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上) 三球救主火风冰
恰似流星赶月!塔比利斯门将波库斯蒂尔待到发现屠夫的射门意图时,已经不容他再调整脚步作出合适站位选择。屠夫力拔千钧的低平球没有丝毫旋转,足球似乎带着火光和浓烟,足球似乎已将航线下的青草烤得焦黄。
波库斯蒂尔横身扑尽,足球却在他指尖到来之前悍然入网,燃烧而起的草屑迷了他的眼。
马迪堡撞破坚冰,屠夫被卓杨紧紧拥抱在怀里:兄弟,我的兄弟,你从不会让人失望,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尼格尔·德容也使劲拥抱卓杨:兄弟,我的兄弟,请你以我为荣,就像我一直以你为荣一样。
做客的塔比利斯一球落后了,但这个比分他们仍然能坦然接受。一个球,不叫事儿,回到主场打回来并不难。塔比利斯继续既定的战略战术,塑料伸缩球依旧展收自如。而这个比分,马迪堡勉强可以接受,但也未免心有不甘。
这注定是一场属于屠夫尼格尔·德容的比赛!
又是卓杨瞅准机会果断上前高位逼抢,封堵住了塔比利斯中场核心霍瓦斯往前的出球线路。霍瓦斯正准备与回撤的前锋本奇克做球配合,小猪的滑铲眨眼即至。足球经过几人多次对脚,被卓杨伸脚拨动滚向了禁区前,这次是左侧。
卓杨右脚掌发力,小腿肌肉紧绷,正待要窜出去控制这个该死的足球,他看见了屠夫德容。
屠夫在卓杨刚开始上抢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会出现机会,因为他清楚卓杨上抢时机把握有多精准。随即,屠夫也通过对对手阵型变化的观察,预估到结合部缝隙可能会出现的位置。屠夫毫不犹豫往那个方向移动而去,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一定会把对手逼抢得手忙脚乱。
卓杨发现屠夫正在迎向足球,他当即刹车驻足,随即和心领神会的小猪交叉换位,用类似篮球中的挡拆分别挡住了霍瓦斯和本奇克上前的企图,只允许足球属于自己的兄弟屠夫。
三十米的距离上,屠夫尼格尔·德容拔脚怒射。足球化为一阵狂风,在空气中犁出一道真空裂痕,裂痕中似乎有只恶鬼在嘶吼。直到这股狂风被向后高高扬起的球网拦截下来,众人的耳膜里还在回响着厉鬼的吼叫。
卓杨和小猪把屠夫架在他们的肩头,让自己兄弟倾听两万人的高呼:屠——夫!屠——夫!勇——士!勇——士!
球场DJ引领马迪堡的拥趸们齐声呐喊:尼格尔——
“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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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的比分,马迪堡人可以惬意笑纳,对手客场想翻盘就有相当难度了,咱们谁也不是吃素吓大的。塔比利斯人无法接受这个比分,马迪堡很难对付,回到主场谁也不能保证可以三球拿下这个难缠的对手。
经验丰富又打法怪异的二杆子塑料折叠球,瞬间化身泼出去的一盘黄豆,洒得满场到处都是,连续疾攻疾传打了年轻的马迪堡一个措手不及。塔比利斯赌博式的攻击行为收到了奇效,霍瓦斯、本奇克和雷策克迅猛蛮不讲理的狂扑,突入到马迪堡的禁区内,最后由他们的当家射手雷策克低射得手。
2:1,这个比分比1:0让马迪堡更加难以接受,对手有了一粒宝贵的客场进球。塔比利斯回到主场,只需要1:0就可以淘汰马迪堡。
塔比利斯心满意足的完成冒险,赌徒的孤注一掷还本收息。撒豆成兵技能消失,折叠塑料球更加凝聚成团。时间所余已然不多,半岛危矣!
这注定是个属于屠夫尼格尔·德容的夜晚,注定是德容艳光四射的一场比赛!
足球比赛中,破密集防守最有效的武器,莫过于远射和定位球。屠夫的两脚远射烈焰斩和风鬼破已经临阵建功,但他依然专注地寻找机会。
刀疤里贝里带球溜底线突破,被对方后卫铲出球场。替换眼镜蛇伊利耶的老队长矮脚虎哈斯勒在左侧准备开出角球,留给他们扩大比分的时间不多了,马迪堡所有在身高上和头球上具备优势的球员都扎到了对手的禁区里。
看矮脚虎隐蔽的手势,这是四号战术。默特萨克在前外点头皮一蹭,足球按照计划折向后点,卓杨和二哥在那里镇守。球的落点被卓杨得到,但他在对方高大后卫马谢克和塔博斯基的夹防下以及门将的虎视眈眈中无法形成射门,只能选择与离他最近的二哥或者刀疤强行打配合。就在卓杨准备摆渡给意大利文青少爷的时候,他瞥见了禁区外的屠夫。
德容虽然有一头相当不俗的头球,但他一米七三的身高在长人林立的禁区内无疑有些吃亏。所以,一般马迪堡常规角球战术中,屠夫负责游弋在对手禁区之外,他的主要工作也不是抢落点进球,而是阻击对方有可能发动的反击,保护身后的阿克曼和格罗索。至于默特萨克和德拉斯,两个头球功夫超群且人高马大似铁塔一般,自然要进去争抢落点把对手打死。
足球快要抵达卓杨头顶的时候,屠夫已经发现了机会,塔比利斯被马迪堡一点两窜的角球战术拉乱了阵型,禁区线中央位置即将出现空隙。到时,应该可以直接看到球门。屠夫没有犹豫,没有呆板的遵守战术纪律,他果断前插。并不是屠夫不在乎对手打反击时他失掉了位置,而是他相信自己兄弟卓杨绝对不会轻易丢球。
屠夫距离禁区线还有五米的时候,卓杨用额头把足球点向了他。屠夫距离禁区线还有三米的时候,他腾身而起,像一架俯冲轰炸机呼啸着滑翔。
禁区线上,屠夫锃光黑亮的秃脑门残忍地攮在了足球上。如果把足球换成一头大骡子,畜生这回必死无疑。
黑色闪电攻击之下,足球已经变作一锯冰凌,带着惨烈的破空冻结一切阻挡它前行的企图。禁区被冰冻,双方球员被彻骨寒冷冰封,只能勉强转动眼球迟钝地看着冰锥刺向球网。
冰魄冷艳锥!这一刻,九月秋月下的运河仿佛都已经铺上了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