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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 作者:壑舟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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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勾起的脚踝,声音微哑道,“陛下却还不知,臣是如何胆大包天……”
(车)
这是帝后行礼的大殿,躺在他身侧的正是一国之君。戚云仰头看着藻井上的飞龙纹,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迷惘。
他偏过头,将小皇帝的一缕墨发绕在指尖,转了半圈,忽的又想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样的话,放在他们身上实在不适合,便又轻轻松开了。
小皇帝先前累得受不住,此时还在酣睡,呼吸声清浅平缓,如同流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心防。戚云侧过身,复又拾起那缕沾了细汗、略微潮湿的长发,轻轻碰了碰下唇。
“几、几时了?”宜青从睡梦中醒来,头一桩关心的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
戚云轻抚着他的长发,难得柔声道:“不做了,莫怕。”
宜青嗔道:“谁、谁怕了——”
他问的是时辰若到了,塞北军的将领该进宫来寻人了,才不是担心两个时辰太长、还要同戚云翻云覆雨几遭……先前呜咽着求饶的事,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戚云好脾气地笑道:“陛下说的极是。”说完将自己的胳膊垫在宜青颈下,反手将人揽入怀中。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这样亲昵而温馨的接近,比先前激烈的情.事更让人羞怯。
直到殿外传来传令的鼓点,戚云方才哄得宜青起身,亲自替他穿好鞋袜。
宜青抱着他随手扔在床上的寒水刃,由着他伺候自己穿衣。等到戚云俯身来替他系好袍带时,忽的伸手环上对方,小声问:“将军可还快活?”
戚云低着头,宜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喉头似乎梗了一梗,没有答话,反而退了半步。
戚云从怀中摸出一个青布囊,下跪道:“陛下曾将此物暂托于臣,如今归京,该原物奉还了。”
宜青没有伸手去接,将在心里琢磨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将军,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大周的天下了。”
“陛下何出此言!”戚云抬眼看了过来,目光如刀。
宜青踩着他方才替自己穿好的鞋袜,面无惧色道:“一路行来,朕见得多、也听得多了……民生凋敝,黎庶疾苦,再没人顾念着江山到底是不是我大周的,只求三餐果腹。”
“这江山,朕……我坐不了,有能者都可居之。这么说,将军可还明白?”
“臣不明白。”戚云将装着玉玺的青布囊重重放下,摆在床头,“陛下也莫再提了。”
宜青不解地看向他。
戚云难道不想要这天下?还是他说的太过直白,戚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戚云道:“稍后臣便送桓太傅进宫,一同商量百官归位、重整朝纲之事。陛下莫再胡思乱想了。”
“戚云——”
戚云毅然转身离去,只在将要迈出殿门时顿了一顿。他的双唇微分,无声应了两字。
快活。
此生未尝一刻有那般快活。
14、江山多娇14
由谨身殿、华盖殿至奉天殿,是五十丈,自奉天殿过奉天门、出午门,足足有九十余丈。没有车辇,全靠脚步度量,需走上七百三十步。
戚云在心中默默补上,是如今的他,要走上七百多步。小时头一次随先父进宫时,他也数过,但今时与往日大不相同了,无论是步数,还是其他。
塞北军的将领云集在文渊阁内,等候多时。文渊阁本为朝臣的议事之所,将领们匆匆排布了坐席,默契地将主位空了出来。
戚云径自在那空出的太师椅上坐下,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诸位一一”
他伸指在檀木桌上轻轻一点:“如今,我们在这了。”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是他在塞北浴血十多载结交下的袍泽,他们曾一同抵御过塞北的严霜和飞雪,现下终于掉转刀口,直指帝都。
其余的话无需多说。如何提辖帝都守军、如何与归都的百官交涉、如何应对一江之隔的广陵王……为了这一日,他们早就在无数个不眠夜中细细相商过了。
众将的心头都是一片火热,他们今日还是官阶不高的将领,待到事成,便都是那王侯、国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将军。”谋士沉默良久,拱手道,“其余诸事俱备,属下只斗胆问将军一言。”
“问。”
“将军这些日子与小皇帝走得颇近,今日更是策马与其进宫,私下相处了三个时辰。属下敢问……如今对小皇帝,将军可是心中另有打算?”
戚云睨了他一眼,双手自若地按在膝头,不徐不缓道:“今日进宫,我将那传国玺还给他了。”
众人愕然,一片悄寂中,谋士拍掌笑道:“正当如此!属下得报,广陵王在京口厉兵秣马,只消听得些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挥戈北上。将军如果此时便代周自立,怕是不得民心,且白白让他赚了个清君侧的清名。”
“依属下之见,与其在这时便废了小皇帝,不如让他在皇位上坐一段时日。这样一来,叛逆的名头却是落到了广陵王头上,我等才是匡扶皇室的功臣!”
“哈哈哈哈一一”
塞北将领们中气都足,笑起时震落了屋檐上的尘灰。戚云翻过空空如也的掌心,嘴角勾起一个浅笑。
“我也正是此意。”
众将散去时,谋士借故逗留在文渊阁中,与戚云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戚云留意到,谋士说话时右手有意无意搭在自己的领口,提顿数次,仿佛在暗示着他什么。
难怪他会有此一问,原来是眼尖发觉了。
“若是无事,你可下去了。”戚云淡然道。
“将军,”谋士朝外走了两步,回身看向他,“成大事者,万勿受困于儿女私情。”
戚云草草将他打发了,在阁中踱步,寻了面破旧铜镜,支起架子。镜中映出他英武的面孔,衣襟开口处微微敞露,隐约能见到一抹暧昧的红痕。
他笑了笑,将衣领撇开些许,那道咬痕便全都暴露在了镜中。
小皇帝的牙口果真很好。戚云将手指压在咬痕上,笑得比之前要真心得多。他倒是不觉得痛,只是咬在这儿,着实不便,下回若是还受不住,也该换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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