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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不朽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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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直笑。
虽然星隐说「这么一点风浪」,但船夫们的表情不亚于灭顶之灾。
不一会儿就传来「第三舱也漏了」的喊声。
这是要葬身大海吗?
星隐忽然跟慕竹说:“我出去一下,拜托你看着钟斐。”
慕竹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出去干什么,帮船夫们堵缺口还是扔货物?钟斐正纳闷,哗的打来一个浪,铁桶咚的一声被打翻了,他咕噜噜滚到一边。慕竹噗的笑出声,右手一拂,施出一股真气罩住了钟斐。
仿佛周围立起屏障,钟斐定住了身:“好厉害的功法。”
慕竹笑笑:“他也很厉害,不过想借机抱抱你。”
钟斐:“……”
虽然钟斐只是轻微摇摆,但整只船却蓦然颠簸得更厉害了,跟会翻过来一样,连慕竹都疑惑嘟囔「这么回事,风浪变大了」。过了没多久,忽然,咣的一声,船舱被巨浪打出一个洞,水纷纷涌进来。
这船该不会要沉吧?
两人奔出船舱,外边,像墨一样黑,只有封魔镜的光芒时时划破浓夜,分明是星隐在施法搏风斗浪。慕竹停下来,讶异地看着。失去了真气庇护的钟斐,又被一股颠簸颠到了角落,胸口,骤然一热。
不可能吧?钟斐急忙拿出金陵醉。
它竟然发出了暖光,分明是在汲取能量。
正在此时,又一个万丈高浪掀起,瞬间海船被拍翻了。钟斐猝不及防,直接跌落海里。海水呛进来,瞬间窒息,他本能地划动,身体直往下沉。被无边的黑暗侵袭,海水涌入鼻子,痛苦得想死掉,钟斐拼命挣扎,金陵醉却随着风浪上浮。
骤然,一片光亮在天际炸开。
一个黑影扎进海里,海水纷纷排开。钟斐的身体一轻,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一条龙形缠住了自己。「得救了」最后一个意识闪过,钟斐昏迷过去。
……
“不在被中睡,不知被儿宽。钟公子这一遭,就明白时辰有多重要了吧?”老船夫绑绳嘿嘿地笑。
“虽不是最佳时辰,至少有惊无险了。”
钟斐喝着姜汤,胃暖暖的。天空,艳阳高照,海面,一片平静。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天空就换了一张脸,仿佛海啸般的灾难没有来过一样。若不是星隐力挽狂澜,将风浪遏住,又将海船扶正,大家都会死掉吧。
星隐怒气冲冲:“慕竹,不是让你看着吗?”
慕竹一折纸扇笑说:“有负所托,惭愧惭愧,我被天上的真龙御兽分了心。”
修真的人一般有御兽,比如豹、狼、虎等,能辅修真也能打架助阵。龙,是极其稀贵的御兽。小牢的金钟卦,有一条龙;星隐也召唤出了一条龙;涯梓虽没真正挥过剑,剑柄雕有龙,虽然形状各不相同。为什么别人求而不能得的稀贵之兽,这家兄弟都有呢?
钟斐好奇:“那龙是你的御兽?”
星隐轻描淡写地说:“自然不是,我们兄弟修的是玄黄之力,龙的化形,就是真气所铸而已。”
也不是很懂,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慕竹好奇地插话:“星隐,你们去浮生洲拜师修行吗?”
星隐飞快答:“不,只是去逛逛。”
星隐不想跟慕竹搭话,也不想让钟斐跟慕竹说话。等钟斐喝完汤,就拽着他到船尾,说没风。两人转战船尾,头发被海风吹得四散,星隐理直气壮地说:“虽然有风,这里的太阳比那里的暖和。”
钟斐笑出声:“对,快晒脱皮了。”
钟斐摸了摸金陵醉,能量确实多了。星隐与风浪相搏时,散出的能量被金陵醉汲了一些。虎不怕山高,鱼不怕水深,随着能量灌进去,他心中有底了。
除了管事的发愁货没了大半,其他船夫都在晒太阳、聊天、玩骨牌。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常年行走海上哪能不遇点事?
“钟公子,你也下个注。”老船夫招呼。
骨牌跟掷骰子差不多,以点数大小分输赢,钟斐不想玩。船夫们见他推脱,更想坑他了,红脸白脸一起上。钟斐笑了,心想,这不是送钱来么,说到赌他无师自通。没多久,船夫们就纷纷骂他扮猪吃老虎。愿赌服输嘛,钟斐喜滋滋把赌注都捞过来。
“钟公子,跟蝎子梅有一拼吧?”
一个船夫随口说的一句,引得大家争论开来了,「嘁,小巫见大巫,蝎子梅都成精了」、「蝎子梅会出老千」、「去,你不懂,蝎子梅是老怪,压根儿不用出千,以前我们十几个人盯着他,没瞧出一点问题」、「在座的谁没输给他过,那谁输得命都没了」,最后一句,大家都不吭声了。
老船夫一扔骰子:「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蝎子梅祖宗十八代都是老庄,离他远点,没坏处。」
海船悠悠向前。
不多时隐隐见青山,那就是浮生洲。
浮生州,是唐末大异变时,从海底浮出的一个新洲。地域极广,奇山屏开,百川生风漾月,极赋灵性,大大小小的门派据说多达上千个。老船夫岁数大,常年往来与琛州浮生洲,抖出的逸闻趣事一个接一个,引得大家都不想下船了。
第12章 运气好,跌倒拣元宝
【第十二章】
一天一夜后,海船抵达浮生洲。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纤细的绿枝缀满侬丽的花朵,钟斐三人随船夫们在一个院子落脚吃中午饭。
院子的胖厨子早备好了饭:“我还纳闷,怎么就你们还没来,原来遇上风浪了。”
管事的满脸愁容:“不过耽误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倒霉了。”
厨子安慰道:“想开点,至少大家都平安了。对了,早晨蝎子梅亲自上门来问货。”
管事惊讶地问:“他这身份,自己来取?”
厨子点头说:“可不是,我吓了好一大跳,没敢多说一句,毕恭毕敬送走了,他托您带的是稀贵货吧?”
管事的心烦意乱:“贵是贵了点,倒不怎么稀罕,怎么也犯不着他自己上门来取啊。说到贵,我那五十箱布匹才是血本无归。”
正说着,笃笃马声传来。
厨子嘿嘿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喂,大家收着点,别叫他把老婆本给骗了。”
一顶流苏垂垂的轿子抬进来。轿夫小心放下,随从匆匆地掀起轿帘。一人慢悠悠地下来,只见他三十多岁,瘦骨嶙峋,病恹恹的。黑眼圈重,眸子白多,黑少,瞳孔泛出赌徒特有的暗红色,阴森森的。裸|露的脚踝,戴着一个蝎子纹的银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就是蝎子梅,气质阴冷。
管事的苦着脸迎上去:“梅少,连人带货都沉海了,您托我捎的东西,我本来贴身戴着,也一并没了。”
蝎子梅很淡漠:“早知道了,我来收回定金。”
还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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