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死了。”
    “每个生物的本源都不相同，这就像宇宙中没有两颗完全一样的星球。”
    “我能感觉到，这片虚空中弥散的黑铁的本源之力。”
    “这一点倒是跟老大以前说的一样，无论任何的位面、宇宙，所有生命从位面、宇宙中获得的一切，最终还是要归还于位面、宇宙。”
    君王的前半句还算正常，当魔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不禁心惊胆跳起来。
    他的害怕，不是源于对君王的恐惧，而是关心。
    大多数时候，一旦君王提到所谓的“老大”时，他不是陷入长久的回忆当中，就是疯狂起来。
    疯狂起来的君王，疯狂起来的“真神”，那是任何生命都要恐惧的存在。
    哪怕现在魔戈更多的是对失去黑铁而产生的痛苦和悲愤，但他更不想君王发疯。
    “君王，闪灵呢？”
    “她还活着吗？”
    魔戈虽然清楚现在不是提“闪灵”的时候，但本来就很愚钝的他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话题能吸引君王的注意力，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闪灵没事。”
    “我没有感觉到她的本源之力。”
    “她不在这里，必然就在神墟当中。”
    “所以，我们暂时不用担心的她的安危，因为她应该跟异形主宰在一起。”
    君王果然被魔戈引开了注意力，鬼火似的双眸在微微一缩后又恢复如常。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魔戈还是担心又陷入混乱的回忆当中，顺势提出了又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状况？”
    君王这一次没有回应他，而是暼向了魔戈的身体。
    “在接到君王您的命令去找那个异形主宰时，我没想到这趟任务会这么艰难……”魔戈苦笑一声，随即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魔戈寻找“异形主宰”的过程，无波无澜。
    问题，就出在了“异形主宰”被他送走以后。
    光是一个诛，魔戈可以轻易应付。
    多了一个斯奈后，魔戈就没么轻松了。
    已经萌生退意的他还没来得及逃跑，枭王麾下的雄和疫也出现了。
    这都不是全部，当星主麾下的玛姬和罗伊携手出现后，魔戈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毕竟有六个“门徒”在围攻他一个。
    很快，六个“门徒”变成了七个。
    枭王的“门徒”夜出现了，魔戈虽然不知道她的能力，但是在他跟夜对视了一眼后，他清楚自己中招了。
    短暂的意识混乱，魔戈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说了什么。
    当他清醒后，却是发现围攻自己的“门徒”走了两个——斯奈和雄不见了。
    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但魔戈能猜到那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发疯似的他，不惜本源受创都想拉上几个“门徒”垫背。
    他这一拼命，那些“门徒”反倒是怂了。
    他们这样的表现，更让魔戈确定了自己肯定在刚才的意识混乱中泄露了关键的信息。
    心急如焚的他，不惜被实力最弱但最麻烦的疫击中，随后开始了逃亡。
    原本魔戈以为自己的逃亡很难成功，毕竟还有五个“门徒”紧咬着他的尾巴。
    不过他没想到，拼尽全力的他还是回来晚了。
    “神力灭世弹”的爆炸，让紧追他的五个“门徒”胆怯了。
    “他们没敢再追过来，我才有机会跑回来。”
    “一切，都已经晚了。”
    魔戈最后用一句苦涩的精神信息结束了自己叙述。
    “你的伤，看起来麻烦，但实际上并不麻烦。”
    “你的问题，在于你的本源受到的伤害。”
    “短期内，你极力的压榨本源获取力量，这已经对本源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魔戈，你以后只会越来越弱小，别说成就伪神，甚至不会再恢复以前的实力。”
    君王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无论是他的面无表情，或者他的冷漠。
    魔戈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坦然一笑，随即朝君王深深地躬下了身躯。
    “你想走？”君王并不笨，一眼就看出了魔戈的心思。
    魔戈抬起头，脸上的伤口因为他的笑容显得更加狰狞：“君王，我回来只是想确定黑铁是不是活着，闪灵是不是安全。
    “黑铁虽然死了，但至少闪灵还活着。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君王，我不想这样活下去，一天不如一天。
    “与其看着自己越来越无能，我愿意在战场上死去。
    “我会去找那些围攻我的门徒，趁我现在还有实力挑战甚至是杀死他们。
    “君王，保重！”
    精神交流中，魔戈用带着异样情绪的声音向君王说道。
    随后，他再一次躬下了身躯。
    等再直起腰时，魔戈毅然决然地退开一段距离，正想闪烁离开。
    “黑铁已经死了，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君王叹道。
    刚刚还想离开的魔戈，随即就感觉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根本动弹不得。
    “生命，不是只拥有一种形态。”
    “甚至于，在一个生命走到尽头以后，还能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开始。”
    “魔戈，你受创的本源，我无法帮你修复，至少我不行。”
    “但我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重新开始。”
    “不过这也不是一定就能成功的，我只能说是尽量。”
    鬼火似的眸子跳动着，君王看着魔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想知道，君王您这么做，对自己的本源有影响吗？”
    魔戈虽然愚钝但不愚蠢，抓住了关键的他马上问道。
    君王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点了点头：“位面不同，规则不同。想要强行改变规则，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君王，保重！”
    魔戈没有再说什么，随即闭上了眼睛。
    在他那仿佛无边无际的“精神海”中，悬浮着一颗灰色的星球。
    此时此刻，星球的表面布满了裂隙。
    整颗星球，看似随时都有可能破碎开来。
    不想连累君王的魔戈，在这个瞬间再一次毫无保留地调动了“本源之力”。
    只是他并没有将“本源之力”引出自己的“星球本源”，而是竭尽所能控制在“本源”之中。
    已经不堪重负的“星球本源”，表面大量的裂隙再一次急剧扩散开来。
    “保重，君王。”
    “没有我和黑铁，您就只有闪灵了。”
    “告诉闪灵……”
    尽情摧残着自己已经重伤的“本源”，魔戈在精神交流中微笑向君王说道。
    下一秒，魔戈愣住了。
    虽然他仍旧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但是魔戈感觉自己动了。
    随后，他看到了自己仍旧纹丝不动的身体，包括飘浮在一边的君王。
    “至少你还能活下去，并且强大起来！”
    “所以，做个……亡灵吧。”
    与此同时，君王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