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强撑着度岁月
寒门皇妃千千岁 作者:洁白的翅
第一百二十章 强撑着度岁月
寒门皇妃千千岁 作者:洁白的翅
第一百二十章 强撑着度岁月
“他在你心里那么重要”他黯然的问。
重要吗自然是重要的,虽然她只是个宫女,可她对自己是倾尽所能的保护,她自己也只是个小姑娘,可每当自己面临危机,她总是会无所顾忌的冲出来,有时候,鱼蝶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秋莺就对自己这么好呢
如果她对自己坏一点,或许就不用这么伤心,就能好过一点。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她,忽略了她,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她恨她好恨恨凶手,也恨自己。如果自己能把她管的严一点,不许她擅自离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可鹤泰居然觉得自己伤心不该,甚至认为一个宫女无所谓重要她突然觉得鹤泰很可恶,已经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个鹤泰了。突然觉得从前对他的千般苦心和情意,才是不值得不值得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尽我所能留住她,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都是我的错。”她兀自的自言自语着,歉疚着,自责着,将脸埋在双膝间,痛苦非常。
鹤泰听不清她小声的自言自语,只是看她的状态,心里就凉了一片。
自己还需强求吗她的心是向着太子的,从来都没在自己这边,前些日子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是她的游离,现在,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太子大婚将至,她舍不得失去他了。她后悔了之前的疏离。所以那天是她的挽留,还是彼此的约定
他心里又凉又疼,已没有力气深究。
鹤泰回了皓月斋,底下人只听的殿内传来轰啷一声玉器落地碎裂的声音,渐渐是碎片滚落的淅沥声。然后便是可怖的寂静。
殿里的小薰炉焚着名贵的香,袅袅缕缕、淡薄如雾的轻烟缓缓飘散于殿阁深处,他靠在雕花大椅上闭着双目,轻烟自他面上拂过,仿佛凝在了眉心,又像心里的乌云,凝固不散。
看她为另一个男人伤怀,他的心难受极了。可这难受又无处发泄,指责她吗偏偏他还舍不得,又怕将她逼的更远。况且她有喜欢的权利,自己有什么资格阻止
她曾那么坚决的拒了自己的示好,原来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觉得配不上自己的身份,而是,她想嫁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他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任思绪冲刷着自己。她的哭,她的笑,她偶尔的调皮与促狭,不经意时言语间肆意的亲昵,眉目间忽然蕴着的笑意与欢喜,偶尔注视自己时目中忽现的温柔。
有温馨,有失落,直到如今的心痛。
一切都是梦忽然间就要命令自己醒来,不容丝毫反抗。
鹤泰如此一坐就是数个时辰,天色从亮变暗,从暗又要变亮,已经有些许亮光从雕花窗的镂空中漏进来,风吹着院里的树木花草,叶子发出簌簌的轻响,像淅淅小雨一般的声音。
奴才们亦都提着一颗心,候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问,不敢打搅。
他的贴身太监是从小伴着的,对主子感情深厚,终究等不过,轻轻的开门进去,悄悄把案几上的香薰炉挪到窗台上,打开小窗,微风便徐然灌入,使人头脑清醒。
这法子倒是奏效,鹤泰睁开眼,声音中有疲倦,”什么时辰了“
太监轻声道:“回爷的话,卯时一刻了。”
他瞧了眼外边,起身道:“更衣,快该上朝了。”
太监伺候着更了衣,沏了静气平火的薄荷菊花茶端给他。鹤泰慢慢喝了一盏,早膳也没用,就走了。
鱼蝶儿并没在意他的离开,听着脚步声出去,也只是沉默。
她心里也伤了,因为觉得他也是薄情的,突然觉得是自己太贪心,想在他身上得到温情。她突然就发现,自己对鹤泰偶尔的依赖与温柔,究竟是怀着几分痴心,几分真意呢还是只不过是瞬间的痴想,或是前世的愧疚。
低头看着自己素白无饰的指甲,透着一种苍白。不是不想理他,只是要自己与他针锋相对去争辩是否应该对一个宫女的死伤心她不屑于做了。自己觉得值就好。
晚膳时分,金松进来请她去用膳。
鱼蝶儿看着金松,莫名的惘然一笑:“小金子,我很傻是不是竟然期望在宫中有一些纯粹的温情和爱意,并且是向高高在上的人期望。”
金松有一瞬间的沉思,许久缓缓道,“主子这不是傻,这是重情,这是难得”
她起身,裙角随即旋起,在地面上似开得不完整的花瓣。
吃,她最喜欢的事情也变得索然无味,草草的用了两口就叫人撤下去了。
月儿升起,只是银白一钩,纤细的就像女子的眉。鱼蝶儿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沐浴在月光下的花儿,一切是那么安静,那么美好可惜这些花儿此时尚好,若是一场疾风骤雨,便会被风雨摧的颓落,亦如大多数人,总是脆弱的经不起一场风雨。
