，只是和卓杨通了几次电话。少爷没有自艾自怜，也没有假惺惺劝说卓杨不要冲动，只是很坚定地说：卓杨，无论你做什么，无论场上场下，我都会支持你。
    杀人给你递刀子，劫色帮你压腿。
    卡卡倒是劝了自己老婆，但卡萝琳答应不再乱说话，却死活不同意删除那条推特。现在每天的留言和点赞都在呈几何倍数上升，几乎全是骂穆里尼奥和夸卡萝琳的。推特体育类热搜排名第一，火得很。
    其实卡卡家并非头一回这么操作，早在2009年的时候，刚来皇马的卡卡有几场比赛被时任主教练佩莱格里尼放在了板凳上，也是卡萝琳在推特上出言声讨，佩工立马就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压力。
    但换了穆里尼奥之后，卡萝琳没有再造次，似乎也习惯了卡卡踢替补的现状。
    卓杨并不知道，若不是因为此次风波，卡卡已经决定冬季转会离开皇马，去往洛杉矶银河了。他打算一切都定下来之后再告诉卓杨。但现在，卡卡不走了。
    但也只是暂时不走了。
    虽然欧洲足坛各豪门因为顾及皇马的体面都在隔岸观火，但也有不在乎皇马尴尬的猛人，AC米兰老板、前意大利政府总理贝卢斯科尼就兴高采烈讲了话。
    贝总说：我十分想念卓杨和卡卡，米兰内洛会张开怀抱欢迎他们回家。回来吧，我的孩子，请相信我眼睛里饱含的热泪。
    贝卢斯科尼没有戏言，他的确怀着趁火打劫的心思。芭芭拉给卓杨和卡卡都打了电话。
    卓杨对芭芭拉说：别闹啦，买得起我吗？
    芭芭拉嘿嘿一笑：米兰可以租。
    卓杨：滚蛋！
    卓杨绝不相信在这一波吵架中，皇马俱乐部会因为保穆里尼奥而舍掉自己，傻屌才会那么干，老佛爷不会。既然翻了脸，卓杨就没打算善了，让穆里尼奥下课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返回拉芬卡后，当夜来访的齐达内告诉他：让穆里尼奥下课，基本上很难。
    齐祖是作为老佛爷的先行官，来和卓杨提前沟通的。齐祖说，现在解雇穆里尼奥，皇马不但要付出双倍的赔偿，而且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手。
    “你来干呀！”卓杨说。
    “现在不行。”齐达内说：“我欠缺执教经验，时机也不成熟。卓杨，实不相瞒，就算弗洛伦蒂诺先生找我，我也会拒绝的。”
    “齐哥，瓜迪奥拉也没有经验，直接从青年队上来，然后你瞧瞧。你怕什么？”
    “卓杨，这不是怕的问题。豪门主教练是个很复杂的工作，我还没有准备好。行了，这个话题不说了，弗洛伦蒂诺先生希望你在体育城里，不要和穆里尼奥发生冲突。你要答应我。”
    即便齐达内的面子比天都大，卓杨也只是说：“只要穆里尼奥不来刺激我，别再招惹我，我就不会主动去找他麻烦，我不会理睬他。齐哥，我只能答应到这一点。”
    “而且，我希望俱乐部对此事能有个说法，必须有个说法。”
    遇见这种犟驴，牛逼如齐达内也没辙，他只能婆娑着光头无奈告辞。也许，这就是齐达内不愿意现在就接手皇马的重要原因之一。
    临出门，卓杨还没有放弃蛊惑：“齐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你来当主教练，你让往东兄弟绝不往西，你让打狗兄弟绝不撵鸡。齐哥，我前些日子做过一个梦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梦见你当皇马主教练了，在冠军杯上三连冠……”
    齐达内心说：小母牛迎风劈叉——你就吹牛逼吧！
    齐达内来访，让卓杨认清了一个事实：皇马立刻就更换主教练难度很大，老佛爷十分为难。
    说起来也是去年的事情了，卓杨在拉芬卡的家中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高层最后真的没有换帅，那该怎么办？和穆里尼奥怒目而视一直对着干？让球队一直这么摆烂下去？
    和穆里尼奥化敌为友绝不可能，卓杨被穆帅的‘龌龊’恶心到了，他不会允许自己自甘堕落。
    夜深了，卓杨躺在水晶宫暖和柔软的大床上，搂着蔻蔻，右手习惯性放在她的胸口，准备先心如止水地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