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武圣？”
    聂天辰瞪大了眼睛，满腔不解的望着黄龙道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什么黑袍武圣？昨夜出事之后，弟子赶到道场上的时候，打斗早已经结束了。
    弟子只是听其他人说，有黑衣人在道场上打斗过，根本不知道什么黑袍武圣啊？”
    聂天辰一本正经的辩解，说的煞有介事。
    他的神态、语气和眼神，都不像是在说谎。
    但黄龙道人心中早有答案，面容冰冷的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呵呵呵……聂天辰，你拜入天柱山数百年，本座一直指点教导你，看着你逐步成长起来。
    本座原以为，你是可以信任之人。
    可是直到今天，本座才发现自己错了，本座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你！
    你的演技，真是令本座惊叹！
    装，你再接着装啊！”
    聂天辰满脸委屈的望着黄龙道人，一副有苦说不出的郁闷表情。
    “师尊，您这些话从何说起啊？
    弟子什么都没做过，您为何要诬陷弟子啊？”
    纪天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看聂天辰的虚伪嘴脸。
    他直截了当的喝问道：“聂天辰，你刚才说你赶到道场后，厮杀打斗早就结束了。
    你并未看到什么黑衣人，只是听其他人说过。
    那本座问你，为何你昨夜受过伤，体内还残留了圣剑的剑气？”
    聂天辰顿时愣住了，眼底闪过一抹慌张。
    但他依旧保持冷静，假装疑惑的反问道：“什么？圣剑的剑气？这绝不可能，我没受过伤！”
    “呵呵呵……”纪天行脸上的冷笑之色更甚，质问道：“你刚才还说，你为了守护本门，受了轻微伤势，已经痊愈了。
    你如此自相矛盾，还想如何圆谎？”
    “我……”聂天辰顿时语塞了，一双眼珠子乱转，焦急的思考着如何辩解。
    纪天行又继续说道：“昨夜黑袍武圣与圣剑交过手，被圣剑击退之后逃走。
    还有一个黑衣人，持着本门的令牌，带着黑袍武圣潜入本门，又跟着黑袍武圣逃离天柱山。
    此人便是勾结外敌的奸细！
    在圣剑袭击黑袍武圣时，剑光击中了奸细，在其体内留下了剑气。
    聂天辰，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到这里时，纪天行目光凌厉如剑，浑身迸发出镇压天地的神威，朝聂天辰席卷而去。
    聂天辰当即脸色一变，连忙摇头辩解：“不！这不可能，我不是奸细，体内也没有剑气！
    如果真有圣剑的剑气，我岂能不知道？”
    纪天行没有说话，对黄龙道人使了个眼色。
    黄龙道人抬起左掌，打出一缕炽白的光芒，侵入聂天辰体内。
    那道炽白光华进入他脏腑深处，挖出一缕发丝般的黑色剑气，缓缓飞了出来。
    黄龙道人左手托着那一缕黑色剑气，伸到聂天辰面前，语气冰冷的道：“聂天辰，你还想说什么？”
    聂天辰顿时双眼圆瞪，死死盯着那缕黑色剑气，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准备的种种说辞和借口，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失神的望着剑气，脸色煞白的摇头，呢喃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啊！”
    这时，纪天行又接着说道：“聂天辰，你大概还不了解，本座亲手布置的苍穹大阵，是何等神妙。
    只有执事级以上的门人，才能持着身份令牌，自由进出苍穹大阵。
    而每天有哪些令牌进出过大阵，大阵都是有记录的。
    你来大殿觐见之前，本座就已经查过昨夜的进出记录。
    很不凑巧，你昨夜进出苍穹大阵总共四次！”
    听到这里时，聂天辰满腔骇然的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几乎惊呆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苍穹大阵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纪天行露出玩味的冷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查过你的进出记录之后，本座已经猜到了事情经过。
    昨天本座和黄龙离开天柱山后，你意识到机会来了，便传讯与黑袍武圣联系，准备在夜间行动。
    昨夜寅时，你乔装打扮成黑衣人，悄然离开天柱山，去跟黑袍武圣见面。
    两刻钟之后，你带着黑袍武圣穿过大阵，回到天柱山上，去道场中间探索剑碑。
    圣剑突然袭击黑袍武圣，造成巨大的动静。
    黑袍武圣担心事情败露，便带着你逃离了天柱山。
    一刻钟后，黑袍武圣离开，你也悄悄逃回天柱山。
    然后，你恢复大长老的身份，假装发现异常情况，去道场上与大家见面……”
    说完之后，纪天行眼神犀利的盯着聂天辰，冷笑着问道：“怎么样？本座猜得可对？”
    聂天辰早就傻眼了，目光骇然的盯着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显然，纪天行的推断完全正确，与事实全部吻合！
    事已至此，聂天辰再也无可辩驳。
    他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便不再继续伪装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聂天辰低声冷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仰起头，放声狂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剑神传人，竟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老夫谨慎行事，潜伏了数百年都没被发现。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识破了！
    你既然能活着回来，就证明那位大人的计划失败了……”
    聂天辰目光狰狞的盯着纪天行，咧嘴冷笑道：“不过你也别得意，那位大人要办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你能活着回来是你命大，但是下一次，你就没有这等好运了！
    你必死无疑！天柱山也定会被夷为平地！”
    纪天行也不生气，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问道：“本座很疑惑，你加入天柱山数百年，在这里生活了几个甲子。
    黄龙又是你的师尊，传授你绝学功法，教导你修炼。
    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该有感情了。
    为何你却如此无情，甘愿给外敌当走狗，来对付天柱山，对付自己的同胞和师尊？”
    聂天辰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便不再隐瞒什么，冷笑着道：“呵呵……老夫拜入天柱山之前，本就是一方豪强，有妻儿家族。
    若老夫不遵命行事，自身性命与家族都难保。
    但老夫奉命进入天柱山做卧底，便可保妻儿家族平安，更能让子孙飞黄腾达。
    你们说，老夫要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