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君北业冷嗤一声，心念动间，‘九星七杀山河轮转大阵’全力运转起来。煞气凝聚成剑，从四面八方向断狱杀去。
    砰砰砰！
    剑气与掌风碰撞，发出巨大声响。四面山石崩裂，无法承受余波之威。
    张寒一退再退，还是被波及，倒飞出去。
    好在并未受伤。
    “好强！”
    他连忙起身，看向与君北业对阵的断狱，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人的实力，恐怕比少宗主还要强大！
    “区区四阶阵法，也想杀我？！”
    断狱狂傲，一掌接一掌拍出，不断向君北业接近。
    气海境强者果真非同凡响。
    这尚且是君北业第一次与气海境强者正面战斗，紫玉岛上的‘九星七杀山河轮转大阵’困住断狱一时三刻没有问题。但是要想将他斩杀，却绝无可能。
    君北业几步上前，神通酝酿——
    “哼！”
    “哈！”
    哼哈二术施展，两道白光照在断狱身上，腹中黄气落在断狱面门。
    修为大进后，哼哈二术也有长足长进，足以令君北业纵横金丹境。
    然而落在断狱身上，却只是令他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
    嗤！
    一道剑气擦过断狱左臂伤口。
    “死！”
    这一击没能对断狱造成实质性伤害，却激起他的怒火。
    “哼哈二术还是弱了些。”
    君北业不由摇头。
    洪荒中，哼哈二将郑伦、陈奇二人入封神大劫前，早就将哼哈二术修行多年。修为仅仅是地仙层次，却将哼哈神通修行到横扫一切仙神的威力。
    但是君北业却没有那么多时间专修‘哼哈二术’。是以哼哈二术的威力，只是与他自身修为相当，勉强能够让他越阶而战。
    对阵气海境强者，还是力有未逮。
    摇了摇头。
    “铁嘴神鹰！”
    只听君北业口中一声断喝，身体一躬，红葫芦伏在背脊之上。
    左手一弹，红葫芦顶揭去，然后念念有词。
    这是催动法器之箴言。常人得了，也能催动红葫芦。君北业念了，法器威能更上一层！
    只见葫芦里边一道黑烟冒出，化开如网罗，大小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
    振翅之间，罡风随行。
    五百一十二头铁嘴神鹰横行其间，铺天盖地煞是骇人。
    这红葫芦在废土时，君北业以真实梦境原力祭炼，达到极高层次。来到紫玉岛后，又以珍稀材料祭炼，提升其品质。此时虽然还只是五百一十二头铁嘴神鹰，可威力却提升数成。
    难得遇到一尊气海境强者，君北业这是要以断狱检验神通、法器威能！
    断狱不知。
    见黑烟笼罩，双眼绽放神光，右手如柔无骨——
    “锁元手！”
    精妙武学施展，伸手缠绕在一头俯冲而来的铁嘴神鹰脖子上。抓住这头铁嘴神鹰横扫，直接撞飞数十头铁嘴神鹰！
    气海境，当真无敌！
    这每一头铁嘴神鹰，都能与金丹境高手抗衡。然而在断狱手中，却撑不过一个回合。
    “这已经超脱凡俗武学，达到另一种境界。”
    君北业透过黑烟看到断狱逞威，心中暗道。
    他在真实梦境中，武道修行至开元第四境，对武道境界也有了解。
    总的来说。
    在抱丹境之前，不论是外炼武者还是内炼武者，功法招式都停留表面。根据武学招式，照葫芦画瓢，难以洞悉真正玄奥。
    这个阶段，称之为‘形’。
    唯有达到抱丹层次，领悟‘意’的存在，才能在丹田处令真气抱丹，形成虚丹，从而向着实丹、金丹发展。
    如剑意、刀意、拳意……
    领悟的‘意’不同，层次不同，也有高下之分。
    同阶之中的实力也就显现出来。
    抱丹层次领悟‘意’，意通神。到了开元境，‘意’更加强大。哪怕是一门普通武学功法到了手中，都能发挥出超出超乎寻常的威力。
    化腐朽为神奇！
    便是如此。
    眼前断狱，显然就是掌握了武道真意，一拳一掌，都有超凡威力。锁元手、大梵圣掌翻舞，或柔或刚。
    铁嘴神鹰溃不成军！
    不过。
    五百一十二头铁嘴神鹰，好歹也是五百一十二尊堪比金丹的战力。在黑烟笼罩之中一拥而上，还是给断狱造成小小狼狈。
    却也仅是如此。
    “红葫芦，能拖住气海境巅峰一时半会儿，却无法造成实质性威胁。”
    君北业摇头。
    按照他的推算，在不动用神通、法器的情况下——
    法力境相当于废土假丹、半步虚丹境。
    虚丹境则对应九口到十八口玉清浊气，也就是练气一重、二重层次。
    实丹境对应三十六口浊气，相当于练气五重层次。
    金丹境对应七十二口浊气，相当于练气八重层次。
    当然。
    有些仙道功法只能修行到练气四五重，甚至二三重，另当别论。
    并且，武道同境界，也有高下之分。天赋强大、武学精妙的，甚至还能越阶而战。具体情况，须具体看待。
    君北业如今是四十四口浊气，本相当于武道实丹境。但是凭借神通、法器，却能纵横金丹境。
    甚至，红沙阵一出，气海境也要俯首。
    而开元第一境——气海境至少相当于八十一口浊气，甚至是化浊为清阶段，距离练气大成开辟灵台，也只有一步之遥。
    以君北业目前掌握的神通、法器，暂时无法越过这么大的差距。唯有红沙阵，唯有借助阵法，才能达到碾压的效果。
    但是阵法终究有所限制。
    这也是君北业在元磁岛上不与北冥羽正面冲突的缘故。
    否则，他将要面对的就是六尊气海境强者。仓促应战，君北业绝不是敌手。而展露实力、阵法造诣后，先前并非有意的隐瞒，也将引来猜疑。
    索性。
    君北业以地行术、梦魇宗阵法传承，暗度陈仓取了般若洞府，还将黑锅丢给北冥羽。
    好处全得，抽身而去。
    这个结果再好不过。
    砰砰砰！
    断狱还在黑烟中逞威，铁嘴神鹰无能对他造成威胁。
    “红沙阵！”
    “起！”
    君北业大致知晓自身水平，不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