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瞧瞧我把谁给你拉来了。”卓杨松开黑脸的拥抱，笑着对他说。
    黑脸看到卓杨身边的蒙二哥，顿时喜出望外。“二哥，你也来啦。……这怎么话说的，太感谢了，谢谢谢谢。”
    “祝贺你，黑脸。”二哥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马克思·多德，绰号‘黑脸’，今年35岁，前马迪堡球员，2005年初冬季转会窗离开马迪堡，转会回到了家乡球队法丙尼姆奥林匹克俱乐部。
    当年马迪堡青年队主教练渣叔克洛普携六剑客直升一线队，从此令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俱乐部一飞冲天，走上了世界足球板块的中央舞台。
    球队两年多大刀阔斧的激进改革，大浪淘沙，众多原马迪堡一线队球员跟不上前进的步伐，纷纷遭到淘汰。等到两年后马迪堡平步德甲时，昔日队中元老只剩下多德、布劳恩、邓巴、汤米、劳伦，成为仅有从丙级追随上来的五个，是为‘丙级五老’。
    但职业足球是残酷的，丙级五老完全无法跟上德甲的脚步。感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带来球场上的荣誉。挣扎半年之后，五老选择了离去。
    五年前的冬天，黑脸多德谢绝了德丙奥芬巴赫的邀请，他不想在球场上成为马迪堡的对手，多德选择回到了他来马迪堡之前的母队，也是他的家乡球队——尼姆。
    可是，五年后的这个冬天，多德再次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这一次，他选择了退役。
    法国的职业联赛没有德国那么严谨，丙级以下就是业余联赛了。尼姆俱乐部成立于二战前，此后一直在低级别联赛沉浮，丙级就是他们的天堂。
    黑脸多德当年是丙级尼姆的明星前锋，头顶脚踢威风无比。24岁那年，他被刚冲上德丙的马迪堡看上，55万的转会身价也没有埋没他。多德一走，尼姆就降级了。
    30岁那年，多德回到了这里，尼姆也刚刚返回丙级。小球队没有大历史，马克思·多德是球队历史上唯一一位欧洲联盟杯冠军，也是唯一一个德国足协杯冠军。
    回到家乡的多德日子过得惬意悠然，见过大世面的他应对丙级联赛已然轻描淡写，他还是这里的明星前锋。
    但这样的好日子在两年前有了变化，来自马赛的富豪买下了尼姆，让这家小球队的生存哲学发生了改变。同样大浪淘沙的故事再一次上演，上赛季尼姆以丙级亚军身份冲上了法乙，老板力争要在三年内冲上法甲。
    球迷开心了，但这对已经35岁的多德是残酷的，年迈的他再一次无法跟上球队前进的脚步，法乙联赛都已经成为了他越不过去的高墙。
    此时，退役成为了多德唯一的选择。
    也算经历过繁华，心态不错的黑脸当机立断，不再等待一个赛季后合同结束，吃着那点空饷没意思，直接宣布将在圣诞节前夕退役。
    对于尼姆俱乐部来说，多德的决定自然是喜闻乐见。毕竟是球队功勋老将，便很大方地表示愿意为他组织退役赛。
    多德当年在马迪堡和卓杨他们关系还不错，但到不了六剑客这个地步，毕竟还是有代沟，倒是他们‘五老’之间更亲密一些。
    离开之后，多德和卓杨有联络，但联络非常少，逢年过节一个短信问候那种。平时大家都忙忙的，足坛地位差距也越来越远，着实没什么好聊的。
    但每个人都有吹嘘之心，尤其是男人。多德这些年总是给朋友说他当年和卓杨关系多么好，到最后甚至卓杨的射门都是他教的。
    朋友们自然是不信的，卓杨那是何等人物？你牛逼还能让马迪堡把你再送回来？但这些奚落并不影响多德继续吹。
    决定要退役后，多德那天多喝了两杯又开始吹当年是怎么教会卓杨停球后拉再挑球过人，口中啧啧赞叹：卓杨简直太聪明了，什么都一学就会！
    于是，朋友们便开始起哄：既然你和卓杨关系这么好，那你喊他来参加你的退役赛呀？卓杨来了我们就相信你没有吹牛。
    激将！绝对是激将！是可忍孰不可忍，借着酒意多德当即抄起手机摸索出号码给卓杨拨了过去。
    实际上，他一按完发射键就后悔了，等到卓杨那头接通，多德心里‘咯噔’一下。
    接到电话卓杨心里也‘咯噔’一下。
    在卓杨的记忆中，多德在马迪堡的日子，就是六剑客携手驰骋德丙和德乙的岁月，那是令卓杨最难以忘怀的足球时光。
    经历过这些年的人和事，卓杨愈发感觉当年六剑客在一起是多么快乐，那种纯粹，那种无邪，甚至是天真的快乐，是如此珍贵。
    那一段时光，是难忘和神圣。
    多德结结巴巴的邀请，翘开了卓杨心底里深藏的记忆，他默算了算自己的日程安排，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放下手机后，多德像傻子一样凝固在空气里，半晌：“卓杨……答应了，我操……他答应了。”
    顿时，酒吧里寂静无声。
    .
    黑脸多德仍然不敢相信，但他也不敢问。一直到卓杨顺利拿下双奖之后，不问不行了，他才又哆哆嗦嗦把电话打了过去，确定卓杨是否真的会来，如果忙就算了，真的，不用客气。
    “亲爱的黑脸，放心吧，我一定准时到，记得来接我啊！”卓杨哈哈大笑：“还有，我还带了位老朋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喜欢漂亮妞，假正经的那种，你可要安排好哟~，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多德就知道卓杨还是当年的卓杨，没有变。
    多德见到二哥更是喜出望外，好歹当年一起拼杀过，哪能不熟悉。蒙二哥如今也是足坛不得了的人物，比不上卓杨号令天下，但也号称意大利中生代第一人，足以令小小尼姆城蓬荜生辉。
    黑脸多德这次脸露大了，整个天空都是他那张喜气洋洋的脸。
    从尼姆机场到市中心还有十多公里，一路上多德感激涕零的话语就没停，能请动卓杨和蒙二这两位神仙来给自己的退役赛捧场，多德职业生涯已无憾。
    退役赛的对阵双方是尼姆俱乐部和多德朋友队，朋友队由多德的一些队友加上他的发小同学兄弟，以及卓杨蒙二。
    卓杨的到来轰动了整座尼姆小城，又因为这是双料先生一统江湖后首次公开活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乙级球员退役赛，成为了足坛热点。
    能请来卓杨助兴，每个人都觉得马克思·多德很牛逼，但一年之后，全世界才恍然发现，黑脸多德真的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