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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 作者:酸奶和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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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 作者:酸奶和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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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手中的发丝微凉如水,顺滑地在他掌中流淌。隋毅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鼻端萦绕一股清幽的香气。
睡梦里的赵筠清雅俊秀像离尘索居的仙人,但领口处又有着自己昨夜弄出来的殷红吻痕,不染凡尘交织着□□暧昧,别有一番禁忌的艳色。隋毅抚摸着他的侧脸,目光若有实质,他便是将赵筠层层温柔地缠绕起来,包裹着放进了自己柔软的心尖,他愿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下所有伤害,只为能让他安然入睡。
西北虽冷,却是脉脉柔情,而百里开外的京城,气氛寒冷似冰。
“还没有找到人?!”
蒋效羽怒斥一声,下首的侍卫们纷纷下跪,他们曾是暗夜司的夜使,遭先皇遣散后又被蒋相收入麾下。知道蒋效羽纵横朝野心狠手辣,只有着一个软肋,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他们办事不利,只能跪地领罚。
蒋效羽气得额上青筋直冒,一旁的蒋勤也是忧心忡忡。蒋灵自宫变之后就又哭又闹,被他们禁闭在家中,对外则宣称宸妃感伤先帝之所逝离宫休养。却没曾想蒋灵对赵筠情根深种,在得知了对方在西北的消息后便一直伺机出逃。她佯装已经从悲愤中走出,等着看守他的家丁放下防备,终于在一个冬夜潜逃北上。
蒋氏派出大批侍卫沿途寻找,她一个不懂隐匿之术的姑娘家竟是踪迹全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再说回西北,隋毅和赵筠的这场成亲礼在军中只有他二人知晓,就连以往对隋毅的一举一动都给予密切关注的小林子也因为被隋毅调去了管事司而对此一无所知。小林子当时闹着不想离开隋毅身边,赵筠也曾替他说过话。可隋毅态度坚决说他去学粮草调度是件好事,还逗弄帮忙劝说的赵筠道:
“你之前连自己的醋都吃,我可不想你心里不舒服。”
虽然赵筠嘴上说着小林子不过是个小孩,但他对隋毅的心思也作不得假,要说赵筠完全不介意,还真不是。隋毅总是这样,什么都为他考虑,什么都先想着他。赵筠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想起当时隋毅也是这么地护着他,反驳国师对自己的评价,说他是个看星星的。
赵筠笑着翻开书,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几场冻雨过后,京城的冰雪化开,稚嫩的新芽顽强地顶着寒风在清晨破土而出。
京城最大的茶馆云福楼近日里上了一出新本,讲的是那人间帝君飞升成仙的故事。话本里年轻的君王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又因其本是真龙天子,素有仙根,被天庭选为下一任神官,只要历经十八般劫难,成功斩妖除魔后就可位列仙班。
帝君麾下有一员大将,一路护送着帝君云游四海斩妖历劫。他们先在紫檀镇收服了作乱的赤焰兽,又在陈家村斩杀了专抢新娘的双面鬼,行至百里坡二人将那吃人的九头狮炼化成了一座巨石像,镇压在山脚,还了四方百姓一片安宁。
在今日的章回里,君臣前往了布满无数机关暗道的幽冥窟,要取那被妖魔夺去可为人间施泽布雨的天庭法器。说书先生坐在高高的长脚凳上,手中一把折扇一柄醒木,在关键时刻顿上那么一顿,在惊险时刻敲上那么一敲,四座的观众就倒吸一口凉气,心口随之一颤。茶楼里安静得惊人,只有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堂间回荡,待到一回终了,四下陡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人们意犹未尽还闹着想要听下文。
说书先生将扇子一收,抄着手状似潇洒地大步流星退回堂后。天知道其实他也抓心挠肺地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呐!无奈那未署名的信函一周只来一封,他也就只能一周周这么说着新的故事。
说书先生心中感慨,不知道是哪位卓尔不群的写书人,编写了这么一出高潮迭起,险象环生的戏本,那字里行间文采斐然,剧情环环相扣又惊险刺激,各种志怪人物,江湖豪杰,英雄美人穿插其中,引人入胜妙趣横生。这样难得一遇的好戏,本是千金也难求,而那每回寄来的信函里竟然还附带上一张银票,作为他讲书的答谢。
云福楼因为这出本,日日座无虚席,被挤得是水泄不通。说书先生将其他戏本都给撤了,改成七日都讲这《同心缘》。不少别的茶楼眼红这等好生意,派人去听抄下来,每次比云福楼慢上几天讲新的章回,一些在那边抢不上位置的百姓,也爱在离家近些的茶馆追着最新的剧情。
又过了些时日,这出叫做《同心缘》的戏本是越来越火,知名的戏园子找到同福楼的说书先生,花重金将故事买去要改编成戏曲上映。说书先生数着白花花的银票,被这天降的好事砸得晕头转向不住傻笑,对着四方各作了一个揖,感谢那位不肯留名的好人才子。
蒋勤一身黑衣端坐在戏园子的二楼包间,台下是春喜班新排的一出戏,听说京城里的百姓对之是趋之若鹜,几近癫狂。不仅老爷少爷游商伙夫喜欢看,就连平日不常出门的妇道人家都对这戏交口称赞。
包间里的小姐夫人们矜持地蒙着纱巾,楼下寻常人家的妇人少女们就这么大方地出来看戏。等到饰演帝君的新晋名伶颜老板一亮相,园子里就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尖叫。待到大将军名角儿陈老板出场,又是一片惊呼和喝彩。
蒋勤冷着脸捏着茶杯,对此不置一词,他敏锐地感知到事有蹊跷,但若说是西北搞的鬼,想要借此隐射什么,似乎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台上已经演到君臣二人经历最后的天劫,上古魔怪时而化作虎首人身的烈焰巨兽时而化作难以捕捉的黑色魔气。三人缠斗一处,在戏台上打得乒乓作响。最后大将军为救帝君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剑,而帝君终于斩下魔怪的头颅,将其化成一滩黑水。
帝君脚下腾起云雾周身金光四盛,被指引着往天庭升去,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得道飞升的喜悦,只见帝君心痛地望着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大将军,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台上奏琴的师傅用二胡拉出凄美的尾音,将伤感的氛围推上了极致。
老爷们儿揩揩眼角,掸掸衣袍,为大将军舍身护主的忠义之情所感动。一些心细的妇人察觉到了二人之间似乎远不止肝胆相照的兄弟之谊,而是还有着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更为这个故事平添了几分婉转凄美,越发地催人泪下。
台下低低抽泣者,悲恸痛哭者皆有之,包房里的隐卫在梁上嘴角一抽,不是很懂这些百姓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对着杜撰的故事也能泪流满面。
台上的帝君和将军拉着的手终是被分开,他们一个缓缓升上天空,一个只能远远望着,从此天人两隔,难再相见。
隐卫回头一瞥,似乎隐约看见自家少主眼里闪过了一点泪光,再想仔细瞧,少爷已经拂了袖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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