自以为坚强的自己,其实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美景在她眼中,也令人伤怀。睡也是难眠,于是出了寝殿,踏着一地浅浅的清辉,在后院子里走动。她得撑着,量刑司还在查,凶手还没抓到,自己现在万万不能倒下。
庄太妃的案子破了以后,惠亲王似乎收敛了许多,主动进宫与皇上谈起不久就要举行的大婚事宜,也算心诚,皇上见他如此,想着总算是对他有所束缚了,也就以礼相待,共同商计。
宫里出了这么多事儿,有件喜事总规是好的。省的这宫里死气沉沉的。
柔贵妃悬着的心也落下了,拉了太子的手臂,“如今炎儿就要大婚了,终于可叫母妃放心了。”目中几许沧瑟与爱眷。
“如了母妃的愿,儿臣也算不愧对母妃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太子冷淡的说了一句,本是应当的感谢的话,柔贵妃却是一悸,“炎儿”
太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只默默走了。留柔贵妃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安。
光阴走的静谧无声,一闭眼一睁眼已是一天。
这几日皇宫是弥漫着一股祥和的喜气的,各处张灯结彩的布置,声势浩大。御膳房已在开始制定婚宴的菜单子,预备着一些稀缺的食材。
鱼蝶儿依然雷打不动的每日给皇上、太后送去膳食,只是临走必不忘向裕公公悄悄打听一下量刑司查案的进度与消息。
“一有消息,奴才一准会告知大人。”裕公公每次都如是说。
望着她步履轻飘的走远,身形明显的瘦弱下去,人也没了光彩。
裕公公便叹一声,唉转身回殿。他想,鱼蝶儿对一个婢女能存有这份心思,已是难得了,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鹤泰要被派去北边,听说那边有了什么乱子,皇上斟酌再三,命他与朝中一位文官一同前往处理。可能是因为眼下能放心的也只有他了。这一去最少也要十天半月,太子的婚宴是赶不上了。
反正他倒也未必见的想参加,只是此去时间或许真的会很长。他不太放心鱼蝶儿,虽然生着她的气,虽然心里伤的不行,可是终究是惦记着她,想着临行前再见一面。
于是,这一个晌午,他便又不要脸的来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人家不待见,自己非往前凑合,可不就是不要脸吗可这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自己人在宫里,再生上一段时间的气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要远行,他心里还是怕的,别闹狠了,丫头一气真的跟太子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办跟这事相比,脸算个什么脸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站在院里等太监去通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讲礼貌,懂规矩。他只想好好的见她一见,说上几句话就好。
她本想命太监将他打发走,又想以他的个性,他不愿走,太监是赶不动的。不想请他进来,便起身走出去,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说了就让他走。
晌午的日头朗朗,阳光闪打着人的眼睛,将人的衣帛也晕了一层淡光。
鱼蝶儿从屋子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他,一瞬间只觉得晃眼,可是她分不清那晃眼的到底是日头还是他她在他面前站定,一副有话快说,说完快走。的阵势。
他也不计较,开口道:“皇上派了差事,此去可能要个一年半载的,临走了想来看一看你。”声音里隐含了几许思念与几分不舍。
他故意说长了时间,想看看她的反应,也希望能引起她的重视。
一年半载什么差事去那么久她不信。
“差事是发配边疆吗”她揶揄。
她竟然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鹤泰喉头一紧,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样的言语,生生要将他气笑。发配亏她想的出来。
他愠怒般冷哼了一声,可是丝毫没有怒气的眼睛却出卖了他。贪看不够的王着她。
怎么她突然地这般瘦了鹤泰眼底凝了担忧,“饭也没好好吃了瘦成这样,是想让谁伤心难受”他又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一句话,似是一双手,狠狠抓住了鱼蝶儿的心,着,拧捏着。是啊,若是秋莺在,定是忧愁的,大人不吃饭,这可怎么好她指定是急的团团转。
她怔怔地站着,迈不开一步逃开。
第一百二十章 强撑着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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