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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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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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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庭煦试着做的第一壶酒。
“哎?你怎么在这儿?”甄文君的嘴唇有些红肿,头发倒是梳理过了,相当整齐。她脸色还未完全褪去,看见小花时笑得颇为勉强。甄文君觉得自己是打破了某种平衡,颠覆了某些关系的罪人,看小花都不太敢直视。
卫庭煦此时毫无力气地任她抱在怀中,看了小花一眼,没有说话。
小花发现卫庭煦双唇也有些发肿,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血点。
“女郎脖子如何了?可是受了伤?”小花并未责备甄文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责备,而是在真心实意地担心卫庭煦。
只不过她的担心让甄文君大为尴尬,卫庭煦也无言以对,只能虚弱地说:
“我没受伤。小花你下去吧,这儿有文君。”
小花自小陪伴在卫庭煦身边照顾她的起居,根本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不能领悟其中关窍真怪不得她。小花只能说了句“是”,先回到卫庭煦的房中帮她铺好被褥,想了想,换了一床更宽,足够两个人一起盖的被子,放置两个枕头,点上卫庭煦最喜欢的香薰,这才离开。
“我不会和长孙悟成亲。”
甄文君在喝了两口徘徊酒之后,听到卫庭煦这样说。
“没关系。”甄文君道,“我明白你们世家子弟的婚配乃是壮大宗族的重要手段,我不会不识好歹,况且你和长孙悟……”
“以前是利益联合,那是因为要对抗谢家。我阿父怕他和长孙叔叔一旦过世,我们这一辈便会分化,到时候可是称了谢扶宸的心意。不过现在谢扶宸已死,所要联合的利益已经转移了。”卫庭煦坚定道,“我不会嫁给他。”
甄文君心里开心不已,嘴上还逞强:“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都说了啊,我不在意的。”
“是么。”卫庭煦点了点头,“原来你不在意。也对,我说这个做什么,是我糊涂了。妹妹提醒的是,我再考虑考虑,毕竟长孙悟也是个难得的良人。”
甄文君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站起来就走,马上跟上去认错:“怎么又成妹妹了,不是叫人家文君的么?我错了好姐姐,可别生气了,不然屁股让你揍?揍到开心如何?姐姐!庭煦!庭煦姐姐!”
第121章 诏武元年
过了冬至就要到新一年的岁首, “神初”总算要过去, “诏武”即将到来。
一元复始, 万象更新。诏武元年的岁首在细细的绒雪中拉开帷幕。
终于结束了连续多年的战事, 在和平的表象中喘息的大聿百姓暂时忘记了胡贼带来的伤痛, 通宵达旦地庆祝侥幸又活过一年。
甄文君带着卫庭煦一块儿去市集上看看热闹,在人如潮涌红飞翠舞的街道上艰难地行走。甄文君怕卫庭煦被挤坏了,一个劲儿地护她。她说不碍事,反手握住了甄文君的手道:
“以前我腿脚不便,小花推着四轮车根本没法在闹市中前进, 所以一到节庆我都不喜欢出门。难得今年我能走了, 就让我好好感受一下新年之气。节日里正是要挤,正是要这气氛。”
“好好好,那咱们便往前走吧。不过你可一定要跟紧我了, 若是在这儿走丢, 我可没地方找你。”
“十六暗卫就在咱们头顶上盯着, 我如何能丢?”
甄文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卫庭煦一向出奇地理智,有时候想要说些情话她都能在第一时间拆穿。试问哪对情侣不说情话?情话的重点是谈情说爱, 而不是滴水不漏。
甄文君摇头耸肩也是认了,不仅是暗卫, 就连小花也都在三步之外跟着。看上去是她们两人单独出来采办些心头好物,其实周围十几双眼睛盯着。
大概也只有酒窖和卫庭煦的闺房之中无人打扰了。
甄文君拉着她的手, 两人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中穿梭。
甄文君发现卫庭煦头顶只到自己眉毛, 且自己过了年才十八, 还有再长高的机会, 而卫庭煦已经二十二岁,个头想要再往上拔已经没指望了。甄文君特别得意,昂首阔步和她并肩而行。
卫庭煦的目光在某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上流连,却也只是随意一看,并不上前去买。她一路走一路看,多是淡淡一眼便收回了。
“没想要的东西吗?”甄文君问的时候掂了掂腰间的钱袋,“我可是带上所有的私房钱,庭煦千万别心疼,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卫庭煦笑着摇头,并不透露。甄文君以前以为她深藏喜恶只是为了不让人容易猜透和拿捏,但现在她们俩都已经共赴巫山,乃是世上最最亲密之人,卫庭煦依旧如此,想必是性格使然。
甄文君不再多问,暗暗观察卫庭煦目光所到之处,将她多看了两眼的事物全部记下。
两人在京师最繁华的东市走了一整圈,卫庭煦的神情却是越来越黯淡。
“怎么了?莫非是这星桥火树张红燃爆让你心烦了?”甄文君见她一圈走下来非但没有开怀,反而有些忧虑上眉梢,有些担忧。
“不一样了。”卫庭煦看着街道上喧杂嬉闹的人群,以及护城河上一艘艘飘来的画舫,无论是路上还是河面上的人,全都放浪形骸声色犬马,“我小的时候无论是汝宁还是平苍,新年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禳灾去秽。元旦清晨我阿母会准备椒柏酒、屠苏酒给大家喝,我那时还是个孩童,不能饮酒只喝桃汤。每次喝桃汤时就能听见大哥和二哥在院子里燃爆竹之声,那是一年中我最喜欢的场景。爆竹放完就要走亲访友拜贺新年。拜贺后便开始一轮又一轮的驱鬼辟邪,一直出了正月才停止。而现在,大家好像对此事并不在意。”
甄文君道:“大概是这么多年来战事不断,朝廷中枢又动荡不安,朝不保夕的日子里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大家都想着及时行乐吧。”
卫庭煦冷笑:“所以才有那么多骇人听闻之事。”
河中最奢华的画舫之上有二十多位年轻男女,站在最中间的男子头顶的玉冠歪歪斜斜地挂着,一根红丝带蒙着他的眼,正月里竟袒胸露怀,让人看得都起鸡皮疙瘩。不用说,此人定是刚刚吸食完芙蓉散。
只见此人张开双手到处摸,周围一圈男男女女全都带着鬼脸面具,他的手扫到哪儿便引起一片惊叫声。那男子摸了半天都摸不到人,气急了,忽然调转方向往后一扑,抱住个小娘子两人一块儿大叫着摔入河中。
“那人你可知道是谁?”卫庭煦望着在水里抽下了红丝带,怀抱着小娘子放声大笑的男子,问甄文君。
甄文君用眼神告诉她“我不知道”。
“此人姓林名道渊字子临,乃是已逝的前大司农林权宗族之人。他可是当今颇负盛名的天才。”
“他?”甄文君以为自己听错了,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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