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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引[快穿] 作者:朝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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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引[快穿] 作者:朝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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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雪花已经积了一院子,不过并不深,很快宫人扫去了。
昭明殿中的雪有人打扰,锦绣殿中的雪还在一层层的往上叠。葛青裹着春天的薄被躺在美人榻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伺候,也没有一样取暖的东西。
葛青已经失宠很久了,昔日门庭若市的锦绣殿冷清如那月中的蟾宫般。
她虽然还住在锦绣殿,但已经不是八子了,因为额上点了同苏瑶若相似的梅花妆,她又贬成了良人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是得罪宠妃而被贬的,所以宫中的人不敢再不敢与她相交,不到一个月她的势力就散尽了。
接下来就是之前的死对头以她现在封位太低的理由,要走了她的大部分仆人。剩下的其他仆人,不知道还真的势利眼还是受他人指示,都不再听从葛青。反而奴大欺主,私吞了发下来的用度供自己享受,任由忽然大病的葛青自生自灭。
没有炭火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葛青尽管以努力的将被子裹紧,但是依然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她病得太重了,脸色白如纸两颊却因伤寒而潮红,还不是咳嗽几声,咳得用力还会咳出血。她觉得有些口干,便挣扎着爬起来去倒水,结果好不容易走过去却发现壶中的水早已结了冰。而她因为久不活动的关系,就这两步就让觉得天旋地转,只好扶着茶案坐下,中途因为恍惚碰倒了摆在桌子上柳枝花瓶。
锦绣宫中值钱的物件早就被恶奴们私藏了,这只花瓶是葛青亲手做的,不值钱因此才能以幸存。而随着花瓶落地从瓶口掉出来是一朵做工精致的朱砂红牡丹绢花,也是葛青亲手做的不值钱的东西。
葛青忍着头晕目眩蹲下身将绢花捡了起来,举到眼睛细细观察着,绢布做的花朵依然那么红那么艳,那么国色天香,就好像她记忆中的那一朵一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葛青缓慢吟出这首诗,想起了那天在牡丹花茶她亲的陈静淑的时候,又接连想了到在昭明殿那次决裂一样的争吵。
真是一语成谶。陈静淑那天说的葛柔的结局,竟然真的成了葛青的结局。
连着几个月冷落,已经让葛青明白陈静淑当时说的话并不是骗她的。她相信了,葛柔的死真如陈静淑说的那样,心灰意冷病死宫中。不过,葛青并不觉得,葛柔的心灰意冷是因为皇帝的冷落,而是因为宫中所有人的冷漠与疏离。
葛青心知再这样下去她就会重复葛柔的结局,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由着自己在寒冷中死去。只是……葛青盯着那朵朱砂红绢花,干裂的嘴唇微启,从喉咙中吐出四个字:“不甘心啊……”
“难道……”葛青咽了口口水滋润干燥的喉咙,忽然泣声问道:“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情意吗?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吗?”
恰好抱着暖炉的宫女路过她身边,翻了一个白眼,讥讽道:“哟,还在做梦了?醒醒吧,陛下是不会来看你的,早点去死吧。”
说罢,不管葛青的反应姿态高傲的离开了,离开前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刻薄,虚伪的补了一句“唉,真是可怜啊。”
“陛下?”葛青虚弱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陛下来不来又什么关系呢?我等的又不是他。”
说完她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半趴在地上,凄声问着院中兀自飘零的白雪:“难道真的等不到了吗?你真的那么无情吗?真的……不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不。”葛青又忽然摇了摇头,咬牙从地方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口中呢喃道:“便是你不愿意,我也要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大雪纷飞,葛青在堆满雪花的院子里重复着跌倒爬起的过程,她已经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一心一意,不管不顾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锦绣宫这么大,锦绣殿到大门的距离这么远,好像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难掩的绝望在心头弥漫,葛青再一次从雪地上爬起来,望着近在咫尺又仿佛遥不可及的,紧闭着的大门。
忽然间,那扇门开了,在门的那边出现了葛青朝思暮想的人。
刹那之间,天地无声,葛青定定看着跑向自己的红衣人,带着笑意满足的倒下了。到底,是见到你最后一面,那怕不过是幻觉。
“……”陈静淑看着怀中一脸将死之相的葛青,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将她抱起,吩咐身后跟着的春容:“派一个腿脚快的人去太医院,就说本宫得了伤寒,让他们都来昭明殿。”
“是。”春容领命正要下去,就听陈静淑又嘱咐道:“记住,一定要以本宫的名义。”,春容这次得以下去找了两个侍卫赶去太医院。
而陈静淑则将葛青抱进了昭明殿,自己的闺房中。葛青病得太重,即使一路颠簸也未曾醒。
“娘娘,已经派人去太医院了。”此时春容也回来了。
陈静淑点了点头,看了眼床上的葛青,又道:“你带人去锦绣宫,把里面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绑起来,在锦绣殿中跪着。”
“是,奴婢这就带人去。”
当春容带着人找到那些奴才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偏殿温着酒、烤着肉,乐呵呵的看雪打牌,丝毫不知道好日子和小命都将到了头。
第5章 五 无情人
葛青醒来时,陈静淑恰好处置了锦绣宫的奴才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葛青虚弱的望着她。
“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陈静淑看着她,开口便嘲讽道。
葛青与她对望,苍白的脸因棉被和地龙而红润了许多,但还是有很重的病态,轻声与陈静淑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呵。”陈静淑冷笑一声,留在屋中照顾葛青的丫鬟走过去为她递上手炉。陈静淑一边将斗篷脱给丫鬟,一边讥讽葛青道:“葛良人,冷宫的滋味可还好?”
葛青摇头,苦笑道:“真如娘娘所说,生不如死。”
“你倒是命硬。”陈静淑凉凉道,却又转头吩咐丫鬟:“她既然醒了,你就把药给她喂了。不然到时候又晕过去,你还要麻烦的硬灌。”
“是。”丫鬟应下,走上前将葛青轻轻扶坐起上半身,恭敬道:“您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把药拿过来。”
葛青此时刚醒不久,还有些不舒服,半个身子软倚着床柱,不想说话。陈静淑走上前去,代替她同丫鬟道:“你快去吧。”
丫鬟便将东西收拾整齐,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去昭明殿的小厨房端药。
“数月不见,娘娘还是如此。”或许是适应过来了,葛青忽然同陈静淑道。他双眸紧盯着陈静淑,一刻也没有移开。
“哼。”陈静淑冷哼一声,将手炉轻轻到葛青手边,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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